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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真当你爷爷我不带人来玩!”楚羽高喝一声,被他训练了好几年的京城卫和禁卫军,披着早就准备好的甲胄,提枪从暗处跳出来。
    秋南亭拉住正想往外跑的李辰轩,“陛下别出去,太危险了!”
    外面刀剑无眼,楚羽在沙场作战经验充足,能够在保全自身的基础上对敌,但皇帝即便学了些功夫,却还没有任何实战经验。
    “西南王也正陷险境,我作为帝王——”
    “陛下与西南王不同!”秋南亭死死抱着他的腰,让暗卫将殿门关上,把寝殿守住。
    李辰轩心脏狠狠一跳,抓住身前的手,喘着气安静下来。
    那被按在地上的南蛮蛊师眼见局势被拉平,也丝毫不慌,甚至有闲心躺在地上跟两人说起话来。
    “小子,你把我的蛊虫弄哪儿去了?”
    秋南亭按着皇帝坐下,走到南蛮人面前,仿佛是故意为了气他一般,吐了一下挂着蛊虫的舌头。
    李辰轩捂脸轻笑。
    “别把嘴弄伤了。”
    “你也会控蛊?”
    秋南亭居高临下点点头,“你还有其他蛊?需要试试吗?”
    818:
    宿主还挺会玩的。
    南蛮蛊师并没有被激怒,只是好奇地打量他,“竟看不出你是师从何人。学得不久吧,若是在那个男人还在那会儿桀桀,这次算我失手了”
    他躺在地上扭扭身子,从前襟掉出来一个漆黑的盒子。
    “你还没学会怎么反控吧?”他的声音愈发嘶哑,面上的笑意也渐渐散去,“若是乌娘已经死了,就把她放回她的‘家’里吧。”
    那黑色盒子看不出材质,丝毫不透光,接缝处渗出些许干涸的液体,泛着蓝绿色的光泽。
    秋南亭将蛊虫吐出来放在掌心,其实这只蛊虫还没死,就是被818一直关着,一动不动的。
    南蛮蛊师死死盯着他的手,仿佛想透过手背看见那只蛊虫。
    “它叫乌娘?”秋南亭蹲下来将盒子打开,拿起来翻来覆去看。
    蛊师只扯着脸皮不说话,脸上的刺青抽搐着。
    秋南亭把蛊虫放进去,将盒子放在自已怀里,看向蛊师的脸。
    “你觉得你们会赢吗?”
    南蛮蛊师哼笑,闭上眼睛侧头拒绝交流了。
    门外的厮杀声持续了很久,连门下都渗进来了一滩粘稠的血液,不断地有利器刺入人的身体和兵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们今年也有大旱吧,那些兵将们是吃饱了才来的吗?”秋南亭看着地上的血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那又如何?”蛊师掀起眼皮,低哑的嗓音充斥着不解,“你们这些中原人就是废话多,要杀便杀。”
    “我不会杀你。”
    秋南亭闭上眼,默背出十几年前,凌江与南蛮签订的一份协议。
    “你们的百姓需要粮食,我们给了。”
    “你们的百姓过冬需要棉衣,我们交给了你们种子。”
    “你们南蛮每年夏季都有涝灾,我们甚至还派去了工部的人帮你们修沟渠。”
    秋南亭轻笑一声,“若我没有翻看从前的卷宗,我还不知道我们曾经那么亲近过。”
    李辰轩坐在桌旁,视线一直放在这边,手几乎要把桌沿抠出四个洞。
    “贪婪让你们的百姓失去了安定的生活。”秋南亭冷冷道。
    第42章 首辅的皇帝养成计划(20)
    兵戈声渐止。
    那南蛮人忽然在地上疯狂挣扎起来,四个暗卫俯身使了重劲才堪堪把他制住。
    “虚伪的中原人,”蛊师胸口剧烈起伏,“你们不过只是想让我们俯首称臣,像狗一样跪在你们的皇帝面前而已!”
    秋南亭眼中透露出不知是怜悯还是失落的神色。
    楚羽推开门,将血色拂得门板上到处都是。
    昏暗的月色中,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不祥的阴影笼罩在场上唯一还活着的南蛮人头上。
    “这么说,朕该夸你们一句,真有骨气。”
    李辰轩将几近脱力的楚羽扶住,与也是一身浴血的宿影对上视线,确认他的身体状况无碍,下令让还有余力的卫兵们收拾殿前的一地残骸。
    “真有骨气,还是用了这么下三滥的手段——而且还是两次。”李辰轩踩在那蛊师的胸口。
    ————
    那天深夜,凌江国的绝大多数京官都在皇宫大殿中,听五个尚书讲了一晚上前朝旧事,还有南蛮整出来的烂摊子。
    一边听着,就有黑衣人在大臣中间穿梭,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的人就被拖出大殿去,一声惨叫再没了声息。
    破晓将至,皇帝才带着脖子上敷好药围了一圈绷带的首辅来到前殿。
    “讲完了?”
    六名尚书带头行礼,礼部尚书道:“回陛下,都跟大臣们说清楚了。”
    李辰轩目光扫过殿下。
    “诸位爱卿不必担忧,南蛮塞进来的人朕都清理干净,西南王现下也已启程去往西南边界,那些人掀不起什么浪来了。给大家三日休沐,回去睡个好觉吧。”
    众位大臣缩着脖子,抬头瞧瞧皇帝,再看看后面面无表情站着的首辅,齐声行完礼,头也不敢回地出了宫。
    “老师,还疼么?”李辰轩回头见他面色不佳,轻触绷带。
    “已经没事了。”秋南亭拍拍皇帝的手背,勉强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