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嗯了一声,声调微挑,“因为有些消息,若是那位问起,以我的身份,并?不好直接讲述,思?来想去,还?是让你来比较合适。”
“那位?”青镞不解,但看见景元抬起了玉兆,便知道是彦卿骁卫的消息发来,也没有再问下去。
没过?多久,司宸宫的大?门打开,星穹列车一行的身影出现在景元两人面前。看人员配置,和上?回来参加演武仪典时?差不多,丹恒三位比较年轻的无名客,两位多半又是来凑热闹的星神?,两位大?家长倒是没跟着。
其中?,游云天君倒是难得没有穿着斗篷,露出内里劲瘦无袖的蓝黑劲装,反而是他身旁的那位...
嗯???
景元有些呆滞的打量着那名陌生来客掩藏在斗篷之下的新面孔,也就是丹恒在通讯中?说的那位‘祖宗’。
不得不说,这位的样?貌确实不在景元的任何猜想范围之内。
倒不是说对方的样貌有多么的离奇非人,或是丑陋难堪,这位的容貌气质堪称优越至极,是那种单单放出照片,就能让星际和平公司的影视部直接找上?门,跪在人大?门前哭个三天三夜都要求他签合同的脸。
但与之相对的,这位有这一头和其容貌气质极其不符的夸张七彩色头发,和七彩色眼瞳,甚至连斗篷下的衣着都是七彩的!
景元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些年罗浮巡航,应召出征,他什么样外貌的寰宇生物没见过?
但这个他还?真的没有见过?。
对方?身上?的七彩色并?不是那种染发所制或是天生演化?出现的那种自然的七彩色,而是一种饱和度极高、亮度极高,高到近乎死亡荧光,远远看着都好像自带灯带,在散发着明亮光晕的色调。
是感觉在黑夜中?都能当成彩灯标识的程度。
这里头任何一个颜色拿出去,放到小姑娘们?的化?妆品里都是可以堪称绝杀的死亡色号,而对方?身上?有七种,更不要说这七种混合颜色覆盖了对方?的长发、眸色和衣着!
景元这下终于明白对方?为什么披着阿基维利的斗篷了,这要是不披斗篷,就是一个行走的电灯泡,放在罗浮大?街上?就是人群中?最亮眼的崽,回头率百分之百,绝无遗漏的那种。
也亏得这位‘祖宗’的样?貌优秀,能顶得住这种死亡配色。
只?是不知道,这幅模样?到底是这位‘祖宗’的爱好如此,还?是说是星神?的奇妙奥秘。
阿基维利这一路上?就憋着笑呢,看到景元的神?色立刻就忍不住喷了出来,“噗,将军,别惊讶,这是意外,他原本?不长这样?。”
他一边笑一边拍着自家旧友的肩膀,笑的毫无收敛,听?上?去还?非常损,阿哈在另一边,跃跃欲试的把自家小伙伴脑袋上?遮的严严实实的斗篷扒拉下来,嘴上?还?道:
“龙,别担心,阿哈保证你这个造型,绝对亮眼!绝对吸睛!”
景元听?着嘴巴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心道这倒是确实,就是这个‘吸睛’可未必是什么褒义涵义。
两位星神?的对话也提醒了景元,让他确认了身份,他直接略过?了两位星神?口中?的话题,抬手示意,“几位远道而来,还?请到那边坐坐,我命人准备了上?好的清茶,可以给诸位解解渴。”
列车一行自然毫无异议,临走时?,青镞的余光瞥见,那带着斗篷的陌生人士的兜帽在步履晃荡间来回摇摆,露出一只?尖尖的精灵耳。
那是持明族的耳朵。
一行人移步到私密的会客室,等到旁的人都退下,阿基维利才拍着旧友的肩膀安慰,“行了这也没别人了,可以把斗篷还?给我了昂,你那老?掉牙的死板礼仪呢?总不能你在仙舟上?的日子就一直这样?捂着吧?”
龙也知道这样?不现实,他刻在骨子上?的礼仪也不允许他这么同一个陌生人见礼,只?得生无可恋的脱掉了披在外头的斗篷。
他化?身的人形同持明族龙尊外貌极像,尖耳朵,头顶角冠,是持明族最为追求的龙相之姿,但不同的是他的角冠比景元见过?的任何一位龙尊都要大?而繁杂,眼下又有细鳞洒落,映着白日的晨光微微发亮,不过?就是...这角冠和鳞片是七彩的...
他穿着一种和仙舟记载中?古时?制式极像的宽袍大?袖,衣领间的层次可见衣着繁琐,衣襟上?流苏与飘带相缠,鳞纹若隐若现。
但较为尴尬的是...这衣服也是七彩的。
祂清了清嗓子,正经开口,“叨扰了,巡猎的令使。”
面对这个画面,景元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竟然是自己七百多年前年少时?期胡乱读到一些消遣用的杂书,那叫什么来着?
哦,想起来了。
叫玛丽苏。
这些不着调的思?绪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景元面上?不显,完全看不出他脑子里已经跑火车跑到哪去了,他躬身作礼,“天将景元,拜见不朽龙君。”
只?见龙轻轻笑了笑,“不必有任何压力,不朽已经陨落,站在你面前,只?是不朽的一缕残魂,不会对仙舟罗浮造成任何威胁。”
这话景元哪里敢当真,但既然对方?展示出了善意,他自然也要投之以相等的态度,“龙君见笑了,持明族视龙君为血脉之祖,亲之敬之,而仙舟与持明自有盟誓在先,无论今日站在景元面前的是残魂还?是本?尊,都无甚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