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些不满，偶尔发泄一下，也是正常。
    “我知道错了，口无遮拦，请师父责罚。”
    季祈永嘴上是这样说，赌气的样子，哪里有一国太子的风范，双手圈在秋庭桉的脖颈上，脸颊贴在他的胸膛。
    秋庭桉无奈的笑笑，揉揉季祈永柔软的头发，心里倒是有点暖意。
    “不是给我准备的礼物吗？”秋庭桉侧头看他。
    闻言，季祈永眼睛立刻有光了！
    站起来，拿过那个木匣子，献宝似的打开！
    里面是一枚略显粗糙的玉佩，但玉佩上所刻图案，非一般工匠可制，远看似一朵盛开的茶花。
    可近看，却是做工细腻，连花瓣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所有花瓣汇集一处，远远看着，倒是和他脖子上的那块权戒扳指，相得益彰，像极了一对。
    季祈永笑的眉眼弯弯：
    “师父，这是我亲手刻的，我想在您生辰之日送给您。”
    “您……您喜欢吗？”他紧张的问。
    秋庭桉低头看看那个玉佩，这点小心思……
    抬眸笑道：“甚合心意。”
    季祈永闻言大喜，眼睛亮亮的，看着秋庭桉的笑容，心中也是欢喜的。
    季祈永拿过，直接给秋庭桉系在腰间，秋庭桉笑着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但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好像没听说东宫动过银子……
    小孩子的银子从哪来了？
    季祈永刚刚给秋庭桉系好，抬眸正对上秋庭桉探究的眼神。
    “师父，怎么了？”
    “买玉和雕刻玉佩的银子哪来的？”
    第3章 又乖又软，但他不傻！
    季祈永手指尖还搭在秋庭桉腰间，不自觉咽了咽口水。
    耳朵开始泛红。
    “……”
    见此，秋庭桉挑眉，他知道季祈永要开始撒谎了。
    十年，秋庭桉亲手养大的小鹌鹑，能不了解？
    “想好了再说。”微微压下气。
    孩子身体一滞，慢慢跪下，低垂着脑袋。
    “我……”顿了几秒，声音压低许多。
    “我卖您的字画，换的钱。”
    单卖字画，季祈永肯定不能怂成这样，肯定不止如此。
    秋庭桉伸出手指，沉吟道：“三个数，不说——”
    “三。”
    “二——”
    季祈永眼瞅着秋庭桉伸出的手指，就剩一根。
    情急之下，将自己在荒庙里随手做的兔耳戒指，挂在了秋庭桉食指上！
    秋庭桉都愣了，这孩子要做什么？
    “这是一个阿婆教我的，送给您……”
    “我怕一会儿挨揍，委屈就不想送了。”
    秋庭桉真不知该说什么……
    还不等他开口问，单单只是摆出一副冷脸，小孩就直接招供了。
    “师父，我错了……我搬字画的时候，搬的有点少，银子不够，我就自己仿照您的笔迹，仿作了几幅，换了出去。”
    “你倒是聪明——”
    秋庭桉没把草环戒指摘掉，戴着捏了捏季祈永的耳垂，微微用力揉了揉。
    野草并不光滑，摩挲着耳垂，有些毛刺。
    “抬头。”
    刚刚才被扳着一顿训，现下眼圈还是微微泛红，柔软的头发耷拉下来，几缕碎发遮住了眼睛，时不时还轻轻颤动一下。
    又乖又怂……
    也不知为何秋庭桉一不在，他就能如此胆大如熊……
    秋庭桉看着眼前这副模样的季祈永，心中那股气也消了大半。
    无奈叹口气：“一块玉能花这么多银子？”
    且不说这玉只是普通白玉，根本不及秋庭桉平时送他的那些翡翠珍宝。
    就是说秋庭桉的一幅字画，在浩都也是一幅难求，这傻孩子不会是“折扣出售”了吧。
    其实并没有！
    季祈永软乎乖巧！懂事！但他不傻！
    “我……”
    季祈永的视线又落回到秋庭桉指尖的那枚兔耳戒上。
    思绪飘回一天前——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浩都名家书画，保真保值！包你买到手绝不吃亏！”
    “看，这是子安的作品！现如今还能买到子安的作品，那可一幅难求啊！”
    街道之人熙熙攘攘，人满为患。
    “咱们这画，数量有限，以竞拍价格为准，不论多少，一概出售！”
    “起拍价！十两银子！”
    躲在书架之后的季祈永，乐呵呵的瞧着这些人，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要做的样式。
    季川扯了扯他衣服，“阿永，十两银子，咱会亏本吧。”
    “不会。”
    季祈永斩钉截铁，嘴角微微上扬，“这幅书画，一百两是保底价格，咱们用低于预期价十分之一的价格，自然会有人争相竞价。”
    “咱们先拿出三幅字画，以低价竞出，炒到一定氛围。”
    “勾起人们的贪欲。”
    说着人群之中，果真响起欢呼声！
    “二十两！二十两！这可是真的是子安画作！有裴府私印！”
    “赚到了！赚到了！掌柜的再来，我第一个十五两！”
    一个人举着自己手里的字画，兴高采烈！
    “我也跟一个十六两！”
    第二个人也尝试着上前，兴奋不已！
    “我出十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