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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郁迟眨着眼,直直的盯着人看。
    白色的t恤在水里飘荡,软软的贴在郁迟身上,温许时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t恤下完美的肌肉走向。
    冷白的脖颈上依旧戴着黑色的抑制颈环,这是一个特级alpha的标志。
    可这个alpha看着很可怜。
    良久。
    温许时收起笑意,抬手放在郁迟下巴往下两公分的地方,说:“哭,哭不满我一手的珍珠,画笔给你折了。”
    郁迟一愣。
    眼里的水光乍然涌出,淡蓝色的,不规则的小珍珠无声无息的落在温许时手里。
    滚烫的,轻飘飘的。
    几颗小珍珠滚动着,仿若委屈的小白鱼。
    可怜。
    这是温许时脑海里首先浮现的感受。
    “我没有凶你!”温许时后悔了。
    接二连三的,不规则的小珍珠噼里啪啦的落在掌心。
    温许时手一抖,被烫的,他想。
    “阿池,我不差钱。”
    言外之意就是别哭了。
    郁迟眼尾泛红,眼里带着些委屈,连带着声音一起,“哥哥不是想看我哭吗?”
    “……”
    傻鱼显然是没听出来!
    温许时头一次说不出话来,还是对着一条鱼。
    “我没有,别哭了。”他说,“我不要你的笔。”
    郁迟低垂着眼,意有所指的盯着温许时手里的珍珠,说:“可我没有哭满,哥哥会失望吗?”
    温许时眼前一黑。
    紧接着大致扫了眼手里的珍珠。
    九颗。
    远不到要满的程度。
    “你个鱼脑袋!”
    说着,温许时合上手心,大步流星的带着九颗小珍珠离开画室。
    画室门关上的瞬间,原本哭红眼的郁迟眉头一挑,俨然一副冷静的模样。
    第5章 跪下
    手里的珍珠温润冰凉,和刚离开郁迟身体的感觉截然相反。
    冰凉的触感让温许时手心一阵酸痒。
    他停下脚步,摊开掌心,淡蓝色不规则的小珍珠似乎和之前并无两样!
    “小公爵怎么了?”男佣跟着停下脚步,顺着温许时的视线看向他掌心微微滚动的珍珠。
    没由来的想起b区被娇养的宠物鱼。
    小公爵虽然不常搭那条矜贵的人鱼,但却并没有制止人鱼出现在画室入口。
    还大费周章的给人鱼腾地方。
    手里攥着的几颗形状怪异的珍珠,说不定还是那条人鱼的眼泪。
    人鱼,alpha!
    男佣瞬间倒抽一口气,紧接着快速低头移开视线。
    温许时淡淡的扫向他,直把男佣看的汗流浃背才缓缓开口:“去把鱼捞出来。”
    “……好的。”男佣竭尽所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说:“敢问小公爵,需要把宠物鱼带到什么地方?”
    温许时神色怪异,措不及防道:“我看着很凶?”
    男佣差点厥过去,连忙后退两三步,不住的摇头,“不凶,小公爵脾性顶顶好!”
    “……”
    “把鱼捞去后院,摆在中心湖边上,让他晒晒太阳。”温许时合上手心,拐进电梯,直达三楼主卧。
    在进浴室前,温许时顺手把透着凉意的珍珠扔进玻璃罐里,声音清脆悦耳,和人鱼的哭声相得益彰。
    ……
    临近傍晚的风格外大,温许时靠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额头被碎发蹭的有些痒,他偏头想躲开。
    可露台早已被强风包围。
    权衡之下,温许时决定不管了。
    叩叩-
    身后的木质门从外面推开,紧随而来的是两排身着作战服的特工。
    温许时像是没听见身后的动静,头一歪就靠在了椅背上。
    为首的特工顿了一瞬,随后硬着头皮开口:“请小公爵今晚务必参加晚宴,公爵大人为了您的安全特地命属下护送,如有得罪万望小公爵宽恕。”
    如此谨言慎行的模样依旧没有令他侧目。
    不知过了多久,木质的门再次被人推开,男佣垂头绕开特工队,停在温许时三步之外,声音惶恐:“小公爵,您的宠物鱼受伤了!”
    话落。
    温许时幽幽的换了个角度依靠,露台的阳光很好,洒在温许时脸侧,像是为他渡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但只要有人敢抬头注视他,一定会发现这位年轻的小公爵面上还残存着几分病态。
    “小公爵。”
    寂静无声。
    为首的特工硬着头皮向后打了个手势,“请小公爵移步,公爵大人怕是要等着急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两排特工井然有序的把温许时紧紧地围在中心。
    这举动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押送更为巧妙。
    温许时揉着泛疼的额角,语气不见得有多好,“新来的?”
    “叫什么?”
    许是真的难受,温许时偏头轻咳了几声,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这个动作反倒正常了许多。
    “工七。”工七低垂着头,没敢盯着年轻的小公爵,又说:“蒙公爵大人厚爱,入职近六年了。”
    温许时顺手把茶几上的水喝尽,嗓音恹恹的,说:“过来。”
    工七顺从的照做。
    “跪下。”
    工七一愣,心头的不解在温许时抽出他腰间的配枪时骤然消散。
    他亲眼看着银色的手枪在温许时手里利落上膛,最终抵在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