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因为她这状态,实在是和碌王前些时候又哭又笑,颇为神?似。
她莫不是误会了?自己尚在梦中,这才?如此疯癫?
被带走的时候,秦氏甚至还?问了?敖昱一句:“你们还?住在悦家?”
“清辉阁是悦溪亲自布置的。”其实原本他们对悦屏袭还?是很重视的,毕竟这个无逻辑实在是让两人吃了?不少苦头,这才?住在了?清辉阁。结果真的直面后?,发现这世界的最底层逻辑,其实还?是在的。
即便感情?才?是气?运争夺的决定因素,但这两人的感情?也不是太坚定啊。
苹果醋又开始敲赛博木鱼,不过这回敲的节奏十分愉快——原剧情?里,碌王的行为也是增进悦屏袭和景王感情?的一剂良药,且在和碌王对抗的过程中,他们也能彻底解决白月光悦溪的忧患。包括爆出他的身世,把白月光彻底踩进泥巴里。
原剧情?的景王“屏袭,命运一直让我等?待的人是你,你才?是我此生挚爱。”苹果醋送给他无数中指。
看着不太正常的秦氏已经被送下去了?。
“哥哥,还?有事儿吗?”
皇帝看着敖昱:“你……后?嗣的事情?,怎么解决?你那一摊子事儿,待你百年之后?,交给谁?”
“归政呗。”
“朕不和你逗趣儿,你也别装傻了?。你那些事,你两个侄子都接不住。”别说侄子,他都接不住,否则他为什么把碌王的命留在现在?三州那地方,现在离开了?碌王,就得炸锅。每当他认为碌王的威胁已经足够大了?,碌王就会翻着跟头地表示,他的威胁还?能更大。
现在根本不能动?,不敢动?。
“怎么?哥哥想要我当皇太弟?”
“……”皇帝特别想打他。
“这事儿不该问我,我就管杀人,政事是我王夫管着。”敖昱说得理所当然。
皇帝挑了?挑眉,敖昱又道:“对了?,管一管景王的王夫,尤其管一管義州的事,别让他折腾了?,否则要出大祸事的。”
“義州?”
“哥哥,我告退了?。我告病一个月,在家里陪王夫,等?我丈母娘嫁出去了?,再说别的事。”
“走吧走吧!”这话听得皇帝耳朵都疼。
可敖昱走了?,皇帝却还?是思索他。明明一堆事想问他,可是什么都能朝外?说的无赖碌王,其实只说他想说的事,别的事,他是一个字不漏啊。皇帝也懒得继续跟他多嘴了?。
但是他透露的事情?……義州,景王夫,大祸事。
危言耸听?
景王夫是个搂钱的耙子,但他早些年扬名的法子确实太膈应人,碌王找他麻烦不冤枉。
——这算是个误会,悦屏袭并?非主动?踩着悦溪的名声扬名,这属于剧情?惯性的不可抗力。但原剧情?里悦溪已经死在了?年少时,没办法成长,没办法建立自己的事业了?。原剧情?里的悦溪能被拿来和悦屏袭比较的,可不就只剩下他的俊美和嫁给了?碌王这件事了??
之前十五年有天道的严格保护,敖昱和小月亮近乎被关在笼子里,中原地区虽有影响,关于主角攻受的部分,大体还?是走了?过去的线路。
可除了?只是看个乐,在嘴里过个瘾的民众,上?层的脑子还?是在的。
皇帝这就把非正常的谣言,理解成了?景王夫的引导。
皇帝摇了?摇头,碌王一直表现得都很荒唐,但他其实没有过界。
包括他把诚毅侯郑房允打死,虽然人们都说他手段酷烈,气?量狭窄。但诚毅侯该死吗?罪不至死,打得太重了?。“可能”不该死,但该打,结论:诚毅侯的下巴太不禁打了?。
可老百姓觉得痛快,毕竟这基本等?同于“当年调戏我老婆,还?陷害我发配三千里”,那还?不得报复回来?京里许多戏班子都开始排戏了?。内容是少年郎为护心上?人,被陷害发配三千里,心上?人千里相?随,两人有情?人终成眷属。十五年后?,少年郎功成名就,携妻带子返回家乡,挨着个的找仇人报仇的故事。
碌王其实在百姓心里头,人望很高。
就说出身,他可以说出身高贵,却因被贬斥,三百护军起家,又能说草根崛起。他幼年经历,既是千娇百宠却又无父无母,因当年的纨绔名声,还?能挂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名头。可真说他纨绔吧,他又从没干什么缺德的事情?,就是吃穿奢侈,常常殴打其他官员贵戚家的孩子罢了?。
他的各种?表现,老百姓能理解的,就是倔脾气?、憨子、没心眼、大手大脚、耙耳朵、喜爱吃喝享乐。总之一身臭毛病,但能打,有钱,疼内人。
他没有朝臣喜爱的“谦和仁爱”,文臣不喜欢他。可百姓很喜欢他,觉得他既像是自家不成器的孩子,又像戏文里的英雄。
而且,碌王一直给了?他这个皇帝足够的脸面和谦恭,这也是为什么最近他三年连发十五道诏书,召碌王皆不回,可他还?是一点都不生气?的原因。这些年三州不只有朝贡,还?偷偷摸摸恢复了?赋税,本来三州是碌王的封地,赋税都归碌王。
可这种?该大声宣言的事,碌王却反而闷声不吭地干了?,他也没给百姓加税,彻底就是从他自己的家产里挖出来的。
三州的赋税加起来每年有三百万两左右,这是朝廷凭空多出来的横财,让朝廷捉襟见肘的财政宽松许多。碌王的贡品也都是好东西,可以丰富皇帝自己的内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