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晕红的媚眼,看向面前的付鱼。
对方一脸歉疚,眉宇之间,仿若聚着一团化不开的浓雾。
孟迟羡知道她为何露出这样的神色。
只因刚才,这个鲁莽却听话的家伙,竟在最后的关键时刻,狠狠地失控了。
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叫人又怕又爱的浑身酥麻感,孟迟羡晃在半空中的数只脚趾,情不自禁地往内勾紧一瞬。
她低喘了口气,这阵轻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声响,却被一直在观察她感受的付鱼捕捉得一清二楚。
以为她是开始觉得身子不舒服,付鱼连声道歉。
道完歉,又开始懊恼自己不知道能为这样的她做些什么。
比起她的紧张与关切,身为“受伤”当事人的孟迟羡,心情反倒平静得很。
或者说,她很满意。
她知道自己没受伤,就连擦破皮的可能性都没有。
可一看到付鱼因为愧疚而露出的这副神情,一向直白的孟迟羡,破天荒地改了自己直言不讳的性子。
她刻意摆出一副被折磨到的模样,微微张开自己的腿。
下一秒,主动拉着付鱼的手,要她亲自替自己检查一番。
“你帮我看看。”
孟迟羡嘴上说得可怜,心里却是恶趣味满满。
刚才已经欣赏过这家伙分外鲁莽的一面,现在倒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将这家伙逗弄到不只是耳朵会红的程度。
离开床榻的付鱼,就跟丢了其中一缕魂似的。
现在让她亲手检查一遍它是否开得过盛,态度反差得连视线都不敢多停留一瞬。
只可惜,在她面前的并不是什么好丧尸。
孟迟羡才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坏心眼地收回自己的手,无声的动作,表达了一定要付鱼来检查的强硬态度。
付鱼心知事情会发展到这个程度,归根结底,错在自己。
就算孟迟羡不这么坚持要她检查,她也会主动要求的。
只是在那之前,她也得先做好心理准备才行。
“抱、抱歉,可、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准准备一下吗?”
孟迟羡特别喜欢看她羞涩耳红的模样。
就连她紧张的颤音,也喜欢得很。
她觉得自己是只很坏很坏的丧尸。
面对被逗弄得如此可怜的付鱼,非但不会产生恻隐之心,反而更想欺负这样的她。
体温比风儿的温度还要凉上许多的孟迟羡,睁着眼睛说瞎话。
“恐怕不行,浴室里有风,害得它表面凉飕飕的,我感觉有点冷,所以你早点替我检查完,也能让它早点解脱。”
若是平时,付鱼兴许还能维持理智地同她辩驳几句。
当下她的理智已如风中摇摇欲灭的残烛,不需要再过多久,恐怕就会彻底熄灭。
没能发现对方话中漏洞的付鱼,僵着脊背,逼着自己正眼直视不再藏匿于暗处的它。
孟迟羡变成了局外人。
她看着付鱼那双终是逃不掉的眼,缓缓看向它。
不知是付鱼的这副样子实在可口,还是刚才的余韵未消。
如有实质的视线,在找上它时,突然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下。
仿若是被这道视线连带着拨弄了一番,原本安静乖巧的它,忽而往外吐了一滴晶莹的泪。
无意撞见这一幕的付鱼,瞬间涨红脸。
孟迟羡见状,彻底圆满。
她冲着对方勾了勾手,如画卷里能吸人气的妖精般,诱惑道。
“你自己选吧,是要擦掉它,还是亲口舔掉它?”
本以为对方会像先前那般,虽不说话,但会大胆地直接用动作来代替回答。
结果,付鱼又变回那个不解风情的笨家伙。
她就像个快没电的机器人,僵硬地伸出食指,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抹去它溢出的泪。
完成任务的手指来不及收回,就被一双冰凉的手,复按回去。
原本,付鱼只是单指触碰到它。
现在被孟迟羡主动一推,那只温热的手掌,也就不留缝隙地按在它身上。
“帮我瞧瞧,它可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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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花人爱花。
二十多年前途径某处宝地,幸运地寻到一朵珍稀的花儿。
养花人将它带回家中,置于窗台,以光照辅之。
越是珍贵的花儿,越是需要悉心的照料。
二十多年来,每每入睡前,养花人总要将它带进浴室里。
再利用干净透彻的水流,将它最外头那两片包裹着花蕊与花心的花瓣,小心翼翼地冲洗一遍。
做完这些,才将它放回原处,使之接受月华洗礼的同时,盼着它能快快长大。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养花人的精心呵护下,这朵神秘又美好的花儿,终于得以盛绽。
这本该件是令人激动的喜事,对养花人来说,却是无比遗憾之事。
原因无它。
花儿盛绽之时,她因故离家,等她冒雨赶回来时,这朵娇嫩的花儿,早已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摧残过了头。
养花人等了二十多年,却没能等到最想看见的一幕。
虽感遗憾,但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该找个医生,替这朵可怜的娇花,治疗一番。
昨日,镇上新搬来一户人家。
听街坊邻居说,房子的主人,是个年轻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