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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四两拨千斤,想跟琇莹打太极呢。不过?这话?说?得好?听。
    阿政勾起了唇角,径自支起下巴,闭目养神。
    就是可惜,他?的幼弟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果然,琇莹直接冲巴清勾起唇角,姿态优雅,像只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夫人往后常居咸阳,日日都能见我,这般想来便是不止三生有幸了。”
    他?说?完也不关心巴清反应,只低头垂眸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竹荪汤。
    他?阿兄给他?单点的汤,得趁热喝。
    巴清见他?态度,手悄然握紧了,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但听到一辈子囚在?咸阳的消息时还?是莫名难过?。
    她的丹砂产业已经毁了,往后只能坐吃山空,她又回不了川渝主特大局,那么她之一族要如何延续。
    但她还?得硬着头皮重新挑个话?头,她是巴氏的家主,必须力求谋个生路。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捂嘴笑起来。
    “老妇不光有幸得见公子,也有幸得见神鸟下凡。老妇年迈,人之将死?,不瞒公子,若在?有生之年得见神羽,死?也无憾了。”
    我愿奉百万金求公子指条生路。
    琇莹将自己的汤碗放下了,摇头轻笑。
    “夫人神采奕奕,何出老朽之言。匈奴已灭,夫人可知我兄长往它西边一望,望见了什么?”
    巴清闻弦歌而知雅意,她是与那些?西域商人打过?交道的,闻言便拱手拜向王宫方向,高声道,“陛下望见西域之城,地阔万里。老妇也见了遍地金,被公子一脉相连。”
    琇莹大笑出声,招手让萧何把鸟羽拿来与她,“彩!”
    他?一动,似清隽的墨画凝上了丹砂,一霎艳若桃李,锋芒毕露,烛火明灭更是照得他?的脸艳得惊心动魄。
    面如敷粉,唇若施脂,转盼多情?,语言常笑。
    郎独绝艳,世无其二。
    巴清看也未看那鸟羽,亲自起身拱手施礼,她施得是女子礼,落落大方。
    “打通西域诸国的商路,利于千秋,巴氏愿倾尽全族之力助公子。”
    她又转首拜向阿政的方向,“助我大秦。”
    阿政勾起了唇,接了她的礼,却并未动作。
    这是琇莹的主场,他?不会太多插手。
    但巴清确实是聪明人。
    琇莹以为还?要多掰扯一二,但巴清就是仅凭一两句话?便知道琇莹的目的,见琇莹抛枝过?来,便果断搭住。
    不愧是阿兄都能承认能力非凡的人,聪明刚毅,魄力非凡,大胆但识情?又识趣,举止得体又飒爽。
    她是一个合格的商人,合格的家主。
    琇莹为她折服,于是他?双手举起身前?的碧色缠花琉璃盏,轻笑温言。
    “夫人与巴氏的忠诚,我已知悉。我敬夫人,夫人且满饮此樽。”
    他?举杯,在?场除了阿政以外?所有人一起直起身子,双手奉酒,敬了巴清一杯。
    金樽同?汝饮,敬重存吾心。
    巴清避席伏豪爽的一饮而尽,与他?一同?笑,一切皆在?不言中。
    巴清得了琇莹的肯定答复,已决定将巴氏的除丹砂以外?其他?产业往西边转移,断尾求生,巴氏未常不能重聚声势。
    她立马开口明日便命人将装着百万金的箱子抬到公子府上。
    阿政含笑挖了一勺酥奈花,任由奶香化在?口腔中。
    百万金与他?幼弟一年经手的钱财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可喂不饱他?幼弟,巴清不会以为百万金和他?巴氏全力相助就是他?幼弟的意图吧?
    嗯,桂花的没有茉莉的好?吃,可惜,这时茉莉还?没开。
    菜已上齐,琇莹对方的意图已经摸清,巴清以为自己摸准了琇莹的心思。
    可惜琇莹接下来温声软语的几句直球直接干废了巴清的春秋大梦。
    他?表示百万金太贵重了,他?如何能收。
    又明面上像是建议,实则是施压,他?直接挑明了巴氏,他?们要往西迁,必须要过?一遍筛子。而后温声邀请她来财务部做顾问。
    巴清的笑绷不住了,过?他?的筛,便是巴氏所有的产业都要见光,雁过?拨毛。留她为官,她是官身再不能行?商贾之事,这是铁了心断了巴氏的心脉。
    可她能不答应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秦公子璨碾碎巴氏如碾沙尘,她只幸尔他?是个磊落君子,肯直言挑明。
    她低头,目光中有着一刻的狠辣,而后应了。
    巴氏现在?尾大不掉,一刀砍掉,未尝不能破后而立。
    好?魄力!
    琇莹点头,他?将口中的羊排吃完,擦了擦嘴才宽慰道,“一位伟人说?,不破不立,不塞不流,不止不行?。而今夫人亦如此,以夫人的本事,一时的困境可困不住你?。”
    巴清忽的释怀一笑,看向琇莹的眼中带着些?许欢喜,“老妇谢公子吉言。”
    有礼有节,举止皆美的君子,何人不喜?
    她拱手一拜,“老妇与公子相谈甚欢,哪日老妇在?家中摆宴,公子可一定要赏光一二。”
    她怕琇莹犹豫,又转向刘邦他?们,冲萧何一笑,“这几位小友也可到府一叙。”
    阿政的雷达一下子报警起来,贼心不死?!馋他?幼弟!
    他?早知自己被巴清认出来了,于是也不隐藏身份,又扫了她一眼,眼中含着威胁,示意她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