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下意识看了眼水琉，却只看到水琉的冷静自持。
    不知道为何，他胸中涌起了莫名的愤怒，她怎么到了这种时候还无动于衷？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在乎他吧。
    秦聿忽的问：“水琉，你觉得，我公司缺实习生吗？”
    忽然被点名，水琉一愣，不过瞬间，恢复了大方得体的浅笑，甚至朝秦聿挑了挑眉：“你公司缺不缺实习生，我怎么会知道？”
    秦聿眸光深沉：“是吗？我的事情，难道不是你最清楚？”
    这话就有点暧昧了，果不其然，祁丹阳低落咬唇，像是受了委屈一般。
    秦方元见状，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水小姐怎么会知道你的事情？听说水小姐最近一心在娱乐圈发展，那可得和丹阳好好认识一下，丹阳家里就是搞投资的，说不定还可以帮忙拉资源。”
    水小姐？秦聿听着刺耳。
    这话也是意味深长，说的好像水琉必须得靠祁丹阳施舍才能混娱乐圈一样。
    水琉假装听不懂，反而笑说：“那我可得祁小姐搞好关系，说不上哪天我还得靠祁小姐施舍一口吃的。”
    “水琉姐姐不必客气。”
    祁丹阳貌似单纯无害、毫不见外的笑眯眯说：“我爸爸经常投资拍剧，女明星都可喜欢他呢，回头我介绍你们认识。”
    祁总是出了名的老色鬼，祁丹阳说要把水琉介绍给他，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故意内涵。
    还未等水琉说什么，秦聿怒了，他冷冷的瞥了祁丹阳一眼。
    “你想来我公司实习？”
    祁丹阳见秦聿跟她说话，赶忙点头：“是啊是啊。”
    秦聿似笑非笑：“精通c／c＋＋吗？能在win32，linux，unix平台进行应用系统开发吗？熟悉vc、gcc这些主流编译器和开发工具吗？”
    “啊？！”祁丹阳被三联问搞的一脸懵，一愣一愣的。
    “我才大三，对这些不是特别熟悉。”
    秦聿扬唇讥笑：“什么都不会就敢来我工作室实习？当我这儿是幼稚园？”
    毫不留情，瞬间让祁丹阳红了眼圈。
    “我可以学啊。”
    秦聿面色倏尔发冷：“有些东西可以学，有些东西却是学不到的，比如说，真诚善良。”
    真当他是傻子吗？装天真装到他跟前。
    祁丹阳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长得可爱，平时即便做错事，别人也都会很快原谅，却没想到秦聿丝毫不吃这一套，简直丢脸。
    被秦聿无条件维护，水琉抿了抿唇，一时间百感交集，心里酸胀，有感动，也有怅然。
    神仙打架，算了，她还是别吱声了。
    秦方元气的不行，怒斥：“秦聿，你怎么跟女孩子说话呢？”
    秦聿讥笑：“我李翰林叔叔不是也做游戏，你可以把祁小姐介绍给他，他最喜欢指导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我看祁小姐很合适。”
    他口中的李翰林叔叔，也是个老色鬼，可以跟祁叔一较高下。
    祁丹阳听出画外音，又羞又怒，终究是太嫩，被当场识破自己的小心思，羞臊不已，难堪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秦聿也不多说，冷冷的瞥了一眼祁丹阳，丢下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嗤笑，转身走了。
    水琉愣了下，匆匆跟上去。
    室内的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频频张望，秦方元是个好脸面的人，气的咬牙，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小声安慰祁丹阳两句，不过是出气的话。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水柔笑得越发志得意满。
    她那个好侄女，有些手段。
    秦聿腿长，走的也快，水琉费了好大劲儿才追上他。
    “走这么快干嘛？”
    秦聿猛地停住脚步，气道：“你怎么那么怂？你就不能硬气呛回去？你怕什么呢？”
    他都快气坏了，虽然横踢乱咬的闹了一通，但是胸口里的那股烦躁劲儿丝毫没有减弱。她明明知道他爸给他介绍祁丹阳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水琉喊冤：“你不都帮我呛了嘛，我都没有机会开口。”
    然而，这话并没有安慰到秦聿，他还是觉得心里不舒服，不舒服极了。
    他真正气的也不是这个，而是，水琉压根不吃醋，虽然他感情经历只有水琉这一段，但是，却也知道不吃醋的女人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水琉不爱他。
    更确切的说，水琉没有爱他到他想要的那个深度。
    秦聿忿忿说：“你说你爱我，就是这么爱的？人家都抢到你家门口，欺负到你鼻子上了。”
    水琉水眸潋滟：“你想让我怎么爱你？”
    她明知故问。
    秦聿气的不行，还让他教她怎么爱他吗？以前追他的时候，骗他接吻上床的时候，她怎么都无师自通的？这一联想，不免让人想到她刚刚提分手的事儿，简直委屈。
    “咱们公开吧。”他说。
    “……”
    都快分手了，还要公开？
    水琉表示一言难尽，抬眸看他：“秦聿，你爱我吗？”
    这问题很尖锐。
    秦聿眼神下意识的闪躲，他在逃避。
    水琉自嘲轻笑，他从来没说过他爱她，却要求她全身心爱他，真是，呵，被偏爱的人有恃无恐，她这个舔狗当的够够的。
    “咱们之间，归根到底是因为那五百万，钱的事儿，就别牵扯感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