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171章
    但接着就好。
    岑听南愣了好一会儿,问:“那什么才叫尘埃落定?”
    顾砚时低下头去找她的唇,将所有滚烫潮热的欲念和克制都化作一个绵长的吻。
    “等你父兄平安归京。”
    便是尘埃落定,岑听南此生都只归属于顾砚时之日。
    岑听南仰着头,呆呆地受着,直被亲得快要窒息,两人才牵牵扯扯分开。
    岑听南在静谧里喘了好一会儿,低头看见双臂上的红痕,委委屈屈朝他眼前一放:“那这怎么说?”
    顾砚时眼神散了点儿,握着她的手臂在唇边轻轻吻过:“这算我们娇娇儿是好姑娘。”
    “那好姑娘的奖赏呢?”岑听南手心一摊,朝他要。
    顾砚时凝着她的眼,轻声开口:“那就赏好姑娘……替我宽衣,好不好?”
    岑听南瞳孔微缩。
    他这是……终于愿意让她瞧他身上的疤了么?
    第82章 故园无此声
    暖黄明亮的光影里,两人长久地对视。
    岑听南半跪坐着,朝顾砚时伸出手去。
    削葱根般的白皙玉指因紧张有些发颤。
    “顾相大人,你真想好了呀?”她的眉眼柔弱秋水,浑身带着欢好后的粉色,比盛开得最艳的海棠花还要美。
    顾砚时看着小姑娘慢慢吞吞地,手指握上他的衫了,却揪着不动,带着几分谨慎和乖巧仰头他。
    像在等他的命令。
    顾砚时散漫地笑了会儿,逗她:“怎么,没伺候过男人宽衣解带?”
    他话里的恶劣意味儿浓得溢出来,臊得岑听南一阵儿一阵儿的,咬牙切齿喊他名字。
    他低声的笑回荡在帐内。
    岑听南恶向胆边生,左右手分别一拽,便将顾砚时本就松散的里衣从两侧宽厚肩头扯落。
    新旧伤疤蹦出里衣,蹦到了岑听南眼里。
    她咬住唇,勉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怕吗?没关系,怕就喊出声。”顾砚时将手指塞进她的嘴里,夹着她的舌头逗弄,“别忍着,嘴唇都咬破了。”
    岑听南偏开头,躲开他的逗弄。
    顾砚时的身材很好。
    宽肩窄腰,肌肉线条流畅而分明。他的肤色极白,泛着霜雪一样的冷,却不因着白而显得羸弱,反倒削减几分结实肌肉带来的压迫感。
    是很好看的一副躯体——如果忽略那上面遍布的大小伤痕。
    岑听南眼里头只瞧得见这伤痕了。
    “疼不疼啊?”她躲开顾砚时,紧咬着下唇,心疼地问。
    顾砚时向床头一靠,整个人展开由她看,随着她一寸寸摸过去。
    “不觉得恶心?”他问。
    岑听南瞪着她反问:“怎么会?”
    “你那么娇,怕吓着你才不愿让你看的。毕竟丑。”顾砚时垂下眼,开口。
    岑听南瞧他这模样,心里忽然起了个念头。
    她从顾砚时身侧一点点爬过去,跨坐到他结实的腰腹上。
    顾砚时闷哼一声,眉头一挑:“还没喂饱你?”
    岑听南气得扭了一下:“当我多馋呢!”
    顾砚时闷声笑起来,抚着她的脊背一下一下地揉:“那这是要做什么。”
    岑听南软着腰肢趴伏下去,趴在他身上,对着其中一道最新的疤,轻轻吹了吹。
    顾砚时身子震了下,眯着眼捏住她的后颈,将她往后扯开。
    “顾砚时,让我亲亲你吧。”岑听南撒娇地蹭他的手掌,因被他拉扯着,身体反弓出来,诱人得很。
    顾砚时淡声问:“你这都从哪里学回来的招数?”
    他的手挑弄着,小姑娘鼻息又变得急促起来。
    岑听南拧着身子把他揪着后颈的手蹭开,趴在他的胸口。
    手指绕着圈地触那些新旧伤痕。
    “这便是救岑闻远那次留下的么?”
    顾砚时嗓音清润:“嗯。已经结痂了,脱落后就会变淡。”
    其实没什么的。不缺这一道。
    岑听南鼻头有些热,还有些酸,伸出软舌沿那道疤的方向细细舔过,一寸寸吻上去。
    “好啦,这样会好得更快的。”小姑娘歪歪头,对他露出个笑来。
    顾砚时怔了会儿,只觉从下腹到心窝,都被她这明媚的笑惹得滚烫地烧起来。
    顾砚时心想,岑听南就像燎原的火,大喇喇闯进他心里那片枯原。
    娇软的小姑娘举着火把喊“左相大人看看我呀”然后随手将火把一扔,便在里头肆意纵火,将他干枯的从前,晦涩的过往,和心底隐秘的黑暗,一把烧了个干干净净。
    红烛热烈地燃着,在夜里头噼啪炸开,引得人心里的弦跳动着起舞。
    岑听南触过他每一道疤,问他每一道的来源。
    顾砚时耐着性子,认真作答。
    他每回答一句,岑听南眼里的泪珠便盈得更深一点。
    腰腹那条横着的,是抓犯人时被划的;左胸肋骨下面那条,是救李璟湛挡刀留下的……诸如此类
    。
    岑听南吸着鼻子埋怨:“你是顾相,堂堂一朝之相,做什么要你亲自去拿犯人,郁文柏干脆把自己的俸禄都给你好啦。”
    小姑娘语气又娇又软,逗得顾砚时低头笑起来。
    笑着笑着,有些东西好似也就如过眼云烟般散了似的。
    他觉得心头很快慰。
    从前如何且不论,今后怎样尚未知,至少这一刻,有一个小姑娘真切地为他的疼而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