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涨红 第27节
    千岱兰又将手腕递到他嘴边,催促:“咬一下。”
    叶洗砚皱眉,沉默片刻,才俯身,轻轻咬一口。
    ……幼稚果然会传染。
    “啊啊啊啊啊——好痛!”穿着拖地男士睡衣的千岱兰迅速收回手,惨叫,“我就知道现在不是在做梦——哥哥,你怎么这么平静?”
    “我不清楚,”叶洗砚说,“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回生、二回熟吧。”
    一回生、二回熟的叶洗砚,冷静地告诉她,接下来应该做什么。
    “现在七点二十七分,这里七点四十吃早餐,所以我们现在还有时间,”他说,“你先去洗澡,换上我的衬衫和睡裤;我现在出去,等会让阿姨给你送衣服。如果有人问,你就说我们昨晚换了房间。”
    千岱兰犹豫不定地问:“昨晚咱俩没酒后乱,性吧?”
    叶洗砚沉默了一下。
    他说:“可以适当少看偶像剧,我们喝的是酒,不是春,药。”
    千岱兰松了口气:“我知道哥哥肯定不是那种人,那我现在——”
    她没说完,后退一步。
    因为她发现自己现在闻起来一点都不美妙,就像一个酒精发酵的全麦小面包。
    叶洗砚没停留,转身就走。
    他需要迅速离开弟妹的房间。
    这样才能遮盖昨晚的慌乱。
    拉开卧室门。
    叶熙京蓬松的脑袋出现在面前。
    “哥?”他松了口气,“你今天怎么醒这么晚?”
    “这几天睡眠不足,”叶洗砚不动声色,将睡衣衣袖放下,悄悄盖住千岱兰咬下的痕迹,“怎么了?”
    在他遮盖痕迹时,叶熙京已经如初生小牛犊般,抓紧时机直直闯入卧室。
    迈入后,立刻转身,他神经兮兮地将门反锁,才迟疑地看向叶洗砚。
    “哥,昨天晚上,准备邀请岱兰回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好了;我马上就要出国了,这一走,和岱兰起码得两年的异地恋。你也知道,爸妈那样,我和岱兰可能就真的很难继续;可是,如果我现在放弃去剑桥,或许还有一丝转机;”叶熙京犹豫再三,艰难出口,“出国和岱兰之间——我想好了,还是选择……嗯?”
    余光瞥见,屏风后,有一角曳地的男士黑色睡衣,叶熙京愣住。
    没有看哥哥的表情。
    他快步,走向屏风:“哥,是谁在你房间?”
    作者有话说:
    肌肉用力充血后才会变硬,普通状态下是软软、很好rua的手感,应该不是什么冷知识了。
    前文中有一小改动,一开始收藏这本的宝们,可能还有点印象,就是我去年九月份就开始写这俩人的部分人设+小剧场,也是为了这本,我去年春天就开始跑各城市的服装市场、面对不同消费人群的商场,积攒细节经验。
    刚刚发现!
    岱兰的身高,初始化设置是172,不是169,所以我更正过来啦,我们岱兰,172!!!
    --
    知道大家都想美美吃香香饭,但现在真的不会嗯嗯的!因为目前的叶洗砚整体而言,还算得上正派(。忽略床上的那些话,因为现实中越压抑越道德的人,那个起来越没啥子下限)
    他自我约束满强的,岱兰不把他逼到极致,他不会和岱兰嗯嗯的!
    ps::
    出轨肯定不只是一个人的错误。
    比起来林怡,真正的恶人是叶平西。
    我真的真的真的超级讨厌那种利用妻子起势后然后出轨的家伙!路过都要嗬~tui!两口;现实中更恶心的还有那种入赘后、等有点钱就开始要求孩子改父姓的家伙……恶心透顶了。
    or2
    当然,叶平西随妻姓也不是他多么高尚,只是我觉得现实中让孩子改父姓的赘婿太恶心了,恶心到我现在打这行字的时候都在反胃。
    第18章 一别两宽
    浴室中,泡在浴缸里的千岱兰听到急促的脚步声。
    她身上全都是酒精的味道,口中的牙膏还没吐出,清爽柠檬和凉凉薄荷,浴缸中的温水只放了一半,在听到叶熙京说话声音后,她关掉热水,下意识套上叶洗砚给他的白衬衫。
    她捂住嘴,屏住呼吸,忐忑地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隔音效果好,她听不清刚才叶熙京的那段话,什么“出国”,什么“放弃”。
    不过也能猜得到。
    但,现在的千岱兰无暇去顾及这些,她更害怕叶熙京闯入。
    现在的情况似乎比刚才还要糟糕。
    千岱兰甚至无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只穿叶洗砚的白衬衫。
    浴室门是一整块儿油画纹的玻璃,将房间内外的光磨成柔和的眩晕锤纹。
    门内,浴缸里充盈的泡泡咕咕噜噜;门外,叶熙京已经急促地站在屏风后。
    黑色睡衣斜斜地搭在木雕小肥羊上,窗户没关,吹得睡衣轻轻摇摆、一摆,又一摆,隔着屏风,才会造成后面有人的假象。
    叶熙京松了口气。
    他没由来又想到,千岱兰那怎么敲都开不了的房门。不过也正常,上次在哥家,也没敲开。
    叶洗砚站在他身后,沉着脸。
    只要叶熙京再前进一步,就能瞧见,大床另一侧,白色长毛地毯上,是千岱兰昨晚脱下的那条黑裙子。
    “别说蠢话,”叶洗砚说,“出来喝茶。”
    叶熙京挪动脚步,他十分焦虑:“哥,你感觉到了吗?我现在的大脑特别乱……”
    “你的大脑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叶洗砚打断他,“我们出去聊。”
    叶熙京显然在顾忌着楼下的父亲,拒绝了。
    阿姨也在这个时候敲门,送来泡好的茶和茶杯,用一个紫檀木、雕着双龙戏珠的托盘托着,送了过来。
    叶熙京还在恍惚地坐在白色沙发上。
    “我不知道自己昨天是怎么了,好像喝酒多,有点上头,”他说,“我是不是一直在出糗?”
    叶洗砚叫住阿姨:“我十一点离开,你等十一点后再打扫房间。”
    阿姨说好。
    叶洗砚俯身,给叶熙京倒杯绿盈盈的清茶:“我习惯了。”
    “不是……”叶熙京喃喃,“哥,有些东西,在我意识到快要失去的时候,它就会变得特别珍贵。就像那些限量版的球鞋,绝版的字画……总能引起人的胜负欲。”
    得到她的渴望,在即将失去时最强烈。
    叶洗砚问:“这就是你研究一晚上研究出来的东西?”
    “oh……”叶熙京头痛欲裂,他低头,抱住头,喃喃,“我不清楚。”
    晨光熹微,融融暖阳跃过落地玻璃窗,暖洋洋地照在地毯、屏风和大床侧的黑色连衣裙上。
    黑色浴袍的叶洗砚坐在屏风外的白色沙发上,耐心听叶熙京讲话。
    “或许现在只能分手了吧,”叶熙京怅怅,“兰小妹虽然读书不多,但是说得挺有道理——再这样折腾下去,是什么都不剩了。”
    情啊,爱啊,快乐啊。
    都被吵架时锐利的语言给磨平了。
    事实上。
    他也不知道,一直求而不得的伍珂,和曾拥有过、将失去的兰小妹,哪一个更能让他刻骨铭心。
    真的只是不甘心吗?
    以前的叶熙京,曾以为自己会永远喜欢伍珂,喜欢这个温柔善良、会照顾人的大姐姐;后来,和千岱兰恋爱,他发现“曾以为”其实也没那么坚定;
    现在的叶熙京,也以为自己承受不住失去千岱兰,两人还未正式分手、他就已经痛彻入骨——
    后来呢?
    后来的他又会怎么想?
    叶熙京还很年轻,他还不懂。
    “……最多一年半,我就会回来,”叶熙京说,“一年后的我,可能会比现在更清楚想要什么——哥,你怎么不骂我?”
    他意外地看着哥哥。
    茶汤清绿,幽幽高香。
    今天的哥哥对他和蔼了很多,不仅没攻击他的大脑,也没有攻击他的思考。
    “骂你做什么?”叶洗砚一改昔日劝和,平静:“既然如此,还是分开比较好。”
    叶熙京怔怔地说:“哥,兰小妹上学时间短,她什么事都不懂。一个人在这里,挺可怜的。殷慎言那家伙也穷,穷得一个书包背三年。要是兰小妹遇到什么麻烦,他一个穷小子帮不上什么忙,你……你多多照顾一下,成吗?毕竟说到底,也是我对不起她。”
    “嗯,”叶洗砚颔首,“我会。”
    叶熙京松了口气,怅然若失。
    他说不清心中郁结究竟因为什么,只是在这一刻,总觉好似听到了兰小妹的叹息——
    这声幻听令他登时起一身鸡皮疙瘩。
    蹭地一声站起,叶熙京如发射的火箭弹走,边走边说:“对了,哥,爸说他上次把文件落在这里了。”
    不等叶洗砚说话,叶熙京猛然起身,大步走向屏风后,床上明显看得出昨晚有人躺过,但没什么其他痕迹;他打开衣柜,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孤零零的两个衣架。
    拉开抽屉,同样空空。
    叶洗砚站在浴室门前,皱眉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