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乖宝,不要哭。
沈时渊伸出手,心疼地抚上小妻子惨白的脸颊,大拇指温柔地擦去,小妻子即将落下的泪水。
他把南柯姐姐带来南园,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希望小妻子开心。
让小妻子这样难过,都是他不好。
南柯看着这样的沈时渊,奇迹般地读懂了男人眼中所传递的信息。
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紧紧缠绕在一块。
就像他们的命运,注定不可分离。
没一会儿,南柯首先受不了地挪开视线。
心里告诉自已,只要沈时渊不追究姐姐刚才的冲动就好。
惨白的脸色渐渐恢复红润。
南黎梦被弟弟挡在背后,全然无视刚刚两人之间缠绵的氛围。
她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可恨的人贩子,将自已的弟弟囚禁在这里,不让他回家。
"小柯,我们走。"
南黎梦拉了拉弟弟的衣袖,语气坚定地说道。
她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每多待一秒,心中的愤怒与不满就会增加一分。
"姐姐......"
南柯轻声呢喃着,他的心也很想跟随着姐姐一同离去。
可是,南柯的双脚好像生了根似一样,无法移动分毫。
情不自禁地将目光投向沈时渊。
南柯很清楚,没有沈时渊的点头应允,他们姐弟俩今天根本无法踏出南园半步。
"沈时渊......"
南柯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叫着沈时渊的名字,眼神里是期盼,是渴求。
求求你,就让我和姐姐多待一会儿吧,哪怕只有一个晚上也好......
乖宝。
沈时渊在心中暗暗叹息一声,这样可怜可爱的小妻子,让他如何能拒绝得了他的请求。
他只能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南柯心头顿时涌起一阵喜悦之情,表面上又竭力保持平静。
就怕自已的表情,刺激到沈时渊变态的神经,让他收回刚刚做出的决定。
"小柯,咱们快走。"
南黎梦再次挽住弟弟的手臂,让他跟着她离开。
这一回,南柯终于不再犹豫不决。
毫不迟疑地跟着姐姐一同离去。
被姐姐带着穿过弯曲的游廊,穿越精美的垂花门。
南柯内心深处有了一种脱离樊笼地轻松感。
虽然他也明白,这只不过是猎人的一次施舍,一次假象而已。
许明宇和许父,沈三十一起在垂花门外等待。
由于完全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情况,随着时间的推移,许明宇越发焦躁不安,甚至连额头上都开始冒出细密汗珠。
一旁的许昌远比儿子更不如。
他不知道具体是个什么状况,但大概也能猜到这座豪华大宅,多半和自家二舅子脱不了干系。
老婆还在里面,他特别想冲进去一看究竟。
哎,刚才应该坚持一块去的。
就算老婆禁止他进去,让他在外头等消息,也要死皮赖脸地进去。
总好过现在像长颈鹿一样,拼命伸长脖颈苦苦守候着。
沈三十就轻松多了,他只是个下人,只是个保镖,只是个司机。
主人的事情,他插不了手。
"妈!舅舅!"
许明宇率先捕捉到已经走出垂花门的姐弟身影,情不自禁地喊了出来。
不愧是他妈,居然办成了一件几乎所有人都办不到的事情。
舅舅,这是自由了?
不,不可能。
许明宇立刻把脑子里的想法甩掉,那男人怎么可能完全放手。
那位沈家家主,怕不是把南柯舅舅看得比命还要重要。
“阿梦——小柯——”
许昌远虽然心里隐隐有猜想,但是事实突然摆在眼前,也是受惊不小。
他二舅子,居然变化这么大。
不过幸好,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
许昌远就算心里疑惑,也体贴地没有说出来,而且这里也不是能详细说话的地方。
豪宅大院,他们这种普通家庭的人,站在这里就感觉浑身不自在。
“走,先离开这里。”
南黎梦皱着眉头,让儿子和丈夫离开这里。
这种感觉,就像里面随时会冲出无数条恶狗一样。
“少爷,夫人,先生,我开车送你们。”
装木头的沈三十不再沉默,提醒许家人他的用处。
“三十……”
南黎梦有点膈应,沈三十把他们直接送到这里,说不定就是那个讨厌男人的人。
“麻烦你,把我们送到xx酒店。”
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这个南园有点偏僻,没什么出租车可以拦的。
要是单单靠走路离开,回酒店的路也太远了,不现实。
面对沈三十的提议,南黎梦实在难以回绝。
现在最重要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和来时不同,这次多了一个南柯。
南柯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姐姐一家三口挤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他其实也可以挤后面的。
此时,南园主院的庭院之中,沈时渊宛如一尊望夫石,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凝视着小妻子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挪开。
小没良心的,居然一点也不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