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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刺[破镜重圆] 第113节
    半晌,慢慢敛去笑,伸手摸了摸她脑袋,“昨天的事是我不对。”
    “我不该胡乱指责你的工作,不该看轻,更不该试图掌控你的决定,以后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
    没想到他会突然道歉,还把姿态放得这么低,梁舒音忽而一怔。
    “但我还是希望你有事能跟我商量,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但我想护着你,让你在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里,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样我才能放心,知道吗?”
    梁舒音鼻头发酸,半张脸掩在白色被子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她很清楚,昨天的事,她不是完全没问题。
    她敏感得像个一点就炸的炸药包,根本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解释,也排斥沟通。
    “不是的,陆祁溟。”
    她将藏匿的自己袒露出来,把拍杂志被忽悠的前因后果,跟他解释了一遍。
    陆祁溟沉思几秒,问她:“那人叫什么名字?”
    “你要干嘛?”她警惕地看着他。
    “你说我要做什么?”他面色阴冷了几分。
    梁舒音心脏微颤。
    她知道陆祁溟这人做事的手腕,只怕事情闹大,对方在圈子里混不下去,会连累小嘉。
    “这次就算了好不好?都是为了生存,以后不合作就行了。”
    被欺负了还帮人家说话,陆祁溟鼻息哼出一声笑,不满地睨着她。
    “怎么对别人就那么心软?”
    对他就那样心硬。
    梁舒音往上挪了挪,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口。
    “我哪有。”
    说完还眨了眨眼,试图以美色迷惑他,让他别去找那群人的麻烦。
    陆祁溟侧身,一手撑着脑袋,盯着她没动,“这样就想把我收买了?”
    梁舒音默了片刻,又凑过去亲他的唇,见人依旧没反应,她自觉地继续往下,直到舌尖触碰到他的喉结。
    男人终于受用地闷哼一声。
    然而,陆祁溟刚被她撩起一团火,她却突然停住,“哎,你膝盖的伤到底要不要紧啊?”
    陆祁溟深吸口气,捏着她后颈,“没多大的事儿,晚点去医院看看,上个药就行了。”
    “现在去。”梁舒音立刻从床上坐起,伸手去拽他。
    陆祁溟顺势握住她的手,将人用力一扯。
    裹在她身上的被子瞬间掉落,春光乍泄,一览无余。
    “好,听你的。”
    他埋首温软,反客为主,用力一嘬,“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梁舒音仰着头,手插进他粗粝的发间,正有些发晕,听见这话,脑子里骤然清明。
    “陆祁溟。”她微顿,“我昨晚见到秦烁了。”
    冷静陈述的嗓音,让陆祁溟停住了动作。
    他仔细打量她,却无法在她脸上辨别情绪的走向,只能面色严肃地开口解释。
    “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是吗?”她看着他。
    这句不冷不淡,却又夹杂着质疑的反问,让陆祁溟有些生气。
    “梁舒音,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垂下眸子,“眼光不错。”
    原本紧绷的男人怔了怔,轻笑:“还在吃醋?”
    梁舒音瞥她一眼,裹着被子下床,去了浴室。
    男人却在下一秒跟了过来,从身后抱住她,扯开恼人遮挡物,一路吻去了浴室。
    氤氲雾气的浴室里,他从身后将她抱紧,附耳低语,“嗯,我眼光是不错。”
    “不然怎么会喜欢你。”
    一周没做了,刚才醒来的那次,他显然没餍足。
    到最后,盒子被用空了。
    梁舒音实在没有任何力气了,整个人几乎被他架着,软趴趴贴在浴室玻璃上。
    “以后还拍不拍那样的杂志了?”
    情动时,想起她昨晚醉酒后提分手的事,陆祁溟又莫名绕回刚才的问题上。
    这话题不是已经终止了吗?
    梁舒音皱眉,偏头看他,男人面色沉肃,连一丝一毫的笑也没有,整个人强势到发凶发狠。
    是他一贯的表情。
    她知道他在跟她玩游戏,想趁势逗弄她,看她臣服的样子。
    私底下,他可以迁就她的一切,任由她无法无天,但在这种事情上,他时刻都要掌控着主动权。
    “拍…”
    她咬牙,硬着脾气,“就拍…”
    “嗯?”
    他抓着她贴在浴室玻璃上的手,贴近了,咬着她耳朵,狠狠发力。
    “成心气我是吧?”
    水汽随着玻璃蜿蜒而下,氤氲雾气中,只剩她的喘息和男人肆意狂放的韵律。
    这大抵是他们最疯狂的一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舒音实在彻底站不住了,才终于缴械投降。
    “不…拍了。”
    身后的人放缓了动作,却也没放开她,他用指腹温柔地抚摸着她右肩下,那只为他而纹的蝶,问她。
    “你知道陆祁溟的‘溟’是什么意思吗?”
    水雾模糊了浴室,梁舒音半闭着眼,嗓音支离破碎。
    “什…么?”
    男人滚烫的唇贴到她肩骨的那只蝴蝶上。
    “大海。”
    “梁舒音,蝴蝶飞不过沧海。”
    “你这辈子,都别想逃。”
    李明德的庭审,在夏至后的第二天。
    那天,天下着冷雨,梁舒音一身黑衣黑裤出庭。
    她将李明德如何侵犯女学生、栽赃嫁祸给父亲,如何强迫自己的前因后果逐一道来。
    其间一度哽咽,她咬着牙,攥紧掌心,冷静地将血淋淋的伤疤撕了开。
    陈述完毕后,后背大汗淋漓,掌心已有隐隐血迹。
    除她之外,林语棠也作为受害人出席,控诉了李明德禽兽不如的罪行。
    然而,铁证如山的情况下,意外还是发生了。
    庭审过程中,李明德的律师拿出一份让她措手不及的报告。
    那是医院出具的健康报告。
    上面黑字白纸写着,李明德有x功能障碍。
    对方律师辩称,即便李明德有这个胆量,也不具备这个能力,因为他在十几年前受过伤,失去了“侵犯”最基本的能力。
    梁舒音顿时被砸懵了脑袋。
    她预计过会有意外发生,但绝没想过,会是这样实打实的“证据”。
    慌乱中,她下意识望向陈律师。
    陈律面色镇定,似乎并未被这突发状况打乱,反而朝她点头,示意她安心。
    她又转头看向后面席位的陆祁溟,他坐在最后一排,目光跟陈律一样镇定,甚至还弯了唇,朝她竖起大拇指。
    她终于安下心来。
    虽然不知他跟陈律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后招,但她本能地相信他们。
    果然,在短暂的休庭后,陈律提出请入新的证人。
    梁舒音狐疑地抬头望去,霎时震住。
    从门外被带进的女孩,正是当年指控父亲的赵莹,也是给她发匿名邮件后便消失的人。
    看见这张脸时,她鼻头一酸,眼眶发热,压抑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眼泪安静地淌下,她没有抬手去擦,流着泪听完了赵莹的证词。
    她不但完整供述了当年李明德和她的不正当关系,以及受到李明德的指使,污蔑梁蔚的整个过程。
    口说无凭,她甚至带来了视频。
    李明德有个癖好,每次亲热都要录视频,她为了自保,偷偷从他电脑里把视频拷贝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