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靠坐在床头休息,外面进来一个小厮奉上一块玉佩,说是在院子?里头捡到的。
“这玉质地不错,不是我的,应该是赵小姐遗落的。”手里是一块温润的镂雕牡丹白玉佩,指尖抚了抚,玉质细腻,玉佩精巧非常,并非俗物,“这东西贵重,你去看?看?赵小姐是否还在府中?,把这个还给……”
“赵小姐回来了。”
苏禾话还没说完,就又有一人进来悄声禀告,接着?赵瑜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屋内,苏禾站了起?来,不着?痕迹的拂开绿云搀扶自己的手。
赵瑜钦开门见山,直接走到苏禾面前皱眉问:“可有看?到我的玉佩?”
“是这个吧,方才下人在外面捡到的。”苏禾把手里的玉佩还给了赵瑜钦。
像是怕脏了一样赵瑜钦快速拿回玉佩,然后用丝帕小心擦了擦,这才欲收起?玉佩再次离开,但她却忽然看?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样,动作一顿。
“怎么回事?,我的玉佩为何会有裂纹?”
“什么?”拾玉的小厮惊恐,“不可能啊,小的刚才捡起?来的时候明?明?是好好的。”
赵瑜钦不屑为难那个小厮,没什么意思,要让她解气?还是就非得苏禾受罪赔礼才行。
婢女眼观鼻鼻观心,当即一口咬定?苏禾:“定?是你怀恨在心故意摔坏我家小姐的玉佩!”
之前有小厮拿着?玉佩来的时候房间里有两个侍女都在,她们都看?见那玉佩是完好无损的,如?今无故多出一条明?显的裂纹却也不得其解,只是苏禾是百口难辩。
那条裂纹十分明?显,纵横了大半个玉佩,苏禾看?着?,眼底的深意没有人发现,所有人都只看?到他脸上的委曲求全,和?赵瑜钦的咄咄逼人。
“是我不小心,给赵小姐赔不是。”他出声抗下一切,既然赵瑜钦要作难他,他再辩解也是无法。
“一句话这么轻巧,你可知这是圣上御赐之物?”
旁人不知道这东西的来路,现在仅凭赵瑜钦说是如?何就是如?何,她既然说了这是御赐的,就没人敢反驳。
“那赵小姐要我如?何?”
“还能如?何,真杀了你不成?虽然你这条命还值不得这玉佩,但我真那样做了岂不让人觉得我仗势欺人故意为难你,整天一副病歪歪的样子?装可怜。”
恨恨的收好玉佩,赵瑜钦抬手就是干脆利落的一巴掌扇出去,所有人都猝不及防,苏禾也没料到一样被打得偏开了头向后踉跄了好几步,还是被侍女扶住才稳住身形。
也不知为何,今日打了人的赵瑜钦只觉得手心不仅火辣辣的还一阵刺疼,跟针扎似的,她越加不高兴了,瞪了苏禾一眼:“病秧子?一个,短命鬼。”
随后再次扬长而去。
不管赵瑜钦手疼不疼,苏禾的侧脸上都留下了痕迹,还有些肿,损了几分原来的美感。
苏禾受了伤,一整个院子?的人都忧心忡忡,找了冰块来给他敷脸,又担心赵瑜钦不肯罢休再来为难。
自从上次周湮被苏禾赶走之后他一连几日都没有再过来,苏禾暗忖那次多半是把他惹生气?,所以?才故意想冷落自己,不过苏禾倒是落得清净。
但是这清净日子?偏偏在今日就结束了,周湮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晚上竟然又来到了小院。
苏禾是不肯见他的,就让人把门关起?来不让人进。
院子?里的人到底有些忧心忡忡,毕竟外面关着?的是少?爷,公子?这么做会惹少?爷不高兴吧?
而外面周湮吃了闭门羹,又走了。
苏禾猜想他一定?走得怒气?冲冲,回去之后指不定?会想什么法子?扳回这面子?——这是周湮的脾气?。
不过这次苏禾猜错了,一连两天没有动静之后,周湮在第三天又来到了小院。
这次苏禾没关门了,也做好了周湮因为前天的事?情气?不过而罚自己的准备。
但是周湮一来就闷着?,只是一双眼睛凝在苏禾身上仔细看?,直看?得苏禾毛骨悚然的皱眉,手里拿着?装样子?的书都看?不下去了。
似乎是看?到了苏禾不自在的小动作,周湮终于收回了视线,第一句话就让苏禾脸色微变。
“伤好了?”周湮问。
“什么伤?”
“还不承认,打算一直瞒着?我?”周湮伸手去摸苏禾的侧脸,那里两天前肿着?,如?今已经没有了什么痕迹,“你当真以?为我舍不得罚你?”
苏禾满脸不在意:“告诉你,就像后院女子?找当家主子?告状一样?”争风告状,那他不真成了后宅子?里小肚鸡肠的邀宠玩物了?
“我这是担心你,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是在逼着?羞辱你。”本来苏禾瞒着?他不说就已经让他心里有气?的,现在苏禾这样的态度周湮也没了好脸色,“你就这么信不过我?”
“信你?你真要对我好就放了我。”
“你这样子?,外面那么多觊觎你的人,我放了你让他们来想方设法的糟蹋你吗?我敢放你吗。”他又想到了最开始两人相遇时苏禾险遭人玷污的事?,心中?一刺。
“冠冕堂皇,强词夺理。”说得就好像他周湮真的为自己做过什么赴汤蹈火的大事?一样,这么理直气?壮得让人反感,明?明?就是他的夫人来羞辱自己,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不是,苏禾憋屈得脱口而出,“那你有本事?就别娶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