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都是上苍的恩赐,他又何尝不是?
而如今,她终于也成了曾经?自己最厌恶的样子。
但是他还没变。
*
玉芙蓉的花期极长,花开?清香拂岸可一月不凋谢,从六月到七月,周府花池莲花次第开?放,是难得的佳景,喜欢莲花的玉夫人自然也是经?常到周府来赏荷。
她与苏禾境况相同,互引心肠惺惺相惜,几乎每一次来都要找借口避开?六王爷去见苏禾,苏禾也从来不会失约。
苏禾当然看得出?来玉妗变了,但是也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心思。
但叹息,当年?原身那一次偶然相救,却没想到最终造成了满门被?灭。
如果原身知道真相的话,这件事足够他记一辈子,就如同现?在对玉妗而言,当年?那一晚,那一位公子的一份恩情?,足已让玉妗记一辈子一样。
*
前段时间长公主又入宫去了,说是太后她老人家身体不适,所以入宫侍疾。
不过长公主回来之后明显不悦,冷着?脸让人去把周湮给叫了过去。
“母亲找我有什么事?”虽然长公主之前极力?反对苏禾的事,但是最近却没有多为?难苏禾,周湮心里多有宽慰,上前去亲自给她端了茶。
长公主意味不明的盯着?他:“身上的伤好全了?”
“这么长时间了,早好了,劳母亲挂念。”周湮意味不明。
“你带的人入府,我眼?不见心不烦,他养在后院我也没去为?难,就是怕你心里怨我。我原想着?你规矩正派了这么多年?,现?在养个小玩意儿解解闷也没什么,可是今日我才得知,他哪是什么没轻重?的小玩意儿,你简直拿他当命了!”长公主端起茶盏重?重?一放,茶水荡出?了好多在桌案上。
周湮心里一沉,脸上的轻松收下,沉稳的站着?,没有说话。
“跪下!”
并不犹豫,周湮一掀下摆直直跪了下来。
“你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欺瞒我,以刀剑伤自己骗我入宫取神芝,可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个什么身份?”在知道真相的时候她都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是事实如此,她不得不信,像是受到了背叛,愤怒之外更多的是心痛,“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的儿子要给别人赔命,你又让我怎么想?”
因为?愤怒,长公主抓着?扶手的手都才颤抖。
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爱上一个男人,为?他神魂颠倒不顾一切,甚至不要命。这既是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底线,也是将周湮拉回正途的唯一的机会。
“欺瞒母亲是儿子的错,可是护所爱之人安稳儿子并不觉得有错。”
“所爱之人?”长公主横眉,“可是他爱你吗,他承你这份心吗?”
又说:“那日你当着?我的面说与他共患难同结心,当真把我也慑住了,道你们?竟如此痴情?,原以为?你们?两情?相悦,现?在看来就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字字诛心,周湮身形一抖,脸上略难看。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大理寺的事,你让人抓他进天牢只为?逼他入府,他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
最后一句话周湮听?出?了威胁。
“就算是他知道了,我也不会让他走,反正他也从来没有真的对我上过心,我也不怕他怨我恨我。”周湮咬牙。
冥顽不灵,不肯回头!
狠话说尽,长公主一声叹息,语重?心长:“以你的身份何苦为?了一个空有几分皮相的人低了身价,天下美人也不是独他一份,若是你喜欢美色,寻几个美人做侍妾也无妨,可是他是男子,出?去叫人耻笑门楣,我们?周家丢不起这个人。”
“不,母亲你还是不懂。”说到底,就是容不下,周湮苦涩却坚定?,“他就是他,无关色貌,儿子此生非他不可。”
虽然最开?始确实是被?苏禾的姿貌给吸引的,可是心里某个地方那种感觉,很微妙,缺憾的,不满足的,都因他的到来而圆满。
只要听?到他的名字就心中一片温暖。
像是停泊深海的孤舟,终于等到了推他前行的那阵风。
不过风不等人也不为?任何人停留的,他必须努力?抓住,失了这人,丢了这风,他又是孤身一人漂泊无依,余生空旷无味。
“母亲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他选择了最保险的方法妥协,“我会成亲,保他安宁。”
前几日长公主就跟他提过这件事,他拒绝了,今日长公主拿捏着?苏禾说事,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不会不懂。
*
虽然不知道到苏禾的身世,但周湮觉得苏禾以前门第肯定?不错,不然怎么会养得这么娇贵?
晚上的时候这人就绷不住白日的清冷,时常被?弄得眼?角发红,稍微使力?就受不住,哑着?嗓子求饶,可就算是再小心,第二日他身上还是会留下不少?痕迹,实在娇气得很。
周湮享受着?这样的软玉温香人间尤物,苏禾不仅脸生得好看,身子也是白白净净,整个人都跟上好的美玉似的没有一处不完美。
而每次欢好过后,苏禾都会捂着?被?子缩在床榻最里面,不肯再让他多碰一下,当真像被?好色登徒子欺辱了清白一样。
每看他这样,周湮总忍不住要逗逗。
“跟我说说你从前的事吧,我都不知道。”不过这夜周湮没有再逗苏禾,而是安分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