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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沈成直接出手把他推开,不耐烦道:
    “你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说……”
    陈二想说什么,好在还残存着一点理智,环顾了一圈周围,硬生生把话憋回了肚子了。
    想整得人没整成,自己还在众目睽睽下输得这么惨,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做局的成了入局的,一出闹剧只有自己一个小丑在蹦跶讨赏。
    “好好好”
    陈二往后退了一步,学着电影里一样夸张地在那儿重复。
    他目光又环顾周围一圈,见宋度然并没有着急走过来,竟然主动走到宋度然面前阴狠狠笑了两声:
    “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宋度然没接话。
    “赢了又怎么样?你不会真觉得我给他道歉吧?”
    陈二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油滑的不屑。
    “你要是有本事,就再把我打晕,要么直接绑架我逼我道歉呗?”
    “……”
    陈二用身体力行诠释了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
    在场一半儿是他的人,另一半儿是被他贱到已经不想说话的人。
    陈二又逼逼赖赖了两句,宋度然静静听完之后扬了扬嘴唇:
    “我倒是没想过你真会道歉。虽然后来的加码是跪着。”
    他一说完周围立马响起小小地讨论声。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说的每一句话,包括现在出尔反尔的嘴脸,已经是对这件事最好的交待了。”
    “你他妈的!”
    陈二被他激地想直接动手,立马被几个侍应生冲上来架住了。
    李慕不悦地蹙了蹙眉:
    “陈二少。马场是赛马的地方。不是撒野的地方。”
    马场是李家出面借的,赛马是陈家提的,如今不仅输了比赛还要无赖当众撒野是绝不可能的。
    事儿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陈二也闹不下去了,嘴上说了句“宋度然你他妈等着,这事儿我跟你没完,我和你们宋家没完”就带着人走了。
    宋度然也不多费口舌,去休息室洗澡换好衣服,等他出来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苏万承带着苏余一辆车先走了,沈成又给他拿了瓶水,刚要走李慕忽然走过来要和宋度然借一步说话。
    “宋先生,敢问你的马术是在哪儿学的?”
    宋度然看得出来,李慕也是精通的人。
    他回头看了一眼宋明兆,压低声音随便扯了一句以前在国外学的。
    李慕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颇为欣赏地看着他,郑重地朝他伸出手:
    “再自我介绍一下,李慕,博雅集团,也是京城马术协会副会长。”
    哦,还是个管马的官。
    宋度然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宋度然……艺大学生。”
    李慕气质很温和,至少表面看起来不颠,刚刚也给他选了一匹好马,宋度然对这个人还挺有好感。
    “今天你也累了,以后有时间一定常来,我们有空切磋交流。”
    李慕说着拿出手机顺势要加宋度然的微信。
    宋度然想着那匹马,就也拿出手机扫了他。
    李慕看着他那朵茉莉花地头像,再三确认了一下,温和地笑着说:
    “头像挺独特的。”
    宋度然有些不好意思,客气地和他告别之后就跟着宋明兆他们走了。
    车开会城内要两个多小时,宋度然坐在了后座。他有点累,再加上天气热,闭着眼睛吹了好一会儿空调之后才睁开眼,一睁眼就见宋明兆在后视镜里盯着他。
    “你想问什么。”
    宋度然语气很淡。
    “你什么时候学得骑马?”
    在这个世界上,宋明兆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了。他瞒不过他。
    宋度然没有正面回答,换了个话题:
    “哥。”
    “嗯?”
    “在今天之前,你都知道我以前不会骑马。”
    “知道。”
    宋度然撩起眼皮,从后视镜里迎上宋明兆的目光:
    “但你还是把时间地点告诉我了。”
    来出席这场赛马绝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但宋明兆还是在明知道宋度然会出丑的情况下,选择了告诉他。
    或者,他潜意识里已经在心里预演了一遍这件事的结局。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你知道,为什么你永远只能当个男二吗?”
    宋明兆脸色有些复杂地变化:
    “你说什么?”
    “因为你太怯懦了。”
    “你带着宋家长子的身份,行事处处踏在规矩里,顾忌面子,顾忌后果,顾忌别人的眼光。最后什么事儿都那么无能为力。”
    “苏余出事那天,我第一个叫了你,你都没敢第一时间冲上去。就连陈家迁怒我,都是苏万承张罗解决。”
    宋明兆被他一番话说得直接愣住了,先是赶紧看了一眼一旁开车的沈成,又回过头发怔地看着宋度然。
    “你看,到现在你心里第一个想法还是怕沈成哥听到我说什么不该说的。”
    宋度然靠在后座上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心底里对我并不坏。但是从小到大,每一次父母骂我厌弃我的时候,不管我是对是错,你都不敢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你好像,永远中立地矛盾地存在在家里,扮演着你长子的身份。”
    宋度然说完这番话之后沉默了很久,宋明兆讶异地看着身后的这个人,宋度然从前从来没和他说过这样的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