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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而燕寄情,其实就是自己。
    这太荒唐了!
    燕羽衣用力扒拉掉萧骋的手,拧眉道:“不可能。”
    “如果你的母亲并未嫁进将军府,或许有可能实现。”萧骋复又抓住。
    “难道我们的母亲之间的关系,还不足以印证这个缘分吗。”
    这像是在酒楼听戏文话本,例如牛郎爱上织女,结亲前发现织女是个男人,于是织女觉得牛郎爱的根本不是他这个人,而是他化作女人的身份,所以给了他一巴掌扭头回仙界一样荒唐。
    当然,燕羽衣没有将自己比作织女的恶趣味。
    只是,只是……他眼前一阵昏花,平复没几天的心情再度惹得气血翻涌,顿时胡言乱语脱口而出:“母亲怎么会让我嫁给你!”
    “……”这次轮到萧骋沉默。
    他花了好一阵才消化燕羽衣这句话,甚为不解,以为燕羽衣是气疯了:“嫁的是你妹妹,与你有何关系。”
    就是因为是妹妹!!
    我就是那个妹妹我凭什么不能发火。
    燕羽衣抬膝,扬脚,径直将萧骋踹翻。
    动作连串丝滑,逃得也极其快速,他飞一般地冲出内室,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
    冷气四面八方席卷而来,燕羽衣偏就不觉得冷,好像回到当年在军营腊月赤膊晨功的时候。
    最近桩桩件件许多事,可就是没有今日这件离谱。
    怎么忽然有娃娃亲,为何还是萧骋?母亲当年与方怡晴做蜜友的时候,怎能如此草率地做决定。
    万一好友所生的儿子不是个好东西呢,他还要嫁给他吗?
    燕羽衣猛猛抹了把遮挡视线,蒙在眼睫的飞雪,耳旁传来匆忙的脚步声后,他更崩溃了。
    “别跟着我!”
    萧骋长臂一搂,轻而易举地用氅衣裹住燕羽衣,同时将人死死压在怀中,低头张嘴便狠狠对着他的耳垂咬了口。
    “萧骋!”
    燕羽衣面颊绯红,又气又恼,被啃了口更是觉得萧骋不讲理。
    他发了狠地张嘴咬住萧骋的肩膀,两个人在雪地里你推我搡,健康的不敢真对病恹恹的下手,而病了的又肆无忌惮地闹腾。
    附近的下人自动远离,纷纷低着头顺着墙根快速消失。
    饶是以前,偌大庭院根本装不下一个燕将军。
    但现在,一个萧骋就能完全控制燕羽衣。
    青年长发散乱,气喘吁吁嘴中甚至还嘀咕着什么,萧骋想凑近听,被燕羽衣用双手捂住脸。
    纠缠比厮打更轻柔,但若其中那方放弃抵抗,实际也没好到哪里去。
    萧骋平躺在雪地里,任由燕羽衣坐在自己腿上胡闹。
    他甚至觉得有趣,突然握住燕羽衣的手腕,拇指指腹抵着燕羽衣的掌心,故意揉了揉。
    青年一缩手,他便更用力,细密的吻从脉搏处延伸,不断向下,吻遍他整个手背。
    燕羽衣指缝都在发烫,那份难耐的悸动,从手背泛着青蓝的血管游动,直至心脏最深处。
    细密的白雾自唇齿溢出,他眼眶被冻得微红。
    “萧骋。”
    太冷了,冷得燕羽衣又发汗又哆嗦。
    “嗯。”男人用充满耐心地等待。
    “如果燕寄情真的活着,你会娶她吗。”
    萧骋:“那你会同意我娶你吗。”
    “小羽,一生很短,选择一位伴侣,就已经是我的一生了。”?
    第94章
    “不。”
    燕羽衣答得很果断,洋溢在颊边的浅淡笑意也瞬间烟消云散。他双手撑着地,迅速从萧骋身上离开,将脏污的衣袍拍了拍。
    萧骋的表情还没反应过来,但已经听懂了燕羽衣的意思。
    “萧骋,我们之间的可能,难道会随着我们的意志改变吗,没能达成目标之前,我不会放弃任何机会。你的身份敏感,为了洲楚,我不能轻易答应你任何提议。”
    “无关政治,只是感情也不行么。”萧骋整个人都埋在雪里,与燕羽衣的一身利落截然相反。
    他凝目道:“洲楚不是理由。”
    “它是。”燕羽衣强调。
    他和萧骋是关系日益增进,但洲楚与西凉之间的斗争也愈发激烈。从感情来讲,他信任萧骋不会背叛自己,甚至能够在自己身陷险境的时候拉自己一把。
    但在政治角度来看,信任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哪怕只是仅仅只短暂地产生恻隐之心,这都算是极其危险的信号。
    即代表他无法再理智地判断局势,全身心地投入某段情谊,那么这就是暴露给敌人的命门。
    现在萧骋主动提出要做这个命门。
    燕羽衣第一反应是拒绝,随即禁不住发笑。
    自己和萧骋是到了该更进一步的时候,可并不代表现在便是极佳的契机,他甚至希望这个时间能够无限延长,至少在没有更进一步前,自己还有后悔的机会。
    谁先说爱谁便是丢盔弃甲的那个。
    然而燕羽衣没有提爱这个词,萧骋也不过是含蓄地将其放在短短的提议中谈及。
    好像说爱是什么极其羞耻的事情。
    “爱”是羞耻吗?
    奔放豪迈的西洲人的回答必定是——
    不。
    这值得歌颂,必将融入血液,成为支撑心脏跳动的一份子。
    但对燕羽衣而言,好像成为西洲人从来都是他拼命努力的方向。将军府上下,实在是太不像传统意义的西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