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真真地看着几根头发从他的手掌心中飘落。
真的是年少不知头发贵。
秦厌收回了视线，继续看书。
“怎么又回来了？”沈明抬起头，见秦厌不说话，继续开口，“资本论？这么小就看这种书？”
“你快写吧，你和我说话也不能让你的报告快点写完，按照我的猜测，你这报告今天应该就要交了吧。”秦厌头也不抬地说道。
沈明再次低下了头，叹了口气。
秦厌舒服了，因为晕倒被嘲笑失去的一城被夺了回来。
第一天算是平稳度过，秦厌离开的时候，沈明的报告也才写了两行字。
事实证明，无论年龄多大，有些东西该写不出来的时候还是写不出。
凌晨四点，铃声打响。
秦厌将耳塞塞得更紧了些，翻个身继续睡。
颜真迅速换好衣服走到秦厌旁边看了眼，确定她没被吓到，才关了灯，匆匆和方玉一起下了楼。
接下来的几天，都无事发生。
秦厌特意观察了一下，发现了问题。
这一次没走“炮灰陷害”路线，而是走的“男主孔雀开屏”路线。
在军事博物馆参观的时候，沈行之秀了一下知识面，冷门的知识点令教官都震惊；小组比赛的时候，沈行之力挽狂澜，让小组从倒数第一变成了第一；打靶的时候，沈行之枪枪正中红心……
每次沈行之做这些的时候，阳光都会更加柔和，风也恰到好处，脸和氛围感都非常到位。
这一通操作下来，已经把不少女生钓成翘嘴了，再看重点勾引对象——
“怎么突然这么看我？是不是不舒服了？”颜真紧张地问道。
虽然颜真每次都能刚好站在最好的观看孔雀开屏的位置，但她丝毫没被沈行之吸引到。
颜真知道沈行之算是厉害，不过在她的心里还是比不上秦厌。
“没事。”秦厌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勾引到颜真，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那位心情不好，第八天下了大暴雨，电闪雷鸣。
因为没办法外出训练，改成了室内活动，这算是计划之外的事情，几个老师商量了一下，上午给他们时间排演节目，晚上表演，下午分班级打辩论，老师还准备一些知识问答，答对的可以拿走收上来的零食。
大家听到这一天的安排，恨不得跳起来，瞬间从失去灵魂的尸体，变成了青春向上的高中生。
“你要表演吗？”秦厌看着颜真问道。
“你想看我表演吗？你想的话，我去报个名。”
“那就去吧。”秦厌说道。
方玉探头：“我们一起演个小品怎么样？”
“就一个上午的时间。”颜真皱眉，“来不及吧。”
“哎。”方玉又坐了回去，本来想问问秦厌会不会写，但总感觉秦厌没什么幽默细胞，于是想想还是算了。
虽然只有一个上午的时间，但同学们多才多艺，不过因为没什么道具，所以大部分报上去的节目都是唱歌和跳舞，临时整活的也不少。
“思思好厉害，半个小时就写了个小品出来。”方玉捂着心口，“我也要参演，到时候你们要为我尖叫。”
“好。”秦厌点头，拍了两下手，“我为你欢呼。”
“敷衍。”方玉哼了声，转身兴高采烈地跑了。
秦厌感觉他们都好积极，还记得她之前在其他学校上学的时候，这种活动，大家基本上都没什么兴趣参加，只有倒霉蛋才会被选中，所以一般都是女主被选中。
“我睡会儿。”
“哦，好。”颜真点头。
秦厌撑着下巴，闭着眼睛，最后干脆趴在了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觉的姿势不对，她做梦了，梦到有人在她耳边碎碎念。
不是一个人，是很多人。
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只能感觉到怨气滔天。
不过她能感觉到他们的怨气并不是对着她的，渐渐的，她似乎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即将进行下一步行动的时候，秦厌被叫醒了。
“姐姐，姐姐！秦厌！”
秦厌猛然惊醒：“怎么了？”
“我看到你一直在发抖。”颜真摸了摸秦厌的额头，“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秦厌按了按太阳穴。
颜真拧开水杯：“喝水吗？”
“喝一点吧。”秦厌看了眼时间，吐出了一口气，才睡了半个小时。
颜真观察着秦厌的脸色：“你的脸色特别难看，之前是惨白，现在发灰。”
“这么离谱吗？”秦厌捧着杯子，看了看四周，试图找个镜子，“不过其实我个人感觉还好，只是心里有些烦。”
“烦什么？”
秦厌撑着下巴：“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要怎么才能彻底解决问题，我的终点在哪里。”
“啊？”颜真眨了眨眼睛，“哲学问题？我不太懂，但我感觉……没必要太过于关注未来，现在过好就可以了。”
“不过你要解决什么问题？居然还有问题能够难住你吗？”
“当然有，我又不是全能的。”秦厌垂眸，“问题，我也说不清楚，如果你的命运是固定的，你是什么感觉？”
“我知道吗？如果我不知道的话，那也无所谓，知道的话……那也要看看是什么命运，如果说我注定会成为全球首富，那这样的命运，我非常乐意接受，如果很惨的话，我会想办法改变命运。”颜真语气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