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脸太有迷惑性了，林瑆厌恶夙九渊，却无法厌恶这张脸。
    他背过身去，尽量把被子垂直，动作迅速的套上亵裤，穿上里衣后才放慢动作，认真的系衣带。
    夙九渊饶有兴趣的看着林瑆系衣带，是个蝴蝶形状，刚才还气鼓鼓的，拉着蝴蝶又傻笑了一声。
    林瑆抬头时，脸上的笑容已经淡去：“大人，您能找个城池停下来，让我去买些吃食吗？”
    “我虽然到了金丹，但没有辟谷，两天没吃东西，有点撑不住了。”
    “或者随便找个地方，打个兔子或者抓条鱼。”
    “大人若是怕我知道方位，可以蒙住我的眼睛，我绝对不乱看，不乱说。”
    林瑆没有忘记自己的处境，尽量把声音放柔软，希望夙九渊能网开一面。
    再不吃东西，他就要饿死了。
    回头一定练习辟谷。
    夙九渊想起林瑆从前烤的鱼，味道还可以，点头应下。
    林瑆眼睛一亮：“多谢大人。”
    两人停在荒郊野外，幸好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河里鱼很多，周围也有不少可以食用的兽类，半个时辰就堆了一座小山。
    林瑆的须弥戒不能放活物，但是做好后可以放很多，真空保鲜永远不会变质。
    不过这么多食物，光做就得用很长时间，林瑆抓着一只又一只野鸡往舟上放，有只鸡可能太紧张，拉了一地。
    夙九渊厉喝：“林瑆！”
    林瑆急忙用清洁术清理：“我错了，大人您看是清蒸、红烧还是火烤，让它立马去您肚子里给您赔罪。”
    夙九渊被气笑，一堆鸡、兔子和鱼四处仍在甲板上，味道不太好，他随手一挥，被林瑆扔到舟上的活物全部进了芥子空间。
    “先烤几只鸡，剩下的明天再做。”
    林瑆忙不迭的点头，芥子空间太方便了，可惜他没有。
    随着黑夜白天的变化，他们在舟上已经过了十天，林瑆感觉有点奇怪，虽然归元宗跟吞海宗相隔甚远，十几天的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
    夙九渊却丝毫没有落地的打算。
    又过去两天后，林瑆表达出疑惑。
    夙九渊声音冷肃：“你在担心容清衔？”
    林瑆心里咯噔一声，师尊身上的诅咒还未解开，双修后可分开半个月，如今没有他的血，不知道师尊怎么撑过去。
    “放心吧，他死不了。”
    不过会比从前更加痛苦，他不是能忍吗？忍着去吧。
    林瑆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没有，我是在担心您。”
    “我记得师尊难受的时候，阿宝也不舒服，如果大人跟师尊拥有同一个灵魂，那么师尊难受的时候，您会不会也……”
    千万别，如果真能互通，他跟师尊双修的时候，夙九渊岂不是也能感觉到？
    不过看夙九渊的反应，不太像。
    夙九渊慢悠悠道：“担心本座？”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林瑆哑然，他知道瞒不过，但现在更重要的是，夙九渊绝对不能跟师尊共享五感啊啊啊！
    他真的会发疯。
    夙九渊拉住林瑆的胳膊，轻轻一扯，林瑆不受控制的滚进他怀里。
    夙九渊的手指落在林瑆脸上，皮肤温热而光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本座受了。”
    “容清衔跟阿宝的关系和本座不同，本座早就切断了与他的联系。”
    意思便是他感觉不到容栩所承受的痛苦。
    林瑆往后躲，后面是一个小方桌，夙九渊抬腿踩在桌子上，林瑆退无可退，抵在夙九渊的腿上，上半身不断后仰。
    夙九渊随着他的动作半弯下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林瑆能感觉夙九渊的呼吸。
    有点痒。
    林瑆别过脸：“您没事，我就放心了。”
    半月之期已到，不知道师尊在承受怎样的痛苦，光是想想，林瑆就觉得难受。
    师尊为保护苍生付出了那么多，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就算痛苦，也不该他一个人承受。
    “是吗？”夙九渊的手指从林瑆脸上挪到下巴处，食指托起他的下巴，拇指落在唇边，沿着林瑆的唇线在上面揉捏。
    他用力把林瑆的头掰正：“躲什么？”
    “容清衔私底下怎么叫你，瑆瑆？”
    见林瑆皱眉，夙九渊接着道：“果然，你是不喜欢这个称呼，还是不想本座这么叫你。”
    林瑆摇头。
    “都不是？”夙九渊问：“那是因为什么？”
    “怎么不说话？”
    林瑆：“……”
    废话！
    夙九渊的手指还在他嘴唇上，他稍微一张嘴，夙九渊的手指就进他嘴里了。
    “既然不回答，本座便当你默认了。”
    “本座命令你，从今天开始彻底忘记容清衔，只要你忘记他，不再与他相见，本座会酌情考虑放过你。”
    “否则……”
    夙九渊收回手：“本座会杀了你。”
    林瑆狂点头，他丝毫不怀疑夙九渊的话，为了对付师尊，夙九渊可以做任何事，泯灭人性丧心病狂。
    “大人的话，我一定记在心上。”
    夙九渊放开对林瑆的钳制，转身回房间修炼，容栩不会放任林瑆不管，肯定会追过来，他的时间不多，夙九渊狂傲，但不是傻子，他本就比容栩修炼的晚，灵魂更加残缺，若非在虚空之遗吸收了大量煞气，他连容栩一招都接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