她玩笑似的揪住下面那点皮肉轻轻的厮磨辗转,低头见到那双暗金眼瞳里浮出些许暗火。
桑余丝毫不惧,抬腿蹭了蹭他的腰。
倏忽之间眼前景物翻转,她被哪吒摁在那儿。
哪吒一手穿过她的指间,和她相扣。另外单手径直去解身上的金甲。
金甲解开甩到莲池里头,和荷叶相撞,发出噼啪两声,随即咚的下落到水里。
“你才经历过一场恶战,行不行啊?”
桑余抱住他的头颅,承受激烈的亲吻。
哪吒埋首在她脖颈里,嗤笑,“忘了和你说,以前我都没尽兴过。”
桑余一惊,和他对视。
哪吒像是恶作剧得手的顽童,见她眼里的惊讶,灿然一笑。
哪吒俯身下来,径直勾住她的舌头。
气息紊乱里,两人齐齐一顿。察觉到金吒木吒正好过来。
虽说云楼宫各分两半,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中间也没拿墙隔着。他们一过来,哪吒和桑余马上就感知到了。
桑余推了推身上的人。哪吒顺着她的力道起身,望向金吒木吒的方向,满是郁气。
“他们来找你应该是有事,这次算了吧。”桑余说着就要起来。
哪吒却岿然不动。下刻他抓住她的手,两个径直翻滚入水。
莲池莲池长得密,莲叶在水面上铺展开,几乎将整个水面都占的严严实实。
两人落入水中,莲叶随波浮动。须臾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桑余在水里见着哪吒手指压在唇上,对她做了个嘘的动作。
这是要做什么,躲在这里假装自己不在?
正想着,金吒木吒两个已经过来了。
“哪吒,哪吒你在吗?”
哪吒听着水里传来的俩兄长的呼唤,挑挑眉,用口型说了句“不在”。
桑余望见他这样,差点没笑出来。
“不是刚刚有仙侍看到哪吒回来了么。”
“是不是去别处了?”
“没有,大哥你看那不是哪吒的发饰么?”
桑余看了过来,见着哪吒浑身僵硬。他发髻上一边的金箍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了,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前背后。
“那一定就是在池子里了。去找找!”
木吒的声音听着有几分跃跃欲试。似乎马上就要跳下来了。
哪吒啧了下,放开桑余浮上水面。
金吒木吒正要满池子找人的当口,见到哪吒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水面下浮出,伫立在丛丛莲花中,幽幽的盯着他们。
那怨气几乎没将他们两个戳成筛子。
第145章
哪吒散了半边的发髻,长发落在身前背后,衣衫不整。满身怨气站在莲花荷叶里,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两个兄长看。
金吒和木吒望着哪吒,诡异的觉得哪吒眼下和男鬼似的。周身怨气如有实质,几乎要铺天盖地戳过来,把他们俩给戳成筛子。
“哪吒你这是……”金吒的话语在看到哪吒脖颈上新鲜的淤痕戛然而止。
鲜红的淤痕上盖着浅浅牙印,在人前露出几分狎昵欢愉。
金吒和木吒没有挨过女人的边,成圣上天之后,更是随着师父加入西方教,守身如玉洁身自好。他们望着那块淤痕,缓了那么一息才回过神来他们好像坏了什么事。
木吒心头慌张,连带着嘴上跟着瓢, “桑姑娘怎么不见?”
金吒在袖子下狠狠掐了下木吒的手。木吒疼得一激灵,反应过来自己在说什么,顿时面红耳赤,一双眼乱瞟不知道看哪儿好。
“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哪吒足尖轻点,跃到他们俩面前。 “是天被捅漏了,还是谁把天柱给撞断了?”
金吒:……
木吒:……
“都不是。”木吒的话才出来,顿时察觉到哪吒身上的怨气比方才更重,沉甸甸的压在身上, 完全喘不过气。
“父亲让我们来,说想要举办个家宴, 一家团聚。”
四周顿时起了冷风。哪吒眸色沉沉的盯着面前两个兄长。
“我和李靖又有什么好团聚的?他哪日见到我手不发抖再说。我若是真的去了,只怕他酒杯都端不稳。”
“其实是母亲想见你。”金吒道, “上天这么久,母亲还没有见过你。”
哪吒冰冷的脸上有所松动,成圣之后, 他还没有去见过母亲殷夫人。
“母亲说了,想你和桑姑娘一块过去。毕竟都快是一家人了。见见也好。”
哪吒松口道了一声好,金吒木吒喜不自胜,“家宴就定在今日酉时三刻,哪吒和桑姑娘要来。”
桑余这会姗姗来迟,金吒和木吒见到她松了口气。和桑余说话,比与哪吒交谈要轻松的多。
“甘露太子,惠岸行者。”桑余抬手对金吒与木吒行了一礼。
金吒木吒赶紧的避开,纷纷弯腰还礼。金吒想起自己无意间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不仅面上烧得厉害,不敢看他们两个。
“家父和家慈于今日夜里酉时三刻举办家宴,哪吒和桑姑娘记得前来。”金吒勉强压下掉头就跑的冲动,和桑余说道。
桑余道了一声好,“多谢甘露太子。”
金吒尴尬的笑了笑,抬头看向她,“我和木吒不日将要前往西方,再次聚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所以这次也格外希望兄弟几人能团聚。”
桑余知道金吒木吒还是没有放弃让哪吒和李靖父子和好,她也不点破,只是说好。
金吒见她如此,原先准备好的话倒也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只是看向哪吒,“我们兄弟二人离开之后,母亲就拜托哪吒你多加照看了。”
哪吒颔首应下。
只要不提到李靖,那么哪吒就是母亲的好儿子,兄长的好弟弟。
晚间酉时三刻,桑余和哪吒准时去赴宴。虽然同在云楼宫里,可是两边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色。桑余那边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看在眼里都是热闹。李靖这边就是纯粹的金白两色的天界殿宇了。
仙侍们引她和哪吒入殿,李靖和殷夫人坐在殿内上位。桑余一进来,就正好对上李靖那探究的注视。
李靖成圣之后封了降魔大元帅,统领天庭天兵天将。要论权柄,还在哪吒这个中坛元帅之上。不过李靖道行摆在那儿,和哪吒一块出去降妖除魔的时候,总是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哪吒对李靖所谓的命令,即使执行,言语里也不那么恭敬。弄得李靖恼怒的厉害,又拿他没有办法。
哪吒感觉到李靖看向桑余的视线,立即回看了过去。眸光里满是警觉和警告。
李靖收回目光坐在那儿,持起酒杯饮了一口酒水。
哪吒大步进来,对殷夫人一礼道了一声母亲。对旁边的李靖视而不见。
桑余的表态和哪吒一样,只当那边的李靖是空气,和殷夫人见礼之后,就不动了。
李靖怒气隐忍不发,也只当没看见那边的儿子和桑余。殷夫人望见满是无奈,
她转头过去,慈爱道,“都坐吧。”
家宴上冷清的很,李靖只是喝酒不言语,哪吒频频和殷夫人说话。问这段日子在天界是否习惯。
“到底和你们兄弟几个修道人不一样,到了这天界,还颇有些不习惯。”殷夫人说着颇有些感叹,“天界和凡间处处都不一样。照着以前做凡人的那套,完全适用不了。”
殷夫人对上幼子关切的眼神笑道,“不过天界还是有天界的好处,至少没有暑热寒冬。也没有病痛,也是个极好的地方了。”
说着,殷夫人看向桑余,“桑姑娘在天界习惯吗?”
桑余想了想,“也有些不习惯,不过有哪吒在,也能慢慢适应。”
这话叫旁边的李靖顿时一口酒呛在了嗓子眼里,他用力咳嗽了几下,频频用灵力顺气。才勉强没在全家人跟前把脸面全都丢光。
一抬头李靖就望见哪吒那逆子脸上丝毫不掩饰的嘲弄,李靖一口气险些上不来,又不能在哪吒跟前继续丢份,强忍着自己偷偷在胸口上捶了下。
“父亲这是怎么了?”
“没事吧?”
金吒木吒满是焦急关心的望过来。
李靖最是好颜面,强撑着道了句没事。然后袖中的手集聚起灵力,将堵在胸口的那团气给顺下去。
这点动静自然瞒不过哪吒,母亲殷夫人在,哪吒也没给李靖当面找不痛快。只是一笑而过。
李靖望见越发的气闷,这逆子脾性如此,谁也奈何不了他。李靖手指微动,终觉得右手掌心上少了点什么。
他防备着这哪吒这逆子偷袭,每日里玲珑宝塔不离手。今日家宴,再捧着玲珑宝塔实在不像样。但为了保险起见,李靖还是把宝塔藏在了袖子里。只要哪吒真的趁着宝塔不在,对他痛下杀手,他也能立即祭出宝塔。
李靖手里持着酒杯,却频频望向哪吒那。
哪吒不看李靖,只是看着殷夫人。
“现如今你们都长大了,也有自己去处。”殷夫人看了眼长子和次子,颇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