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拿着红包,有些手足无措。
这要让他怎么给?
最后咬了咬牙,将红包双手递出。
“逸辰,祝你以后学业有成。”
这是南柯仅能想出的一句祝福语。
难为死他了,本来好哥们打打闹闹怎么都行,现在让他以长辈的身份送出红包。
都不知道要怎么说话了。
“谢谢,母亲。”
有一就有二,第一个母亲出口,第二个母亲就容易多了。
沈逸辰双手接过红包,深深地看了一眼昔日的好友。
今天过后,他就要离开了,希望南柯一直好好的。
看着沈逸辰双膝离开蒲团,回到原来的座位,南柯放松了下来。
这下,总该结束了吧。
还早呢,乖宝。
“继续。”
沈时渊示意沈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敬茶过后,还要去祠堂。
在南柯看来碍眼的蒲团,总算被挪开了。
说真的,他才十九,让年龄比他大的人跪,他怕折寿。
“请大爷给夫人敬茶。”
沈家旁支的第一支负责人,沈临羨上前,熟练地接过茶盏,
弯腰将茶盏双手奉上。
“夫人,请用茶。”
给可以给他当孙子的南柯敬茶,沈临羨看不出有任何的勉强。
夫妻一体。
他敬的是家主。
沈临羡不尴尬,南柯尴尬啊。
他只想快点完成这可笑的敬茶环节。
飞快地接过茶盏,抿了一口,算是尽了礼数。
“谢谢。”
这次不用南柯自已给,沈秀将红包放在托盘上,让沈临羡自已拿。
“谢谢夫人。”
说完就自已回到了座位上。
沈家八支,八个管者一一给南柯敬茶。
这一轮的敬茶总算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已经确定继承人身份的几个年轻男女。
让南柯不自在的蒲团再次出场。
看着规规矩矩跪在蒲团上的男女,南柯几乎是假笑着接过他们头顶的茶盏。
要不是每盏茶,他都喝了一口,光说谢谢,南柯就觉得口干舌燥。
这一轮过后,敬茶环节总算过去。
看着起身告辞的旁支,南柯端正的坐姿一下子瘫了下来。
毫无形象地靠在椅背上。
天啊,扮正经,也太累了。
沈家人每个都保持着正儿八经的姿态,不觉得累得慌嘛。
“乖宝,累了?”
沈时渊走了过来,将小妻子整个抱起,让他靠在自已的怀里,宽大的手掌揉捏按摩着南柯细瘦的腰肢。
尽管已经泡过药浴,南柯的身体还是觉得累。
被沈时渊这样一按摩,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最终,南柯还是没能抵抗住瞌睡虫的召唤。
沈时渊听着怀里小妻子均匀的呼吸声,宠溺地笑了笑。
昨晚,真是累坏乖宝了。
“家主?”
沈秀见夫人睡着了,因为接下去还要上族谱,不得不询问家主的意见。
“拿披风过来,我抱着乖宝去宗祠。”
“是,家主。”
————
“乖宝,乖宝,醒醒!”
南柯正睡得舒服,突然被讨厌的声音拍着肩膀,要唤醒他,漂亮的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
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沈时渊好笑地看着不配合,还在睡觉的小妻子。
从沈家祖宅抱着出门,换上车,又抱着一路到了这间宗祠休息室。
路上难免颠簸,小妻子愣是没有醒来。
还睡得越来越欢喜,打起来小呼噜。
如果不是要上族谱,他还真舍不得唤醒他。
“家主。”
沈秀端了一盆水过来,上面放着毛巾。
“水不冷吧。”
“刚放冷,还带着一点温度。”
“嗯,拧干给我。”
沈时渊接过毛巾,给南柯擦脸。
微凉的毛巾,终于让南柯在熟睡中醒来。
如果是冰水的话,当然效果会更好。
说不定一碰就醒。
沈时渊哪里肯用这种方式。
慢点就慢点。
“这……是哪?”
南柯睡得迷糊,但睡觉前和睡觉后的房间,装潢摆设都不一样还是能发现的。
而且,自已还被沈时渊抱在怀里。
“乖宝,醒了,这里是沈氏宗祠的休息室,待会我要将你的名字写入族谱。”
沈时渊的话,一下子炸醒了还有些迷糊的南柯。
如果说,敬茶他还能接受,并不需要他付出什么。
那入族谱就不同了,他接受不了。
出生南方农村的南柯,还是有点迷信的。
一想到自已的名字和沈时渊并排写在族谱里,这族谱还是被收藏在宗祠里的。
南柯心里毛毛的,感觉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可怖的男人。
他还不知道沈家族谱的特殊性,要不然更加抗拒。
“我——”
南柯挣扎着要脱离沈时渊的怀抱,他不想待在这里。
天真的鸟儿,被一步步引导着进入牢笼,眼见能出去的门越来越小,哪里是他想逃离就能逃离的。
南柯抗拒的话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说出,就被沈时渊压在他唇上的食指,无情地压灭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