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3章
    我点头:“好吧,蠢纲。快点把菜提到厨房去,我可是已经帮奈奈妈妈提了一路了。你好歹做点贡献。”
    “……”
    沢田纲吉晕乎乎地爬起来,才发现泽田奈奈正在旁边捂着嘴笑,不知道已经看了多久。
    再等他从厨房里出来时,不速之客已经坐到了家里的沙发上,用遥控给电视换台。
    “……”这也太不客气了吧!!!
    我看着沢田纲吉满脸吐槽欲望的表情,良心难得上线:“要看新闻联播吗沢田同学。”
    “你想要看什么台自己调就可以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沢田宅虽然面积不大,却意外得很有生活气息。居住者的生活细节一览无余地展示在我面前,除了reborn的痕迹难以追寻外,我能通过薯片袋子想象出少年一边做作业一边吃薯片的样子,也能通过沙发上抱枕的痕迹想象它被人抱住时塌掉的一角。
    而现在,我倚着抱枕,吃着薯片,闻着厨房里传来的香味,以及看着沢田纲吉坐在我身边,若无其事地收拾自己没有收拾起来的食物残渣,心中油然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来。
    ……似乎我融入这个家,也没有很违和的样子?
    这么一说,沢田纲吉确实有缺少父爱的可能。我和伏黑甚尔学了一手,怎么不能给他当爹呢?
    美好的父慈子孝的氛围维持半个小时后,一个小孩闯了进来,大呼“彭格列!我回来了!”
    沢田纲吉连忙站起来:“啊,蓝波,你回来了,这是……”
    小孩没理他,只顾着哇哇大哭,嘴里喊着“混蛋reborn”“让你看看蓝波大人的厉害”之类的话,半晌后,在沢田纲吉手忙脚乱而没有半点用的阻止中,他从乱蓬蓬的头发里抽出了一个火箭筒。
    “十年后火箭筒……!”
    名为蓝波的孩子完全是发泄一样将手中的炮筒扔了出来。不巧的是,我正好在被火箭筒笼住的范围。
    我本能够躲开的。但是,我听说过十年后火箭筒的名字:被炮筒作用者将会和十年后的自己交换五分钟时间。换言之,我能够无痛看到十年后的自己。
    十年之后,我有没有退休成功呢……?
    怀着这样憧憬的疑问,我任由十年后火箭筒冒出的烟雾将我吞没。
    我身边的时间和空间飞快扭曲了。以我为参考系做定点,概念开始飞快前进,直到跨越十年时间。视野里的烟雾越来越多,直到沢田纲吉“等等?!月见同学!!!”的呼声彻底不见,世界倏地安静下来,如一块黄油般凝固。
    尔后黄油融化,世界已跳转到预定的标点上。烟雾渐散,我听到了人的呼吸声,随后,有人唤我的名字:
    “阿……临?”
    ·
    我睁开眼,发现一个扎着怪刘海、小眼睛、穿着袈裟的男人正目光奇异地看着我。
    可能是大变活人过于惊悚,他第一反应是改口:“你不是阿临,你是谁?”
    不认识十年后火箭筒,八成不是里世界的人。也就是说,十年后,我很可能已远离了黑手党,不幸的消息是,男人看出异样后,一挥手,他身后便浮现出了大型的特级咒灵,面目狰狞地对着我。
    十年后,我和咒术界仍然没有扯开关系吗?
    我不知这是喜是忧。说实话,咒术界和里世界一样狗屎……看看伏黑甚尔就知道了,狗屎一样的世界孕育出狗屎的几率是如此之高。
    我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若无其事地反问他:“你又是谁?”
    他没有马上回答,神情复杂地打量着我,我不愿浪费宝贵的五分钟时间,观察四周试图找一些关于我的有用的信息:没有找到。
    一点都没有。
    看来十年后的我仍然很谨慎,不错。哪有金盘洗手不留一手的?
    这时,男人终于得出了结论,缓缓说道:“你是阿临,但又不是对不对?咒术么……还是说,那边的异能力?你身上的时间不对。”
    我说:“我是从十年前穿越过来的,因为一种科技所以会在这里停留五分钟,之后这个时间线的我就会回来。”
    为了快速得到信息,我选择直接问他:“你是咒术师?”
    他说不是。
    “那我现在是咒术师吗?”
    他说也不是。
    “所以,我现在的职业是什么?”
    五分钟时间稍纵即逝,只是几句话的功夫,烟雾就从我的脚底下冒出来,试图将我拖拽回十年前。
    偏偏不知为什么,面前男人对我的这个问题格外沉默。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而我却因为时间而将被蒙蔽许久。
    时间带来的隔阂让我看不明他眼中闪着的情绪,良久,男人说:“我想你什么都不是。你是你自己就最好了,阿临。”
    在最后几秒时间里,他摸了摸自己的脸,说:“说起来,你一直没有问我的名字呢。阿临,十年前的你和现在的你一样……”
    你一直如此得自由、自我、自在——以如此到了冷酷无情的地步。
    但我们会见面的。
    我们会再见。
    “……”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了最后,已如蚊蝇般不分明,彻底消失在我的世界里。烟雾彻底将我吞没了,等再回过神来时,我又站在了沢田宅的地板上。
    蓝波吸着鼻子抽抽搭搭地跑走了,沢田纲吉不知怎么回事,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我,连脖子都红了一片,让我不禁猜测十年后的我身上带了让他起疹子的过敏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