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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手抓着对方侧腰上的衣服不松开。
    刑向寒没像前几天那样不理他,伸出手,把人牢牢禁锢在中间:
    “去哪儿了?”
    森冷的神情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松动,却又迅速被掩住,转而被身体底部那层最严重的怒意替代。
    “我发烧了,刚打针回来,手机也摔坏了。”
    岑帆说这些还怕刑向寒不信,把手抻平,让对方去看上面泛青的针眼,小声道:“你看看这个。”
    刑向寒看着他没说话,只在人手背上轻摁了下。
    好久没抱到这个人了。
    岑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酸,又有些想哭。
    下意识攥紧他的衣襟,小声道:“你有事要出去么?不然你先去忙,我......”
    “闭嘴。”话没说完就又被冷声打断。
    刑向寒深沉的像是一座死火山,表面看和平常无异,却随时都会爆发。
    起初只半搂着他。
    后来觉得这样上去太慢,直接扯住岑帆的胳膊,把他整个人半拎起来,拖着往楼上走。
    楼道的声控灯一层层亮起。
    岑帆躺到床上时下意识想抬手抓他袖子,临到半空中又没抓出去。
    刑向寒先给人量了体温。
    因为打了退烧针,36.8。
    站在旁边问他,“想不想喝水?”
    岑帆:“不用......”
    刚才送他去医院的人给他倒了几次热开水。
    想到这儿岑帆忽然才意识到,他好像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屋里窗户被关上。
    岑帆往被褥里缩一下,闻到自己身上的木屑味,立马想起什么。
    赶紧撑着床榻坐起来,去柜子里找换洗的衣服。
    刑向寒正在外边给人煮粥。
    听到动静后折回来,见刚裹在被子里的人正半蹲在衣柜旁边,底下还光着脚,好容易压下的怒火又涌上来。
    眉头死拧着,语气算不上好:“你又要做什么。”
    “......我准备去洗个澡。”岑帆回头道。
    刑向寒深吸口气。
    一把扯住他胳膊将人拽回床上,完全忽略了对方手上刚扎过的针眼。
    岑帆疼得一皱眉。
    “发烧不能洗澡,这点常识都不知道么?”刑向寒沉声冲他。
    从下午回家等不到人,他一贯的冷静自持全没了,连组里晚上的文献讨论都没心思,提前叫了结束。
    刑向寒需要自己身边人的绝对服从,对他提出的要求不能有任何反驳。
    乖顺听话守规矩,别给他惹麻烦。
    这样的顺从才是刑向寒想要的。
    而非像现在这样——
    和以前相比,现在的岑帆变得太独立了,总是在他的掌控之外。
    要不是仅存的那点理智,刑向寒都快忘了自己上次情绪不受控制是什么时候。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从二十年前就不喜欢。
    而让他变成这样的人就在眼前。
    岑帆没想到对方会生这么大气,赶紧道歉:“对不起......”
    刑向寒看着他没说话。
    岑帆又稍微坐起来点,扯住刑向寒底下垂着的手:“对不起,我本来也没想麻烦你。”
    在他这儿就是自己晚回来又找不到人,给添麻烦了对方才这么激动。
    刑向寒先是没回应。
    后来看着自己被扯住的手,淡声道:“现在说这个有意思么。”
    “自从我们认识以后,你给我带来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岑帆一怔。
    一个猜想浮现在脑海中。
    慢慢松开手,用极低的声音道:“你是说,我当年追你......还是说现在住在一起,让你觉得我是个麻烦。”
    窗外有东西打在窗台上,淅沥沥的。
    似是下雨了。
    刑向寒冷笑一声,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你觉得呢?”
    第16章
    屋里只剩下岑帆一人。
    他现在已经退烧了,刚自己起来摸了两颗消炎药吃。
    盯着房间的天花板,岑帆两手轻轻抓住底下的床单,维持着一个平躺的动作,不左右转动一下。
    这瞬间岑帆想到了很多。
    想起自己追人的那段时间,又想起他们在一起之后,他始终像个黏人的废物,永远跟在对方身后。
    岑帆曾经问自己究竟喜欢对方什么。
    从一开始的悸动,到后来鼓起勇气踏出的第一步,又到现在,剪不断的关系。
    这可能变成了某种坚持,带着偏激的执念。
    从自己的角度,只是荷尔蒙作祟,情感上头的一次勇敢。
    可对方看来,自己不就是个麻烦么。
    谁都不喜欢死缠烂打,包括以前的他自己。
    虽然已经深夜了。
    岑帆又喝了药,此刻却完全没有睡意,逐渐地侧过身,去看旁边,床铺另一侧的位置。
    那里没有人。
    原本在家都不跟他说话的人现在也不愿意跟他睡一张床了。
    岑帆把手往前抻抻,放在旁边的枕头上。
    是不是该结束了。
    有些事情本来一开始就该想清楚的。
    岑帆眼睛睁了大半个晚上,直到窗外的天边露出白肚皮,才实在没法承受住药力。
    脑袋越来越重,后来眼皮向下沉着,沉沉地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