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南：“……”
    不是，他有这么像洪水猛兽吗？
    为了自证清白，他无奈地举起双手：“你放心，我没那么禽、兽。”
    江渝想到昨晚对方的行为，语气不善：“我昨晚叫你停下你也没停下。”
    宋淮南一噎，好吧，这真是他的错，昨晚一个没控制住，直接缠了人好几次，直到对方昏厥过去，他才懂得适可而止。
    理亏的他马上翻身下床，走进卫生间冲冷水澡。
    等他冲澡出来，江渝已经收拾好自己了。
    对方靠在沙发上，穿着圆领毛衣，露出精致如玉的锁骨和一些深浅不一的红痕，像是遭到摧残却不失粉嫩的花朵，惹人注目。
    见他出来，江渝才从手机中抬起头：“你怎么洗那么久？”
    一个澡，宋淮南洗了整整四十五分钟。
    他走过去抱住散发着沐浴香的江渝，将人圈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汲取对方身上的味道，面对对方的问题，他言简意赅：“灭火。”
    江渝也是男人，这方面他多少都懂，只是没想到对方还挺旺盛，在他记忆中，宋淮南其实不怎么贪图这些，反倒是他有时候会主动向对方索取。
    转念一想，他们在庄园那次宋淮南就挺生疏，想来应该是第一次，弄的他也疼，直到昨天，技术才慢慢有些改善。
    所以很快，江渝就为对方找到了一个理由，大概是人禁欲了二十多年，一朝开荤，就有些控制不住。
    宋淮南这人，他最了解不过，不喜欢根本碰也不碰，深度洁癖加挑剔，结合对方说过自己是他喜欢的第一个，那在这之前，对方也就没有其他人。
    猜到这个后，江渝很是开心，他一开心就忍不住想亲宋淮南，然后在对方耳边吹气，说些情话。
    这动作撩的宋淮南一愣一愣的：“你你你，你别乱来！”
    江渝算是摸透对方了，这人就是看似浪荡多情，实则无比纯情。
    “我只是说喜欢你，怎么乱来了嘛？”
    宋淮南捂脸：“那你别在我耳朵上吹气！”
    江渝笑倒在他身上，笑着笑着，他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宋淮南察觉到不对，低头看去。
    对方低垂着眼，睫毛在灯光下拓落一小片阴影，遮了眼底的光。
    哪怕是落地窗外的阳光，也照不进半分。
    “淮南，我做了个梦。”
    “什么梦啊？”
    江渝抬起手臂，遮住眼睛，声音低低的：“梦里没有你，只有一望无际的…..尸体和断臂残肢。”
    宋淮南愣了，不是为这凶残的描述，而是因为怀里的人在颤抖，随着这动作，他好像感受到了对方身上浓浓的无助和悲伤。
    他有些心慌，伸手将人抱的更紧了：“..江渝，我在这。”
    那颤栗渐渐消失了。
    江渝把遮住眼睛的手抬起，仰头，去勾对方的脖子，拉到自己眼前。
    “….对，你还在我身边。”
    宋淮南吻上那双眼睛，温柔地安抚道：“嗯嗯，梦都是相反的，你不要害怕，我就在这呢，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灼热的指腹轻轻蹭过，耳侧浮过沐浴的清香，不可避免的，江渝逐渐沉溺在对方的温柔中，而在温柔之外，他开始觉得，宋淮南不恢复记忆也挺好的。
    人好像总是这么矛盾。
    希望对方恢复记忆却又不希望对方恢复记忆。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对方想起来的，都是他们之间的美好回忆，而不是….
    那些坏的，糟糕的。
    江渝回应着对方的吻，走神的想，如果以后对方注定会恢复全部记忆，那他只能在此之前多说些话，好让对方不要那么痛苦和难受。
    “淮南….”
    宋淮南停下安抚，专注地看着对方。
    “如果有一天世界要毁灭了，而你是被人类寄予厚望的救世主，在恋人和救世界之间，你必须做出个选择，你会怎么选？”
    宋淮南想了下：“你这问的好像是哲学里的电车难题。”
    他顿了会，回道：“如果我没有感情，或许我就会是一个称职的救世主。但实际上，我是一个人，一个拥有七情六欲的人，我会有自己的私心，也会有自己想守护的人。”
    “在世界和恋人之间，如果必须做出选择…..”
    听到这，江渝一时间呼吸不上来。
    宋淮南仿佛没有看出对方的不对劲，嘴角上扬了下，给出答案：“那，我就会先把恋人放到安全的地方，再去安心拯救世界。”
    江渝听到这个答案，瞬间松了口气。
    他没有深究对方二选一的问题为什么要折中，也没有再给这道难题加上一些限制条件，他只想抱一下对方，然后亲亲对方的嘴角，表扬对方答得很好。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
    “如果我是救世主，也会和你这么想的。”
    宋淮南扬了扬眉梢：“我还没说完呢。”
    江渝有些迷茫：“什么？”
    宋淮南抱住人，轻吻对方的眼睛：“你可以救世界，但在你这么做之前，我希望你先通知我一声，不然我会担心你的。”
    听到这句，江渝心里一咯噔。
    之后宋淮南发现，不管他做出多过火的举动，江渝都特别乖巧地配合，根本没有早上那样的抗拒和躲藏。
    他有些奇怪，但也没深究，毕竟乖巧的江渝可讨人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