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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李公公长叹一口气,只能去准备快马。
    乌乡府衙。
    季冠灼伏在床上,被汗水打湿的被褥裹在他身上,黏糊糊地贴着湿滑的皮肤,像是无法摆脱的,厚重的茧。
    他整个人都埋在被褥中,汗水不断地从白皙的脖颈滚落,再被被褥吸收干净。
    手指在被褥下反复调整着位置,想要缓解胸口呼之欲出的情绪。
    只是离了信息素的加持,即便指尖已经裹满蜜糖,还是难以纾解他心中嗜甜的冲动。
    浓郁的桂花香气在空气中浮动,却始终等不到另一种信息素加进来。
    这还是他分化以后,第一次在没有任何外力的依靠下,度过发情期。
    有那么一瞬间,季冠灼几乎想喊吴优进来,让他给自己送玉制的蜜杵。
    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
    今人没有分化一说,如今他的情态,更像是被人下了药。
    以吴优那咋咋呼呼的个性,恐怕不消几日,整个乌乡都要知道此事。
    非但如此,乌乡中人还会掘地三尺,试图找出罪魁祸首。
    一想到这种后果,季冠灼便觉得脑子清醒许多,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他一双眼睫都被泪水打湿,馋得浑身都在颤抖,整个人瑟缩在被褥之中,指尖越发急切。
    身体与被褥摩擦,带来惊人的高热,几乎要侵吞他的全部理智,季冠灼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脑子一片浆糊,甚至都在想。
    来个人吧,如果现在有个alpha愿意替他缓解发情期的,他甚至愿意即刻以身相许。
    没有抑制剂想要度过发情期,真不是人能挨过去的!
    这比放了老祖宗相关文献在他面前,还不让他看更让他难受。
    乌乡县衙外,陡然传来马蹄声。
    这几日季冠灼身子不适,吴优一直守在县衙中,寸步也未尝离开。
    听到外面的动静,他急忙出去,一抬眼,便瞧见一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在翻身下马。
    许是几日赶路,他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却丝毫不影响周身气度。
    那通体气派,怕是只有皇家才能有。
    想到这个可能,吴优双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他刚要张口,便听得眼前人冷冷道:“季冠灼在哪里?”
    第47章 送药
    其实已经不用问了。
    浓郁的木樨香气从县衙中逸散出来, 甚至不消留心,便能闻到。
    师从烨眉眼微压,眼底仿佛积蓄着一层狂风骤雨, 抬脚迈过衙门外的门槛,沿着木樨香气往里走。
    这么浓重的味道,也不知道季冠灼那里是什么情况。
    吴优匆匆跟在师从烨身后,脸上露出几分苦色。
    想他也是堂堂一县县太爷,怎么无论谁来, 都会沦落成跟屁虫?
    师从烨步履匆匆,走到季冠灼房外。
    浓重的木樨香气几乎化为实质的液体, 要将他彻底埋没其中。
    师从烨走到门外, 轻轻推了推门。
    季冠灼陡然一惊, 手上没轻没重地,顿时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
    师从烨耳聪目明,自然捕捉到了那一声。
    木樨香气无时无刻勾引着他内心的心绪,令他几乎控制不住理智。
    良久, 师从烨才敲门道:“季冠灼,我给你送药来了。”
    季冠灼方才一疼,本就拉回些许理智,听到师从烨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一时间不知道是梦还是醒。
    对甜的渴求已经将他的理智全部抽走, 残余的理智也根根绷紧, 处在随时断裂的边缘。
    “皇……麻烦您把药交给吴大人, 让他给我送进来吧。”
    季冠灼做此决定,也是经过考量的。
    他现在处在发情期, 师从烨又很久没有经过临时标记,再加上他匆匆赶过来, 还不知道身上要沾染多少alpha信息素的气味。
    抑制剂的确能够隔绝alpha的信息素,但前提是,alpha的信息素不能过于浓重,且这个alpha,也不能是顶级的alpha。
    而他的老祖宗,身为绝世无敌大猛a,就算在人类进化高度发展的现代,也能完全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俯瞰所有abo。
    倘若当真被他闻到半点不该闻的味道,即便有抑制剂的帮助,恐怕也很难度过这一次的发情期。
    但相比较之下,吴优就什么都闻不到了。
    至于……被下药的事情。
    他之后也可以谎称是体质问题。
    闻言,师从烨冷冷地扫向吴优。
    他这一眼好似被磨得锃亮的刀,自吴优颈后划过。
    有那么一瞬间,吴优觉得自己好像死在县衙中一般。
    他格外谨慎地低头,不敢去看师从烨脸上神色。
    师从烨用力握紧手里的抑制剂,力道之大,几乎将脆弱的金属捏得变形。
    他亲眼见过季冠灼口中的“汛期”,见过季冠灼倒在床上,浑身汗湿,眉眼发红的情态。
    季冠灼才来此地多久?居然已经和吴优混得这么熟了吗?
    还是说,他果然打着从内部瓦解沧月的主意?
    无数心绪翻涌而过,师从烨用力地按下门,将门自外推开。
    一时间,汹涌的木樨香气直接将师从烨淹没。
    吴优探头探脑,本想看看季冠灼究竟得了何种病症,师从烨又带来的是何良药。只是师从烨踏入门中后,便重重拍上门扉。
    脆弱的门板差点没裂成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