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虽稍显顽劣、急躁，但只要顾晏不谈其他，容宁不愿跟他撕破脸。
顾晏闻声转身，把手臂收回到腿侧，也露出亲切的笑容，“没等很久。”
容宁拉开椅子，坐在旁边，跳过客套和寒暄，直奔主题，“听秦助理说您想谈合作？”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嗯。”顾晏将面前的文件摊开，拿起最上面的两份推到容宁面前，“国外的公司开发了个新项目，刚好需要人工智能技术，这是合作意向书。”
容宁目光微滞，扫了顾晏一眼，旋即捏起其中一份文件。
大概浏览一番后，容宁嘴角轻轻挑起，喘笑了声，“顾总的让利有些多吧。”
他把文件丢到桌上，眼神比刚才多了两分轻蔑，“还有其他条件？”
顾晏低笑，身体靠在椅背上，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表情，“只是想长期合作而已，让利也是我自愿的。菱悦不会跟钱过不去的，对吧？”
对方语气不算张扬，容宁却听出了几分挑衅。
他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道厉色，不想让他分毫，“谈合作就正儿八经谈合作，我不想在生意上掺杂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说了，让利是我自愿的，是我顾晏让给你容宁的。”顾晏突然直起身子，调子中藏着不悦，“我的感情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容宁指尖微颤，眉心又紧了几分，冷哼一声，“那就请顾总把所有的条款都写到明面上来，这种模糊不清的让利，给我的感觉就是偷来的。”
他不会为一点利益屈服于任何人。
容宁把意向书推给顾晏，“辛苦顾总重新拟定协议。”眸光狠厉且霸道，丝毫不留情面。
顾晏看着被还回来的文件，面子明显挂不住了，舔了舔后槽牙，不屑地笑笑，“没想到啊小容宁，说话这么硬气，嗯？”
第25章 亲我一下再夸
容宁不语。
他确实不希望菱悦有损失，但更不想被人牵制。
两人的交谈陷入僵局。
顾晏笃定容宁不会因为个人情绪拒绝他，现在吃了瘪，表情僵硬，难看得要死。
容宁轻瞥了一眼怒火中烧的顾晏，旋即起身理了理衣襟，准备离开，“既然如此，那就请顾总回去想明白再来。”
“容宁！”顾晏紧跟着站起来，拉住容宁的胳膊，焦急又迫切，“我们就没有别的话可说了吗？”
容宁侧目看了看被顾晏抓着的地方，面露不悦，厌倦的情绪迅速蔓延，毫不客气地甩开胳膊，沉声道：“顾总，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没有别的意思……”顾晏语气软下来，不安的搓着手。
容宁站正身子，无奈叹息，“顾学长何必为这点不着边际的事情大动干戈，把它跟事业掺和在一起，我真的没想到。”
“如果想合作，请学长放平心态。”
“容宁，你别生气……”顾晏垂下眸子，拳头紧了紧，“方案我会重新……”
“不需要！”
顾晏话音未落，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几乎在容宁抬头的瞬间，江莫寒推门跨进了会客室。
“什么？”顾晏抬眸，视线对上江莫寒冷厉的目光，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江莫寒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容宁旁边，周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厉森森地盯着顾晏，“我说，不需要！”调子阴狠，一字一句，压迫感十足。
容宁指尖轻轻蜷缩，转而抬手揪住江莫寒西装外套的衣角。
顾家在医疗保健领域也算首屈一指，想跟他合作的公司估计都能绕京市一圈，有些人挤破头就为递上一份意向书，江莫寒倒好，送上门的福利不要？！
顾晏冷笑出声，紧咬着后槽牙，“江总真是财大气粗，合作说不要就不要啦？”
“手段下作，东西再好也是脏的！”江莫寒言辞犀利，丝毫不留情面，把后路堵得死死的。
平常高高在上的顾晏，还从没有被这么轻视过。
“啪！”他一掌拍在桌面上，面色铁青，恼怒到了极点，眼底猩红的将桌上文件一一扯碎，恶狠狠地盯着江莫寒，“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等着你跪下来求我！”
“哼！”江莫寒语气不屑，指腹轻捻着左手的白玉指环，“再不滚，我可要关门放狗了！”
“你！”顾晏被气到语塞，咬着牙愤愤离去。
会议室恢复平静，容宁拉开椅子，瘫坐在上面，语气倦怠带着责备，“我说江总，有点自知之明好不好，这么好的机会岂不白白浪费啦？”
“你跟他很熟？”江莫寒神色探究，思绪纷扰而言其他。
“还行，国外读书时认识的，不怎么联系……”容宁觉得这不是重点，沉了沉气，又拉回正题，“你把自己后路堵死了知道吗？顾晏不合作，以后医疗领域谁还会跟你合作？他已经答应修改方案了呀？”
“以前关系很好吗？”江莫寒拧着眉，依旧不想聊工作。
容宁表情呆滞，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不该接话。
对工作一向执着的江莫寒，今天这是怎么了？
“如果秦屿不说，是不是打算瞒着？”江莫寒双臂抱胸，俯视着容宁。
容宁侧头躲开江莫寒的凝视，心里发虚，睫毛轻轻颤了颤，小声开口，“上次摔了杯子，这次……给他用的纸杯……”
“我指的不是这个。”江莫寒轻呼一口气，在容宁怕旁边坐下，“他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引起你的注意，很危险，伤到你怎么办？”调子中关怀的情绪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