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是一间奢华到能让何宴礼惊掉下巴的房间,因为?他一个住在破旧贫民窟的穷人,实在不?会?想象得到他能在这样的房间里睡觉。
软绵绵的舒适大床,足够他撒欢打滚,就算摔下去也没?关系,地?上铺着整洁到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的地?毯。
房间里是简洁又时尚的装修风格,以白色为?主,华丽的水晶吊灯,墙壁上挂着精美?的画作,右下角都有落款,乃是出自名家手笔,最吸引何宴礼的当属一大片落地?窗。
他赤着脚来到窗前?,放眼望过去是烟波浩渺的碧蓝湖水,看着就心旷神怡,神清气爽,而抬起头还能欣赏到碧空如洗,云卷云舒。
何宴礼觉得这根本不?是祁渊凛的做风,大反派怨恨他逃走,抓了他还不?得使劲整治惩罚他么。
那会?是谁呢?
是黎安么?难道是担心他说话?不?算话?,于是悄悄给他吃的饭里下了安眠药?
何宴礼敢确定他昨天吃的晚饭有问题,要不?然他不?可能睡得跟死猪一样,被挪了个地?方都一点都不?知道。
他现在穿的还是病号服,要去解开疑问,穿这套出去不?太合适。他打开了衣柜,只见里面是各式各样精美?的衣服。
何宴礼没?有着急选,他先挨个查看了一下尺码,居然都是符合他的尺码,可见这个人得有多?用心。
虽然还不?到供暖的时候,房间里却是如春的温暖,何宴礼挑了件浅蓝色的衬衫,搭配上他习惯穿的休闲裤。
到穿衣镜前?一照,身材板正高挑,似修竹雪松,骨相优越,唇红齿白。
往常他就算穿着廉价的工作服时,也能用一张脸衬托着工作服与众不?同,而当?一身价值不?菲的漂亮衣服穿到身上,就相得益彰,更加吸引人的眼?球。
于是当?何宴礼打开房门的时候,守在外面的男beta看到他微微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突然看到有人,何宴礼吓了一跳,不?过见男beta上了年纪,面色温蔼慈善,一身西装革履,站着规规矩矩的,好像是特?意站在这里等着他醒过来。
“先生您好,我是这里的管家,姓李。”李管家一副将?何宴礼当?贵宾的口气,又说出了他在这里等的原因,“我们少爷交代如果您醒了,叫我给他去个电话?,他有话?跟您讲。”
他礼貌地?展开手邀请何宴礼,“您请到这边。”
何宴礼没?有手机,更确切地?说他身无分?文,对方显然知道他落魄的程度,还体贴到怕他醒来后不?明情况会?害怕,所以要第一时间给他个解释。
直到跟着李管家下了楼,何宴礼方弄清楚这是一座富丽堂皇的别墅,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闪过“金屋藏娇”这个词。
到了客厅,李管家用座机播去电话?,接通之后递给何宴礼。
何宴礼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接过来,他的掌心出了层汗,心脏的跳动都变的缓慢。这个人是谁决定着他的命运。
“喂,宴礼……”
听出是谢珩的声音,何宴礼简直如晴天霹雳,他想到谁也没?想到这事儿是谢珩干的。
“我知道你会?很吃惊,但请你相信我我这样做是为?了你好,现在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等我回去跟你解释。”
何宴礼没?有说话?,他的脸色发白,无论谢珩是不?是真的对他好,他都有种被人暗中射了一箭的感觉。
“喂,喂,宴礼你在听么?”
直到那一头有点着急了,他才磕磕巴巴说道:“好的,谢先生。”
挂断电话?后,何宴礼在原地?足足呆愣了有一分?钟,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觉得谢珩不?是那种会?养金丝雀的人,他不?能恶意地?揣测谢珩,最后反倒叫谢珩寒了心。
心情豁然开朗,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何宴礼便也不?显得那么拘束了,他弯起眉眼?来笑道:“李叔叔,我饿了,有什么吃的么?”
“早就准备好了。”李管家被他这声“叔叔”叫得浑身舒泰,有谁会?不?喜欢长得好看嘴巴又甜的人呢。
何宴礼在宽敞明亮的餐厅用的早餐,李管家跟他介绍说这套别墅是谢珩去年留学回国后购置的,位于风景秀丽、被富豪们追捧到炙手可热的南湖边上,他自己画的图纸找人装的修,别墅里的每样家具家电甚至一些小?物品都是他忙里偷闲时挑选的。
才入住两个月,不?过谢珩只是偶尔来住住,更是头一次带人回来。
何宴礼边听着边毫不?客气地?放开了吃,这是他穿越过来以后吃的最好最饱的一顿饭。
吃完饭,李管家尽责任地?提醒他,“先生,少爷交代您可以在别墅里随意走到,只要不?出去就行。”
何宴礼的表情僵了僵,被限制自由,就是说这栋别墅相当?于一座华丽的牢笼。
不?过很快他又把自己这糟糕的想法赶跑了,或许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好的事情太少,就总忍不?住往坏的方向?想,其?实等谢珩回来肯定就没?这事儿了。
吃得太饱,何宴礼穿了件外套,换上运动鞋 ,到外面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消消食。这栋别墅里只有李管家和一些佣人,所以他可以说是无拘无束。
偌大的花园,草木修剪整齐,只是深秋季节,没?什么花,显得有些萧索。风吹来时带着湖水的潮湿气息,撩过何宴礼的发梢,他眯起眼?走在阳光下,像个吃饱喝足享受生活的慵懒猫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