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河导航到一家人少的店，笑着纠正他：“这是结过婚的男人的魅力。”
    杨柳捶腿，惊喜道：“我懂，类似于□□少妇。”
    “……”
    这差别可大了去了，楚明河也不好意思和一个刚成年的孩子说这些，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学习上去了。
    专业课果然是摧残一位小兽医的利器，杨柳眼睛里已经没有刚才的精光了。
    到了地方，杨柳才从他明河哥给他编织的专业课噩梦里恍恍惚惚的逃离出来，可惜一脚踏在实地上看着这店只觉得这又是一个卖孩子的地方。
    这地方人确实少，但还没进门都能闻到一股金钱堆砌的熟悉味道。
    楚明河带着他往里走：“我们捡便宜的吃，不要有心理负担。”
    楚明河也不是非要选这么一个花销并不便宜的地方，如果放在以前他可能会带着杨柳去街边烧烤摊吃了，但最近特殊时期，能保证他行踪保密的地方才是首选。
    杨柳跟在楚明河身侧，看看身侧跟着的服务员，小声嘟囔：“我妈知道要说我了，明明是叫我带明河哥出来散心的。”
    楚明河转头笑笑：“你不说漏嘴了，刘姨上哪儿知道我们出来吃饭了。”
    有道理，每次都是他自己说漏嘴了，杨柳含含下巴：“这次我得打好草稿。”
    他们停在电梯前，因为电梯门反光，杨柳看到服务生的视线落在楚明河身上脸上，顿时绷着脸透过电梯门瞪了他一眼，服务员朝他抱歉的笑了笑。
    二楼有座位，人也不多，楚明河带着杨柳挑了个角落靠窗的位置。
    因为吃过晚饭，他们点的也不多。
    杨柳在楚明河对面看着，暗暗咂舌，等服务远走了才倒吸一口气：“好贵。”
    楚明河笑着看他：“你小时候我带你来过，也没见你说贵。”
    杨柳：“那哪儿一样，小时候不认识字，现在认识啦！”
    这稍微提高声音的一声咋呼让远处栅栏式装扮的隔间后的人再次抬起头。
    实际上从角落那一桌坐了人，林意的眼神就透过栅栏时不时飘过去，看着那么一张比照片上还要生动的脸，眼睛眯了眯。
    赵行简坐在他对面，全程垂着眼，胳膊时不时动一动好像真的只是来吃顿简单的饭。
    从他们坐下开始，除去林意主动挑话题，赵行简只主动问过几句话，还全部围着令尊令堂身体怎么样这种问题。
    半晌，林意注意到赵行简的耐心逐消失，这才勾勾唇角：“赵总眼熟吗？”
    “角落里好像来了熟人。”
    赵行简转头没来得及蹙眉，楚明河的脸就出现在他眼底。
    林意看他怔愣的动作，虽然短短几秒但这和对自己的反应对比来说已经算得上吸引注意力了。
    赵行简转过头回来林意打量一眼对面人的脸色才说：“对面坐的是弟弟吗，年纪看上去很小。”
    赵行简放下手里的餐具，看样子是要离开。
    他抬眼：“确实小，比你小两岁。”
    林意一愣，没想到赵行简居然知道楚明河对面坐着的人。
    他还想说什么，赵行简直接开口：“吃完了我叫人送你回去。”
    林意还想说什么，赵行简直接给方哲打了电话。
    但赵行简没想到这个人出奇的识趣，方哲等在楼下后林意半点不拖拉的坐进车后座走了，也没有提下次见面或者留联系方式。
    赵行简这会儿也顾不上管他，没出什么幺蛾子算是他今天出门挑了个好日子。
    他没有立刻走，在楼下抽了两根烟的功夫，烟蒂在指尖磕一磕最后被碾灭，门口也显出楚明河的身影。
    楚明河当时正关心杨柳吃撑的肚子，杨柳攥着衣摆往下扯，“哎呀，好好吃。”
    刚说完，杨柳注意到楚明河身后来了个高大的影子，杨柳吓了一跳，再仔细一看是个人…更害怕了。
    脸色变得太快，刚才还一脸幸福现在变样了。
    楚明河想着自己还没拿出专业课杀手锏呢就蔫了，以为他真吃坏肚子了，可杨柳的眼神从他肩膀越过去直直看着自己身后…他眼睛又大，这么乍一看有些渗人。
    等自己转过身，楚明河也吓了一跳。
    赵行简：“……”
    自我认知里，他也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这次见面可够突兀的，楚明河回神，收回表情，看看他身后又看看周围，没见到熟悉的车，再看看他眼睛确实落在自己身上才迟疑开口：“在…等方哲吗？”
    赵行简摇摇头，“没有，在等你。”
    很坦诚，于是半小时后楚明河开车，副驾坐着杨柳，拉着赵行简先送杨柳回去了。
    车内氛围一度降到冰点，楚明河试着活跃多，但杨柳死活不开口，赵行简踹在他哥身上的那一脚到现在都还给他幼小的心灵带啦挨了大大的伤害。
    赵行简偶尔搭腔，但他话不多，楚明河也不敢多说，于是干脆沉默到把僵着身子从车内爬出来的杨柳送回家，顺便借他的车一用，明早还。
    把那个碍事的小孩儿送回家，赵行简站在路口等着楚明河从居民区出来，先看到的是他腰间被扯出来的衬衫——这是杨柳刚才害怕拽的。
    楚明河没注意到，路过赵行简身边说：“我送你回去。”
    赵行简垂眼半晌才“嗯”了一声，楚明河以为他有事，毕竟能在门口说等他那就一定不是闲着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