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回屋就好了,肩膀不酸吗?”
“不送,送回去你又会跑出来找我。”
雩螭没觉得肩膀有多酸,他和沈鸢的聊天在骨珏靠着他睡着之后,没一会儿就结束了。
沈鸢有问过他要不要带骨珏回房间去睡。
雩螭说不用,今天天气很好,不凉不热,坐在院子里还会有清风徐过。
十分宁静,雩螭觉得连心都静下来。
没一会儿,沈鸢就来叫他们吃饭了,相比起中午,晚上的饭菜要清淡很多。
沈鸢也不给他们喝酒了,中午一桌菜,三个人醉了两个。
晚上可不能再给酒了。
骨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三个人醉了两个,自己是酒品最不好的那个。
他酒醒后还不会断片,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喝醉都要黏着雩螭。
不太老实还要闹。
偏生雩螭不觉麻烦,每次都由着他胡来。
沈父看见雩螭脖子上明晃晃的斑驳痕迹时,眼神在沈鸢和骨珏之间来回扫荡,最终定在了骨珏身上。
一脸佩服的对着骨珏点头,骨珏脸色通红,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
低着的头终于在沈父的一句,“骨珏公子,真是生猛”之中,断了。
沈父的这句话逗笑了雩螭。
“对,他很生猛。”
“雩螭!”
沈鸢不知道说什么,偏过头,抿着嘴极力憋着没笑出声。
雩螭和骨珏行为亲密不似朋友也不像兄弟。
唯一能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两情相悦,因为爱或不爱很明显,从一个人的眼睛里面就能看出来。
但她爹以为,骨珏公子是上面那个。
她要乐死了,她爹是没看见骨珏公子喝醉后被雩螭公子抱回去的样子,雩螭公子的宠溺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但沈鸢也能理解,毕竟雩螭公子模样俊美,怎么看怎么矜贵,骨珏公子清俊出尘,腰间佩剑。
可能是第一印象?
晚上休息的时候,雩螭搂着骨珏的腰,凑在人耳边问。
“骨珏公子,怎么了,怎么不看我?”
“骨珏公子,让我看看你有多生猛啊。”
“怎么捂耳朵了,是我生的不合你的心意吗?”
雩螭的声音传进骨珏的耳朵,语速轻而缓,他的唇瓣贴在骨珏的耳边,说话时会扫过骨珏的耳垂。
微痒,还带着些酥麻。
骨珏捂住了耳朵,但是雩螭的声音还是传进了他的耳中,他从耳朵红到了脖子。
只能弱弱求饶。
“雩螭,别闹了……”
他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含着笑意的狐狸眼。
只一眼他就低了头,整个人缩进了雩螭的怀里,把人抱的紧紧的。
“你笑我。”
“没有。”
“你有。”
“我不对你笑,难道对你哭吗?”
谁知听到这句话的骨珏抬起了头,看着雩螭眉眼说。
“我没见你哭过,但是你哭起来一定很好看。”
美人垂泪。
雩螭笑了一下。
“你哭起来也很好看。”
一句话骨珏就哑了火,这没法反驳,因为他真哭过。
而弄哭他的罪魁祸首,就是雩螭。
这人是上天派来克他的。
本打算睡了,他们的房门却被敲响了。
骨珏翻身下床,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往外看。
门口站着沈鸢,她似乎有些急。
“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们,阿爹去给阿添送吃的,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回来,我有些担心……”
今晚沈鸢按例要去给阿添送饭,沈父说让她歇歇,他去送。
然后就提着灯笼和食盒走了。
但是到现在也没回来。
她本来不打算打扰雩螭和骨珏的,但是她心里实在慌的厉害。
“沈姑娘你等等,我们陪你上山去找找。”
骨珏关了门,回头看见雩螭已经在穿衣服了。
他们往山上走,沈鸢说父亲一直没回来,时间越久,她心里就越慌。
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心理作用,她觉得今天村子里也很安静。
快到山顶时,他们听见了打斗声,还有叫喊声。
山顶上的人很多。
隐隐有火光闪过。
他们看见了人和狼群的战斗,但是狼很多,人没占到便宜,但他们有人带了狗。
原来沈父这次回来是想把沈鸢接走的,他在镇上买了房子,以后应该不会回来这边了。
村民害怕沈鸢走了,阿添会肆无忌惮,所以很害怕。
趁着沈父和沈鸢还没走,想上来抓了阿添。
沈鸢的存在不仅仅是拦住他们,护着阿添,其实也拦住了阿添,保护了他们。
沈鸢在,阿添会很听她的话,沈鸢不让他伤人,他就不会伤人。
换句话说,沈鸢就像一根绳子,绑着阿添,如果这条绳子没了,阿添没了束缚,他们不敢想以后的日子。
沈鸢看见了沈父,他的额头上被砸了一道,流了血,已经昏迷了,被阿添护在身后,旁边还守着一匹狼。
雩螭颔首,骨珏就窜进了人群,一会儿拉人一会儿拦狼。
沈鸢让他们别在打了,可没人听她的话。
现场很混乱,声音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