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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贺伯继续道:“他们只说有补偿,没说具体给多少,要不还是叫醒先生吧,此事事关重大,拖久了更难处理……”
    “不用,这都小事儿。”
    司锦年斩钉截铁,做主道:“司循刚有些头晕,贺伯你陪着他等下把晚饭吃了。我去上海一趟,这事简单,夜宵前就能解决好。”
    “少爷……”
    贺伯不放心的在身后叫他。
    司锦年脚步一停,想起那些落井下石的合伙人不少还是司循的朋友,心里的恨又多了几分。司循素来为人和善,循规蹈矩极重体面,怕此事是有人恶意为之,故意刺激司循,司锦年肃声嘱咐:“等下他醒了就说我回北平一趟,别提上海的事,等事情自然解决了,后面再慢慢让他知道。”
    第50章 笼子是个好东西
    高定皮鞋踩下台阶,司锦年一脚油门直达上海公寓的时候,沃卓尔亲兵已按他的命令,将所有闹事的合伙人抓进了笼子里。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深知司循熬不过他们,这群昔日称兄道弟的朋友,本想借题发挥扳倒司循,没想到一番操作下来,没得一点好处不说,不知怎的竟还得罪了沃卓尔政府。
    正满脑子懵逼被锁在笼子里的时候,司锦年一脸阴郁的从黑暗中走出:“我来晚了,不知各位叔伯在此,有何贵干?”
    “司锦年!原来是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再如何愤愤不平,几个中年人也不敢造次。
    他们四肢被锁,仅留个脑袋在笼子外,精神被折磨久了,难免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封建老骨头自以为是,冲着司锦年骂道:“原以为你们!你们!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跟司循还是沃洲国的走狗,无耻的卖国贼!”
    “宋文友是吧?”
    司锦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隔着铁笼,嘴角扯出深深的冷意:“来人,给我把这个老不死拉出来,我要亲手割掉他的舌头。”
    “你、你!”
    得此恶毒之语,宋文友难以置信的疯狂挣扎。
    被强壮的士兵压到隔壁房间,一声惨叫声后,再出来不仅满口是血,连手足都被活生生砍断了。
    如此一来,看着摆上台面血淋淋的教训,所有问题迎刃而解。
    司锦年并非要赶尽杀绝,他嘱咐上海区长官一张船票将他们送往国外,而后到天喜斋打包了司循最爱吃的奶糕,飞车往津城开去。
    晚上九点左右,司循还没有醒来。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巴微微张开,胸膛很久才微微起伏一下。
    医生来检查过,只说是太虚弱了,除了输营养液保着,暂时没有其他方案。
    贺伯劳心劳力的守在一旁,帮司循翻身更换睡姿后,拿干净的手帕擦掉他嘴角不断堆积,勾勒成丝流下的口涎。
    他是从司循还是小少爷的时候,就被指派跟着伺候的。
    小少爷心肠好,总说长大了为他养老送终,一晃几十年过去,生意是越做越大,可身体却愈发差了。
    思及此,贺伯愁眉不展,正当他起身想打些热水,擦擦司循因输液冰冷的手时,司锦年终于火急火燎的赶回来了。
    瞳孔、心脉、血压检查后,确实肉眼察觉不出什么不妥。
    但人既然深度昏睡,肯定是身体哪个器官出现了病灶,司锦年不敢耽误,立刻抽血拿去化验。
    忙活一个小时后,终于在体内检测出过量巴氯酚的成分。
    贺伯如实交代:“自从少爷住院,先生这两周都有翻倍服用,他说多吃两片不要紧,等少爷出院了,他再停药好好养养。”
    “他怕痉挛发作没办法照顾我?”
    听了贺伯的话,司锦年简直要被气死。
    将人叫到走廊说明肌肉松弛剂的利害,“这巴氯酚是神经系统药,现在国内的存量已经快见底了。”他倒不是心疼药,而是太过着急一旦没有药,司循如何忍过痛苦的痉挛。
    “算了算了,他这样的脾气,谁说也不会听的。”
    司锦年自己安慰自己,巴氯酚过量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等他自己代谢完。心中憋着一股火气回到病房,抱司循起来喝水的时候,牵扯到腹部的伤口,司锦年疼的瞬间脸色一白,大滴汗珠从额头滴下。
    第51章 闹脾气(上)
    长长的睫毛颤动,半张眼瞳一片黯然,司循中途醒来一次,无声问了句:“锦年呢?”而后不等贺伯回答,迟钝的瞳仁向上顶去,再次意识模糊昏睡了过去。
    司锦年缝合伤口回来晚了一步,一进病房便见贺伯拿着勺子,正小心翼翼抬起司循的下巴,往他嘴里喂水。
    看样子是很熟练,但真正喝到肚子里的几乎为零。
    流到脖子、打湿了睡衣的温水变冷,陷入昏睡的人没有任何知觉,一不小心呛咳进肺里就会有窒息危险,司锦年不让贺伯再做无用功,起身想叫护士来插胃管,但又想到司循平时最怕疼,纠结片刻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来喂试试。
    “司循醒醒,我们喝点水再睡好不好?你听到我声音的话,轻轻捏一下我的手指。”
    司锦年坐在床头,让司循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根手指始终在他的手心里。
    就那么虚虚握着,冰凉一片,没有任何反应。
    司锦年心里难受,连带刚缝合好的伤口也开始流血,脸上失色看上去比司循还要差上许多。抽出手指,他示意贺伯端温开水过来,轻轻捏开司循的下巴,几乎同一时间一道口涎从嘴角流出,滑落在司锦年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