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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他今天后悔了吗 第78节
    殷莳都能想象得出来,可怜小孩在沈缇跟前得用多大的毅力管住自己的嘴巴。人虽小,职业素质一定很强。
    否则,就沈缇那个对身边的人挑剔劲,早把她换人了。
    沈缇晚上回来。
    殷莳问:“我哥他们还好吧?”
    沈缇没有立刻回答。殷莳便明白了,摆手:“算了,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
    她说:“你以后不要像他们这样。小冯知道了,会难过的。”
    沈缇横她一眼:“我自然不会。”
    拂袖进净房去了。
    啧,对自己很自信呢。
    但男人烂掉其实不需要过程,通常就是一刹那就烂掉了。
    正想着,沈缇又从净房出来了,还看了她一眼,出去了。
    殷莳:“?”
    过了一会儿他又进来了,这次没看她,直接进净房去了。
    殷莳:“??”
    莫名其妙。
    用饭的时候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长川去书房取了本书来给他。
    婢女送进来,他只点点头:“放屋里去。”
    婢女便送进内室去。
    原来是叫长川去取书啊。
    殷莳没想着这跟自己有关系,却想起来感谢他:“内书房的竹枝今天给我送书来了,多谢你想着。”
    沈缇问:“可看了?如何?”
    殷莳大力夸:“比三郎给我找的烂书强太多了!好看的。”
    沈缇点点头。因讲究食不言,殷莳也不再多说了。
    饭后沈缇洗漱。
    殷莳只打眼瞅着,这是又要宿在璟荣院的意思?
    她不太希望这样。
    沈缇已经对她觉醒性别意识,两个人白天相处着还行,但晚上一直在一张床上,这种意识只会越来越强烈。
    这东西宜疏不宜堵。在璟荣院他疏不了,只会越来越堵。
    他最好就是去冯洛仪那里。
    这样,冯洛仪获得幸福,他消了欲念,她也好把握距离。
    三个人都好。
    沈缇抬眼看到她眼神,顿了顿,走到架子旁取了本书扔给她:“姐姐少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才是正经该懂的。”
    什么呀?
    殷莳拿起来翻了翻,却是一本讲道家养生的书。
    殷莳莫名。
    沈缇道:“从夹书签的那页看起。”
    果然是有书签的,书签是一根极细的竹枝,挂着三片干透的竹叶。
    真雅。
    殷莳先欣赏了一下书签,才放到一旁,读了读沈缇想让她看的内容。
    当然也是养生,但从这页开始,讲节欲养身了。讲的是男子不能过度纵欲,夜夜笙歌。甚至还给了要隔几日才行房的才是最能养精蓄锐的指导。
    哦哦哦。
    殷莳抬头看了沈缇一眼。
    沈缇道:“我从小修行道家养生之法,姐姐也该学学。”
    殷莳瞟他。
    沈缇哪能看不出来,凉凉地道:“人有欲念,本是天地伦常,自然之道,没什么不可说的。只也要讲究阴阳之律,休养之道。我也不是日日都要宿在冯氏那里的。”
    璟荣院,才是他的正房。
    男人想舒坦的时候才会去妾室那里,平日正经地就该待在正房里。
    他拂袖,走过她身边,去了拔步床里。
    殷莳坐在桌边,回头看后面,帐子放下了。
    她摩挲着书页,有些感慨。
    古人,终究还是有些地方和后世人不一样的,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
    帐中传来青年的声音:“早点睡,莫点灯看书,伤眼睛,白日再看。”
    殷莳捻着竹叶书签在灯下旋转一圈,看竹影在桌上的变化,夹回书里,罩上了灯,也回床里了。
    放下帐子,床里昏暗暗的。
    但她知道沈缇是睡在外侧的。一伸手果然便摸到了。
    “起开。”她扒拉他。
    沈缇坐起来给她让道,殷莳爬上去,到里侧去。
    两个人已经同床共枕多日,不再尴尬生疏。在这样狭小、封闭、昏暗又柔软的空间里,气息必然是要融在一起的。
    怎么可能没有欲念呢。
    光是同床共枕四个字,每一笔都带着暧昧。
    但是没关系。
    沈缇身上虽然凝聚着几千年积累传承的封建糟粕,但他依然是个君子。
    是君子就好,是君子,便可以欺之以方。
    殷莳面朝里睡,给了他一个后背。
    沈缇侧头看了一眼,黑暗中隐隐的起伏轮廓。
    他又看了一会儿帐子顶,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他闭上了眼睛睡觉。
    第67章
    殷家来京城送亲的舅爷们在四月二十这日终于要返程回怀溪了。
    这天冯洛仪按照和沈缇商量好的过来给殷莳请安,扑了个空才知道,沈缇和殷莳一起去送殷家舅爷了。
    “哦,他们回去了呀。”冯洛仪道。
    “是,今天启程。”荷心道。
    璟荣院的婢女们都知道沈缇是为着冯洛仪才娶殷莳的,所以虽然现在看着沈缇和殷莳相处得挺好的,但是她们当下人的,也完全没有必要去得罪冯姨娘是不是。
    大家都客客气气的就行。
    冯洛仪点了点头:“那告诉翰林和姐姐,我来过了。”
    “姨娘放心。”
    冯洛仪便折身回去。
    怀溪殷家虽然远虽然不入流,但冯洛仪依然羡慕殷莳能有娘家有父兄。
    圆房后,她终于名分落定,是沈缇的人,是沈家的人。她和沈缇都写了信,托了人往流放之地送去。
    她的父亲兄长都在流放之地受苦,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信件都是辗转托付的,中间会过好几道手,也不知道何时何月才能到达父亲的手里,何时能收到回音。
    去年秋初,她姐姐没了。
    最初,沈家把她买下来就是想交给姐姐、姐夫的。哪知道姐夫家翻脸无情,让姐姐“病”了,她才滞留在了沈家,才有了后面的事。
    那之后姐姐一直“病”着,完全没有消息。直到去年秋,那边因为知道她在沈家,来知会了一声姐姐病逝的消息。
    真的是病逝吗?冯洛仪不敢想。
    便不是又怎样。她除了为姐姐多流两行泪,又能怎样。
    苦苦熬着,熬到现在,以后慢慢接着熬吧。
    殷家三兄弟一大早就来到沈府拜别姑姑、姑父。沈大人特意为了送他们休告半日。
    沈夫人哭了一鼻子,侄子们好生安慰了一通,怕误了启程的时辰,沈夫人才收了眼泪。
    殷莳和沈缇送他们一直到码头。
    两个堂兄与沈缇话别。
    亲哥殷望诚最后叮嘱妹妹:“你好好的啊。”
    殷莳说:“放心。”
    这妹妹憨厚到有点傻气了,做哥哥的放心不了,可当着妹夫的面,又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轻轻“咳”一声,鬼祟贴近妹妹,小声跟她说:“也别太实诚了。婆家跟娘家不一样的。跟姑姑也别太实心眼子,她现在是你婆婆了。”
    到底还是有点长兄样的。
    因为男女有别见面见得少,殷莳其实跟殷家的兄弟们一直感情不深,不及与姐妹们。
    但想到今天一别,若他日还能再见,眼前这个青年可能就已经是三老爷那样挺着肚子的中年了,不由得竟也有点伤感。
    “大哥。”殷莳正色道,“代我问候祖父、祖母还有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