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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微垂的羽睫掀起,时鹤书看向动手动脚的江秋悯。
    察觉到他的视线,江秋悯轻轻笑起来:“督公真美。”
    殷红的桃花贴着苍白的美人面,昨日被撕咬的唇依旧鲜红,病态的美人抬手抚了抚鬓边的花,虽比不上人面桃花相映红,但也别有一番美感。
    面对江秋悯的调戏,时鹤书平静地取下发间的花:“多谢江尚书夸赞。”
    江秋悯低笑一声,俯身凑到时鹤书耳边:“不是夸赞,是实话,督公不必言谢……督公喜欢吗?”
    “若不喜欢,本督不会收下。”时鹤书扫过他的拐杖:“江尚书,注意看路。”
    江秋悯直起身:“多谢督公关心。”
    拐杖落地的声音清脆,江秋悯的目光落在时鹤书的侧颜上:“只是我很好奇,我与季尚书折的花,督公更喜欢哪只?”
    时鹤书连看都未看,便继续平静的给出回答:“不分伯仲。“
    看着明显有些失落的季长明,江秋悯唇角勾起:“督公,好花才能配美人,您该说更喜欢江尚书的才是。”
    季长明:“?”
    季长明不甘示弱:“分明是季尚书。”
    江秋悯冷冷瞥他一眼:“季尚书折的粗糙,江尚书折的精细,自然是江尚书的更好。”
    “是不是啊,督公。”
    时鹤书:“……”
    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时鹤书身上,但他并不想参与这二人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默默加快了脚步。
    季长明见状也忙跟了上去,而走路不太方便的江秋悯轻笑一声,慢条斯理的缀在他们身后。
    他们三人以一种奇怪的模式出了宫,又在宫门处道别。
    “督公,明日见。”
    江秋悯眨眨眼:“我会想您的。”
    季长明不甘示弱:“长明也会想督公,特别想。”
    又开始了……
    时鹤书垂下眼,颇为礼貌道:“多谢,本督有时间也会想念你们。”
    说罢,不顾耳根瞬间烧红的季长明与笑意更浓的江秋悯,时鹤书搭着小厮的手,上了马车。
    “都怪你。”
    时鹤书的马车缓缓离开了宫门处,江秋悯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慢条斯理的开口:“若不是你这个蠢的,督公方才也不会被吓跑。”
    季长明不信:“难道不是你的问题?督公可是很喜欢我的。”
    江秋悯上下打量他一遍:“太医院怎么说?”
    季长明皱起眉:“什么?”
    江秋悯唇角笑意加深:“脑疾都严重到出幻觉了,太医院没给你开点药?”
    说罢,不管脸色千变万化的季长明,江秋悯哼笑一声,直接转过身走了。
    宫门前的针锋相对时鹤书全然不知,就像他不知道有一个“大惊喜”正在府中等着他一眼。
    在清脆的鸟鸣声中,绕过郁郁葱葱的梧桐。时鹤书刚回到院落,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景云便冲到他身前,握住了他的腕。
    “九千岁,请随属下来。”
    烟灰色的眸子微微睁大,不待时鹤书开口,景云便直接带着时鹤书跑进了他的书房。
    “等——”
    话音未落,景云便在屏风前莫名其妙来了个急刹车,时鹤书险些一头扎入他的怀中。
    景云手忙脚乱地抱住时鹤书,冰冷的人如坠落的蝴蝶般跌入他的怀抱,时鹤书的眼眶微红,正紧抿双唇死死注视着他。
    “景、云。”
    时鹤书近乎一字一句:“到底怎么了。”
    景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他没有开口,而是轻轻牵住时鹤书的手,带着时鹤书绕过了屏风。
    时鹤书的书房依旧是那个书房,没有任何变化。
    ——除了那张堆满东西的桌子。
    注视着桌上摆放整齐且带有炫耀意味的东西,时鹤书顿了顿:“这些是什么?”
    景云轻咳了两声:“是属下从平阳取回来的。”
    平阳?
    “等等。”时鹤书抬眼看向景云:“你什么时候去平阳了?”
    平阳距京城足足近千里,而景云离开时鹤书还不足半天——千里之距,哪里是半天就能赶过去的。
    “这个啊……是秘密。”
    景云现在还不想暴露那个对时鹤书张口老婆闭口爱妻的系统,他对着时鹤书笑了笑,将人带到了桌旁。
    “督主快来瞧瞧,都是属下从谢氏里拿出来的。若是有用便留下,没用属下再送回去。”
    时鹤书:“……”
    话到了嘴边又被咽回去,时鹤书闭了闭眼,终是认真看起了桌上的东西。
    景云带回来的东西有些乱,又极全。从密信到族谱,时鹤书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把谢氏里可能有用的都带回来了。
    的确如此。
    拿起那装满密信的匣子,时鹤书用指尖轻轻拨开被撬开的小锁。
    “辛苦你了……”
    泛黄的信纸暴露出来,烟灰色的眸子里倒映着张狂的字迹。
    “有劳。”
    第24章 遇袭
    或许是自觉高枕无忧, 又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平阳谢氏几乎没有毁掉这些年的罪证。
    这就导致景云从平阳谢氏带回来的东西,有不少连竹青都未查到。
    时鹤书用了几日时间仔细看完了堆满桌子的密信与族谱, 这些密信最早的来自同岳年初,最晚的来自建元二年。有不少还带着些许焚烧的痕迹,也不知为何没有烧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