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雁不明所以，脑袋里也没有要安慰的意思，只是作出“同情”的模样。
    “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一个知冷知热的人走完一辈子。”步行天看着舒雁的表情，觉得他的“遭遇”已经引起了舒雁的情绪。
    舒雁的手在桌子地下捏紧放松，放松捏紧，一股焦躁升起，在看眼前人偏黑的肤色，脸上，脖子上出现的斑斑点点。
    舒雁讨厌外貌丑陋的人，况且对方还有着从内心散发出来的猥琐和故作深沉。
    他没有心情听这样的倾诉，思绪和表情都在慢慢飘走……
    “要求不能太高，人无完人。”舒雁说的时候想到的是冷栖寒。
    步行天微微皱眉，循序渐进也太慢了，便问：“你一个月工资不高吧，出来打工挺不容易的。”
    “确实不高。”舒雁承认。
    “这样，你要不考虑来我们公司，工资能到6千左右，你不会的，我还能带带你。”步行天说。
    舒雁侧头看他，步行天眼睛里的混浊都染上了一层光晕。
    “我老板对我挺好的，算了吧。”舒雁违心道。
    “傻呀，你看……你这都几个月了还没转正，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同事说你学习能力差，反应慢……跟这样的同事处事，能教你什么？”步行看了眼门口，有些着急。
    舒雁固执得如一枚铜豌豆，油盐不进，步行天认为“钱”能让他开口，贬低自尊让对方难堪能逼对方一把。
    他真想开价：我一个月给你一万，你就陪我就行了，上什么班。
    舒雁不耐烦到了极点，事实确实让他难堪。
    而这也是他很讨厌的一种方式——用他的缺点攻击他。
    学习能力弱，反应慢，他也不是不知道，但这跟他步行天有什么关系？
    至少现在，邢离离并没有发通知说：我要开除你！
    “我有自已的职业规划，明年再说吧。”舒雁坚持。
    向薇薇这么久不来，舒雁心里明了，加上，上次向薇薇直接让冷栖寒接走他的事，他想骂人。
    “你啊……不知道抓住机会，行了，你好好考虑考虑。”步行天不悦。
    话毕，没两分钟向薇薇进来了。
    “我去趟洗手间。”舒雁起身出去。
    “价格怎么报等我通知，到时候用另外的手机号联系。”步行天放松地瘫靠在椅子上。
    “那多谢步总了。”向薇薇笑道。
    “他跟那个冷什么？”步行天不死心地问。
    “各凭本事啰，感情的事难道还有只能跟了谁的说法？”向薇薇哼笑。
    步行天隔空点了点向薇薇。
    两人相谈甚欢，舒雁捏着手机刚进门，手机就响了。
    冷栖寒来电。
    舒雁不想接，掐了电话，回：［准备回了。］
    “走吧，咱们下次在聚。”步行天起身。
    大家分开，因为喝了酒，向薇薇喊了代驾，一上车向薇薇问：“去哪儿？”
    “宿舍。”舒雁贴着窗户说。
    一只鹅：［晚上回宿舍，不过来了。］
    刚回过去电话就来了。
    “啊～”舒雁心里抗拒。
    “今晚回来睡。”冷栖寒不容置疑的口气。
    “已经快到宿舍了。”舒雁说，今天的谎话接得很顺口。
    “我过来接你。”冷栖寒坚持。
    舒雁……为什么今天遇到的人都这么坚持地抵抗他的意志。
    舒雁烦躁，他不想整那么麻烦，妥协道：“我自已过来。”
    半个小时后，舒雁进门，又烦躁又困！
    冷栖寒坐在客厅沙发上戳平板。
    换了鞋走过去，舒雁心里难受，又不想让人看出来，就说：“好困，我去洗洗睡觉了。”
    “你喝酒了？”冷栖寒抬头，还有股烟味。
    “嗯，喝了点。”
    “说了外面别喝。”冷栖寒板着脸。
    “没多少。”舒雁本来烦躁呢，看着对方的脸怂道。
    “没多少？！我不叫你回来是不是又跟着谁走了。”
    舒雁皱眉，心里那口气给了他勇气，他生气道：“你喝就可以，喝到三四点回来就行……”
    冷栖寒扔了平板“嗤笑”，抱着手不无轻蔑道：“我喝多少都有分寸，也能着家，你要能这样我还能省心点，用不着看着时间问你在哪了。”
    你看，你们看看，这种人就是干什么都理直气壮。
    舒雁卷着脚趾头，手指也用了力：“你什么分寸，带小男孩儿开完房回来的分寸吗？”
    “你他妈在说什么？”
    “你妈的，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是我什么人，一个室友管那么宽。”舒雁一股脑儿说出来。
    眼泪不知不觉吧嗒往下掉，以前张坚说那谁谁绿茶，恋爱就恋爱，还整什么试用期。
    以为婚前同居呢。
    “你还委屈上了。”冷栖寒看着人掉眼泪，声音也小了，心里怪不好受的。
    以为他今天不知道跟谁去吃饭去了？还说同事，等了这么半天，还说不回来了。
    向薇薇这个女人也有意思，一边拿着舒雁跟步行天周旋，一边又讨好冷栖寒。
    能加上微信，时不时汇报舒雁的情况也是人才。
    “好了，好了，哭什么呢，这么大个人。”冷栖寒起身用手笼住人。
    舒雁抽噎，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没出息，他闷闷地说：“你凶我。”还对我说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