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寻见到了很多大人物, 大人物们来来往往, 三?三?两两讨论着什么?, 没有?人会把视线往侍卫身上放。不知为何,卡米尔宫这种公事公办的?忽视让他非常安心。
他没有?见到主神, 主神不会从接待厅经过,等到将来轮岗进?里面的?办公大楼时,他也许可以?远远望上一眼,但也仅仅是看一看,继寻不觉得主神还会记得自己。
自生日那天过去很久了,除了米兰和以?赛亚,并没有?其他人在意他,主神更是从未过问。
继寻本来就是议事会的?礼物,工作也由议事会委派,真要说立场的?话,他是议事会的?人。主神不关心他,是很自然的?事。
生活很轻松,主世界的?每个工作人员都有?安排住所,公寓是很大一片区域,从卡米尔宫回去时,需要经过一段又宽又长的?白色走廊,他要站在白墙前刷脸,刷脸通过后,大门?打开,外面是被海洋围绕的?公寓楼。
主世界的?每个分区都是独立存在的?,分区外全部?都是一望无际的?海。
公寓在一条街道上,这里排列着整整齐齐的?小洋房,继寻家在三?楼,安排的?住所有?一个房间一个客厅,配套的?还有?厨房、餐厅、浴室和小衣帽间。公寓楼下是花园,花园很大,小径蜿蜒。
我竟然会有?自己的?房子,有?工作,还可以?学?习。继寻有?时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被送回的?那天,他非常伤心,而到了现在,他才?真正意识到,这确实是一份难得的?礼物。
继寻等了很久,才?轮到他执办公区。办公大楼最靠外的?是办公大厅,这里白茫茫一片,所有?人都穿着一致的?白色制服,与背景融为一体。
站在办公大厅门?口时,继寻的?心跳都比往常快了一些。
我会见到他吗?娃娃一整个心慌意乱。
这种忐忑持续了好几天,等意识到主神并不会来办公大厅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后,他的?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庆幸,继寻的?紧张感?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些悠闲的?散漫状态。
执勤没什么?事要做,只需要站着,无人经过时还可以?偷个懒。不远处是连绵的?草地,那里有?好几个球场,经常举行训练和比赛,继寻站岗时就时不时偷瞄外面。
这天下午是预定的?比赛日期,办公大厅放了半天假,所有?工作人员都去看比赛了,整栋楼里只剩下了执勤的?侍卫。
突然清闲,继寻的?偷瞄也变得明目张胆起来,他没有?再?背对窗户,而是稍稍侧过身,在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球场边缘的?一角。
草地上是板球比赛,球员们依然是一身白色套装,白衬衫、针织马甲、米白长裤。继寻不了解比赛规则,但依然觉得很有?趣。
球场在欢呼,他看不到比分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窗户一角的?草地上,站着排开的?守备员,但并没有?球往这边飞。继寻盯着那么?一小块区域,困惑地脑补着赛场的?现状。
下午时分,连空气都泛着种慵懒的?气息,窗外的?落叶乔木枝繁叶茂,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细碎地铺满窗台。
“暖洋洋的?”,继寻想到这个词。
时间变得很慢,看不见的?球场里有?无数种可能性,那些声音从外面传来,间隔着一堵墙,听起来像是两个世界。墙的?外面纷繁缭乱,墙的?里面静悄悄空无一人。
继寻出神地看着,不自觉就放松了警惕,等他察觉到有?人靠近时,已经有?些晚了。
他忙把目光收回,正想不着声色地把脑袋摆正,却不想那人靠得近,他猝不及防地捕捉到了一抹无法?描摹的?银色。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主神。
主神站在他旁边,肩上披着长披风,匆忙间似乎只是路过,注意到了这位偷懒看球的?小侍卫。
继寻完全没反应过来,他的?大脑空白得厉害,他想过会再?见面,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尴尬的?抓包场景。
他还傻站着,就听对方很自然地搭话道:“这里连门?柱都看不见。”
“门?柱?”继寻呆呆地重复。
“三?柱门?。”主神解释。
继寻迷茫地看着他,完全没听懂。
没有?得到什么?回答,主神这才?把注意力放到娃娃身上。
继寻卡机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顶着那目光,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大人。”
陆子洋略略点了头,友好地问:“你想看吗?二楼平台那里可以?看得更清楚。”
继寻:“……”
继寻十分心虚,他摸不准这人什么?意思,难道是在指责他玩忽职守?
“对不起。”他于?是道歉,眼睫往下垂,双手也背到身后,他就那么?靠墙站好了,又不太确定地偏头看向主神。
主神脸上是种无奈又好笑的?神情。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主神解释,又说,“二楼那里正对着球场,你从这个楼梯下去,往右边拐就可以?看到。”
继寻的?眼睛亮了,但那只有?一瞬间,他不太敢看他,只偷瞄了一眼,便欲盖弥彰地漂移了视线。
“谢谢。”继寻小声说,往后退了两步,又行了个礼,这才?转过身,小跑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