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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他们独立而强大,因为都明白,权力,才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最大底气。
    但是,他开始对某个人、某种情绪产生期待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裴厌辞闭了闭眼,放缓呼吸,将头发从手指间松开,这才松开他的手。
    “若是这缕发碍着你的眼了,那就别到耳后去。”
    棠溪追面色淡淡,“那岂不是更怪。”
    无论披发还是扎发,每一根发丝的位置,都是在他精心算计过后呈现出来的效果。
    他头顶一轻,半束的发冠被拿走,如瀑的长直乌发倾泻而下,落满肩背腰间。
    裴厌辞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眨眨眼,按下躁动的心,视线飘向别处。
    棠溪追没有错过他眼里的惊艳,终于莞尔。
    “本座美吗?”他终于找回了自信。
    裴厌辞因他这句话而转眸,手指不自觉抚向如缎般柔软发亮的乌发,将垂到前额的碎发别到他的耳后。
    “很美。”美得惊心动魄,犹如神祇,却又能勾起人心底最肮脏俗恶的欲孽。
    棠溪追歪了歪脑袋,脸颊在耳畔边的手上蹭了蹭。
    他怎么能这么温柔地待自己,很容易沉醉着陷进去的。
    “小裴儿先付点利息给我好不好?”
    “嗯?”
    裴厌辞还未反应过来,手上传来一股劲,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跌坐在棠溪追的大腿上,肩膀抵在椅子扶手上,腰前后各环着一只手,慢慢收紧,将他禁锢。
    这把椅子专门为棠溪追的身形量身定制,乍看之下有些大,再挤进一个他,就狭小逼仄起来了。
    “你又发唔……”
    剩下的话被欺上来的唇堵了回去。
    棠溪追的吻汹涌、热烈、潮湿,与冰凉的唇不同的是,他嘴里温热,温度不算太高,只是在感受过他的唇温后,乍然被陌生的舌头舔舐,烫得他头皮发麻。
    舔舐完后,他的舌便要开始攻城略地,侵占原本不属于他的唇齿,舌头,气息。
    直到染上独属于他棠溪追的味道为止。
    “萧与……给我叫来……”这人不讲武德。
    他跟人家谈条件,人家先动手要利息。
    “给你,马上给你叫来。”棠溪追退开他的唇一点距离,声音飘渺鬼魅,而后又堵上他的嘴。
    裴厌辞脑后束着的发冠也跟着落地,乌发刚落下,一只手从后颈处伸上来,五指张开,犹如五条贴着冰凉鳞片的小蛇,顺着头皮穿过发缝,牢牢掌锢他的后脑。
    仿佛为了惩罚他这时候嘴里竟然还叫得出别人的名字,棠溪追的吻凶狠又恶劣,仿佛要从他的嘴里将这个不听话的灵魂用舌尖勾出来,最后只留裴厌辞的躯体,任由他把玩抚弄。
    “呜……”裴厌辞的唇变得柔软湿润,轻易地,就被尖利的牙齿咬破了皮。
    一股几不可闻的血腥味弥漫开,某人的瞳孔慢慢地变成了浓郁深沉的紫。
    更加兴奋了。
    “啪!”他毫不客气地在那张摄人心魂的脸上甩了一巴掌。
    可惜他早已筋松骨软,手打在棠溪追的脸上轻飘飘的,没半点威慑力,反而更像调/情,自己反被压着向后仰去,后背绷得像一张弦满的弓。
    “啪!”裴厌辞这回手上聚力,狠狠地朝他的脸上打去。
    棠溪追荒白的脸上很快浮现出几道不自然的红,反倒有种遭受过凌/虐的美。
    火辣辣的疼痛感让智清醒了些,他松开唇,退开些许距离,幽森的目光仍灼灼地盯着裴厌辞的唇。
    那张唇有点肿,下嘴唇中间破了点皮,像被迫催熟了的石榴,被撬开了坚硬的外壳,吐露处饱满多汁的暗红石榴籽。
    他珍而重之地在那破皮的地方浅啄一口,这才不舍地放开人。
    裴厌辞后颈搁置在扶手上,仰头喘着粗气,眼里湿红一片,目光有些涣散。
    抬手又是一巴掌朝棠溪追的脸上甩去。
    “来人。”他将手背垫在裴厌辞后颈处,以防硌着他,另一只手指尖挑起他颊边凌乱濡湿的碎发,突然心领神会。
    这种散乱的美,简直看得他心潮澎湃。
    当然,只允许出现在他的身下。
    院门外响起霍存恭敬的应答声。
    “叫萧与过来。”末了担心某人以为他耍花招,强调道,“现在。”
    “是。”
    院子内外又恢复一片安静。
    裴厌辞浑身有种得不到尽情满足的躁动,又有种空/虚的困懒,推了推贴着他胸膛的人,声线嘶哑,“他多久来?”
    “应该不到一炷香。”棠溪追笑道,“他就住在府上。”
    “容我洗把脸,你伺候我梳发。”
    “好。”棠溪追直起身子,扶着他站起来。等人转身进屋了,他才站起来,跟了过去。
    在檀木椅子里侧,一只人的完整手骨惨白地卡在椅背拼接缝隙处,骨与骨之间的关节处能看到细线串联以及多余的丝线——还是个半成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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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厌辞匆匆洗了把脸,冷水的刺激让他唇上破皮的地方的灼热感减轻了些,只是这回两瓣唇被磨得狠了,如何都觉得红得妖冶异常。
    除了红了点,其他也还行。
    他便不在意这个了,转头做到方凳上,任由棠溪追给他梳头束发。
    “我这手艺,还是上一任御前大内监教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