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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科圣手穿进哥儿文学 第27节
    他又侧头,在谢意疑惑的视线里,清浅一笑。
    车厢里一时微妙的安静着。
    谢栩看一眼自己虚位以待的身旁,又快速扫过对面凝注彼此的两人。
    不禁在心中发出疑问:难道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皇叔因为昔年之事,早已立过誓,绝不碰哥儿。
    马车开始前行,两人视线分开后,谢栩也成功把自己安抚好了。
    时暮当然是刻意坐在谢意身边。
    而且,一坐下来,稍稍往他那边挪一挪,烦躁的空气便好似被他身上冷香安抚了。
    浑身的疼痛消失,发烧的感觉也明显消退,像是带着一丝血皮时b回城,血条立刻蹭蹭往上涨。
    信号传导、遗传代谢、内分泌激素调节……
    现代人体科学,容不得你不信!
    一路上,吃着糕点,时暮忍不住看了好几眼身边的移动泉水。
    又见他捂唇不适。
    “你怎么总不好?”
    果然是炮灰,指标好没用,还是有debuff的。
    谢意语气无奈,“我也不知道。”又打量时暮两眼,“而且,我发现……”
    他欲言又止。
    时暮追问:“发现什么?”
    谢意思索,“我每次恶心,都是见到你的时候。”
    时暮反应了一瞬,心里顿时有一万句国粹想骂。
    你看到我恶心?
    你睡我的时候怎么不恶心?一次又一次的,可揣都揣不走呢!
    不禁摆出犀利眼神,死死盯着对面要笑不笑的男人。
    谢栩见他们两目光又粘一起,赶紧找话题打断这叫人喘不上气的氛围,“对了!小暮啊,你真走运,你可不知道,前段时间菊园的老板娘传出厉鬼缠身,这菊园无人打理,我还以为今年的赏菊会不开了呢。幸好菊园的歌伎们齐心协力,把这赏菊会又办了起来。这不,立刻就带你来了。”
    时暮也知道这个菊园,是东市两市接壤处的一所乐坊,位置上已经属于郊外。
    乐坊类似于现代固定场所的演出剧院,是古代人听曲子的娱乐场所。
    在沂都,很多乐坊都是既有唱歌的清倌人,也有卖身的妓子。
    菊园也不例外。
    但这菊园还有一大特色,就是老板娘好菊,在园里种了数十种名品,每到秋天,各式各样的菊花在园中盛放。
    团团花朵硕大,花瓣如丝如帘,颜色缤纷,当真是美不胜收。
    每到秋天菊花盛放的季节,西市的官宦贵人们都纷纷前往菊园赏花,顺便听曲喝酒。
    当然也有人寻欢作乐。
    算得上一种营销手段。
    时暮这个小庶子自然也只是从两个嫡子口中听说过,从没来过。
    不过听谢栩说,也有几分好奇,“什么叫厉鬼缠身?”
    谢栩神秘兮兮地讲:“听说这老板娘连自己郎君和儿子都不认识了,整天胡言乱语,一会指着房梁说有吊死鬼,一会说有饿死鬼在叫唤,有人说是鬼上身,也有人说是被下降头。你看,有这样的传言,谁还敢来这菊园赏花?我看呐,今年这园中定然是清寂寥落,不复往年热闹啊。可惜了,原本也是富庶人家,这菊园若是毁了,也是沂都一大憾事。”
    见时暮神情微怔,谢栩以为他被吓到了,笑眯眯地安抚,“小暮不用怕,本王阳气重,本王会保护你的。”
    正说着,听到时暮问:“没有大夫替老板娘看过么?”
    谢栩诧异,“难道这还能是病?”
    时暮心想,这当然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古代对于精神疾病几乎没有研究,很多发疯、不认人、行为怪异的精神疾病,都直接归咎为玄学迷信的因素。
    按照谢栩所说,这老板娘应该是存在着意识不清,思维混乱,行为失常的症状。如果真的看到鬼听到鬼的话,很有可能是幻视幻听。
    大概率是精神分裂症。
    菊园在郊区,距离不近,时暮都快晕车了才终于到。
    不愧是以菊闻名的乐坊。
    此刻正值秋季,花开得繁盛,放眼看去,如同一块以黄为底色的调色盘。
    正前方一栋二层的楼宇,修建得颇为宽阔奢华
    后面是一座小楼,便是老板家的住所。
    往年,每到菊花盛放之际,游人满园,脂粉扑鼻,酒香飘动。
    但因为老板娘厉鬼缠身之事,果然游人寥寥无几,反倒是穿着菱纱,站在花丛中不断地招揽客人的歌伎更多些。
    看得出谢意和谢栩来过,见到他们两,立刻有女子上前,娇柔地喊,“殿下。”
    还有一个女子腰肢婀娜地走来,伸手想扶谢意手臂,被他玉骨折扇一抬,挡住了。
    金冠锦袍的男人悠然一笑。“本王今日只想一个人赏花,你去陪其他人吧。”
    女子只好眼睁睁看着他抬脚离开。
    谢栩有心和时暮单独相处,看到谢意往左边的花丛里走,刻意转向右边,然后笑眯眯招呼时暮,“小暮,既然你没来过,就让本王带你逛,给你一一介绍这些菊花的名字。”
    却听到对方清脆地开口:“谢王爷!可我比较想去那边。”
    看到他头也不回地跟去了谢意身后,谢栩内心再次产生疑问:三人行,必有我多余?
    合理?
    还好有两个美艳女子娇笑着走来,拥他往前,“景王殿下,我们陪你赏花。”
    脂粉环绕,谢栩也无心继续想时暮的事,“好好好,我们去赏花。”
    时暮追上谢意,放慢了脚步,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迎着扑面而来的风,能清晰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
    疼痛和燥热被压了下去,时暮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背着手悠闲地在花园里散步。
    走了几步便感觉眼前铺来一道阴影,冷香也瞬间浓郁起来。
    抬头,才发现对方停下了脚步,导致自己几乎撞进他怀里。
    谢意的眼睛很深邃,眼下还有一点淡红的小痣,确是俊美无俦,风流蕴藉。
    他虽然时常带着散漫笑意,却让人很有距离感。因为,好似看不出他最真实的情绪。
    时暮正看着他,谢意视线落到旁边,问:“你可知道这花的名字?”
    时暮顺着看向左边,橘红色的花朵有两拳那么大,花瓣细卷,长短交错。
    摇头,“不知道。”
    他介绍,“此话花瓣姿态优雅,犹如飞鸟振翅,又如美人展臂,名为飞鸟美人。”
    “飞鸟美人?怪好听的。”
    谢意又示意右边,“这种呢?”
    那边是花瓣宽阔,呈金黄颜色。
    时暮继续摇头。
    “这叫金皇后。”谢意边往前走边介绍,“还有前面那种。”
    时暮不知不觉和他变成并肩而行,“没想到世界上有这么多种菊花,以前,我只见过上坟祭奠那一种。”
    谢意:……
    来到前面一片粉色的花丛间,谢意蹲下身,捏了一瓣宽阔的花瓣在指尖,“花型宽阔,外玫内白,这是名品,叫玉壶春。”
    时暮也蹲下身,捏了一片仔细观察,“真漂亮。”
    谢意看他一路上这么好奇,忍不住问:“你以前没来过菊园么?”
    他怎么说也是太常寺少卿的儿子,竟然没有来过这沂都官宦几乎年年都来的菊园?
    时暮摇头,“没有。”又反问:“你觉得谁会带我来?”
    也许是最近和他接触的次数多了,时暮不自觉说出心里话,“时献从没把我当过儿子,也没把小兰当过妻子。我们只不过时府的下人,不想要就不要了。怎么可能带我来赏菊,没早早把我丢出去喂狗就不错了。”
    谢意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时家的庶子,此刻才知道,他虽出身官宦,却因为庶子身份,生活得并不容易。
    想起在福源斋、在松月湖,时家嫡子对他的针对。
    或许,他在时家从来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看到面前的人垂下眸,看着手里的花瓣,声音染了几分怅惘,“能离开时家,我不知道多愉快。”
    谢意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指间的花瓣已经轻轻点在他额头上,“明年再带你来。”
    时暮诧异地抬起头,看到谢意神情认真,不像调笑。
    原文里,他为扶持废太子之子,先是征战西南,结果在外身患重病,虽然侥幸回到沂都,却落下一辈子的病根,多活一日都是痛苦。
    后又被皇帝发觉谋逆之心,当众削去他发冠,贬为庶民。
    随后流放千里外的苦寒地,从书里彻底失去踪迹。
    所以,明年什么样,还能不能如今日一样相伴赏花,谁也不知道
    至于这不明原因的发情,自己势必要多想想办法。
    时暮冲他皮笑肉不笑地咧了咧唇,“谢啦。”
    正想站起身,几片花瓣突然从头上洒了下来。
    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鹅黄镶金边袍子的八九岁的男童,脖子上还戴着长命锁,站在花丛后,挠着脑袋,一脸纳罕地盯着两人问:“你们两在啮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