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粘人的大狗。
    杭淼笑了两声，回抱着厉泊砚，感受着对方的心跳，忽然想起件事情来，“到时候记得帮杭聿闵做手工作业。”
    “收到。”
    杭淼比厉泊砚还忙，大多数时候杭聿闵在幼儿园的手工作业都是厉泊砚带着小家伙做完的。
    本想趁着杭淼还没去出差，厉泊砚想要多黏黏老婆，结果杭淼还没走，他便有事先得出国。
    “厉老先生情况不是很好，他想要见您。”
    回国之前，厉泊砚逼着爷爷将玉佩交给自己，老人家气得不轻，最后被厉泊砚送到了疗养院。
    爷孙俩的感情就此破裂，甚至扬言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厉泊砚。
    “我得回去一趟。”厉泊砚挂了电话之后转身搂住杭淼的腰，将自己的脑袋贴在杭淼的侧脸上。
    柔软的长发顺着他的动作在杭淼手背上轻轻扫着。
    杭淼往后仰头，回应着他的动作，“需要和你一起吗？”
    “不用，公司这边你走不开。”厉泊砚不知道自己见到爷爷会是什么状态，更不知道老人会对他说些什么。
    “嗯。”杭淼从他怀里出来，转身面对他，沉静的眸子带着柔和的光望进厉泊砚的心里。
    厉泊砚看着杭淼抬手，冰凉的手心捧着自己的脸。
    “你可以的，我知道。”杭淼认真地说，“你已经是我的小狗了，没有人可以再禁锢你。”
    “知道吗？”
    厉泊砚眼眶一酸，扶着杭淼的背将人揽进怀里，“知道了老婆。”
    这些年他能避开和爷爷见面就尽量避开，毕竟从小在爷爷身边，对方在他身上的影响是根深蒂固的。
    即使在和老人家抗争的那段时间，厉泊砚也会不自觉被影响。
    父母和他的亲缘不深，即使他们很爱厉泊砚。除去爷爷，这个世界上，他只有杭淼一个亲人。
    所以杭淼对他的信任比什么都重要。
    “等你回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杭淼拉开两人的距离，又踮起脚在厉泊砚鼻尖吻了一下。
    厉泊砚不自觉加重手上的力道，恨不能将杭淼融入骨血，“很快就回来。”
    回去见爷爷，也是对过去的自己的一次告别和释怀。
    走的那天，是杭淼带着杭聿闵去送的厉泊砚，两人在机场分别。
    这一次分别，好像很多东西都变了。
    他依旧会因为和杭淼分开而难过，但不再带有焦虑和恐惧。
    因为他知道，他回来之后，杭淼还会在家里等着他。
    —
    “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和爷爷说吗？”厉老先生躺在病床上，架着呼吸机，满头的白发，目光浑浊地看着病床边上的厉泊砚。
    对方面色平淡，一头柔顺的白色长发高高竖起，异常凌厉，“爷爷想和我说些什么？”
    “你这头发是什么情况？”老人家蹙起眉头来。
    厉泊砚淡淡道，“如果只是为了讨论我的头发，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厉老爷子没想到厉泊砚会这么绝情，急声喊道，“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三年前我和杭淼说过什么吗？”
    闻言，厉泊砚是身形顿了两秒。
    —
    “厉叔叔好厉害，居然会刺绣！”杭聿闵捧着热乎乎的奶，一脸崇拜地看着一手拿针一手拿线的厉泊砚。
    旁边管家的眉头高高蹙起，小柚一脸看戏的表情。
    在厉泊砚回国当天晚上，杭淼正好下乡，两人匆匆见了一面，现在家里就只有他们四个。
    管家和小柚一看厉泊砚那架势就知道这人不会用针线，不过在杭聿闵一句又一句的夸赞中，厉泊砚逐渐迷失自我。
    瓢泼大雨被挡在窗外，屋子里暖融融的，如果杭淼在家，厉泊砚一定会把人困在怀里。
    “哇哦，厉叔叔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人，怪不得爸爸会喜欢你。”看着厉泊砚磕磕绊绊绣出个杭字，杭聿闵奶都不喝了，举起小手给厉泊砚鼓掌。
    厉泊砚难得不好意思，“这样真的可以吗？”
    “可以！很好看！”杭聿闵持续性夸奖。
    “那我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你小心别扎到。”
    厉泊砚被小家伙夸得心里怪异地舒畅，嘴角扬起，抬手去收针线。
    “嘶。”高兴过头被针扎了一下。
    “厉叔叔！”看着厉泊砚手指上冒出来的血珠，杭聿闵吓得不敢动了。
    厉泊砚眉头微拧，看着那伤口，只是扎了一下，却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手指钻入心脏狠狠地给了他一刀。
    不好的预感从后脊蔓延至全身。
    “厉叔叔，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第91章 会没事的
    手指被杭聿闵捏住，管家赶忙将剩下的针线收好，小柚跑去拿医药箱。
    血珠格外刺眼，像是瞬间夺走了厉泊砚的魂魄。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三年前我和杭淼说过什么吗？”
    “厉家的子孙，怎么可能跟一个男人厮混，厉泊砚迟早是要娶妻生子的，你一个大男人留在他身边，只会耽误他的前程。”
    “更何况，难道你觉得厉泊砚是什么会爱你一辈子的正常人吗？”
    “离开厉泊砚，对你来说才是正确的选择。”
    爷爷会对杭淼说出这些话，厉泊砚并不觉得意外，他只是好奇杭淼当时是怎么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