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
“宴礼,是大哥。”
此刻司纪臣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让他心惊肉跳,尽管那?声线很温润动听。
司纪臣跟佣人不一样,没有人回应,他会自己进来查看。
何宴礼在电光火石间拿了?一套换的衣服,带着小狐狸进了?浴室,飞快将浴室门反锁,又把淋浴的阀门开到?最大,让水哗啦啦流下来。
司纪臣继续敲着门。他回来后将蛋糕放到?了?厨房,没有回自己房间换衣服,而?是直接来看养弟,一身笔挺的西装穿了?一天都?没有丝毫凌乱,眸光比平时还显得璀璨温柔。
今天可?是养弟的生日,他多多少少要配合一下。
不过?养弟却没有欢天喜地地来给他开门。
画画能这?么入神?不是一直盼着他回来么?
一抹疑虑袭上?心头,司纪臣轻轻将门推开,房间里灯光明亮,一眼扫过?去,没看到?人。他蹙起眉头,正要走向画室,却听到?了?从浴室传来的水声。
这?个时候洗的什么澡?
司纪臣存着困惑敲了?敲浴室的门,“宴礼。”
很快听到?何宴礼说道:“大哥先等我?洗完澡,我?画画时把颜料弄身上?了?。”
无懈可?击的回答。可?司纪臣却有些失望。其实他很希望养弟洗澡是为了?勾引他。
引诱是魔族最擅长的伎俩,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从骨子?里就会的手段。尽管他们都?是男的,但司纪臣喜欢的是男的,他便也阴暗地想象如果养弟对他是那?种喜欢那?得多爽。
这?是今天何宴礼给他打电话说“爱死他”时,他产生的想法,等到?回来就难以控制地往这?方面想。
司纪臣在椅子?里坐下,双手抱胸,目光沉暗地对着浴室,他要在这里等着养弟出来。
他又觉得,或许养弟洗澡就是为了?蓄意勾引他,画画弄脏衣服那?不正是大家常用?的用?来掩饰的借口?么。
到?了?这?个地步,何宴礼只能洗个澡,他把小狐狸放了让它去玩,自己三两?下脱光了?衣服。
男人没想到?继他趴在一个男人胸口?、被?拍屁股和被摸头之后,还要欣赏这?个男人洗澡。
其实他也只是看了?一眼,不过?一眼便挪不开了?。不得不说小魔物长得真漂亮,在藏书室看到?就觉得惊艳。
浴室里弥漫着淡淡的水雾,半明半暗的暖色光线下,水流吻过?他精致的侧脸,把皮肤洗得玉石般莹润剔透,浓密的睫毛覆盖着眼皮,金色的头发被?拨到?耳后,将白皙的耳朵和小巧的下颌都?露了?出来。
这?副画面美得让人想化成那?水流,抚过?他秀美的脖颈,再顺着玲珑的背弓一路向下,最好能在诱人的腰窝流连片刻。
……男人收起了?自己脑海中的旖旋想法,狐狸脸上?一片苦恼。
何宴礼简单冲洗了?一下,用?浴巾擦干净身体,又匆匆忙忙穿上?了?干净的衣服。而?后检查了?一遍,没有问题,才出了?浴室。他把小狐狸关?在了?里面。
司纪臣在看到?他出来时,眼眸中阴暗又疯狂的光芒像是燃尽的烟花一样缓缓陨落了?,竟然没有他想象的撩人姿态。何宴礼穿着睡衣睡裤,从上?到?下都?严严实实。
他心有不甘,不过?饶是如此,眼前的养弟对他来说也诱惑极了?,皮肤粉红水嫩,眼眸尚且氤氲着水汽似带着朦朦胧胧的醉意,湿漉漉的金色头发上?水珠一滴滴坠下,没入衣服里半隐半现的锁骨上?。
司纪臣不是没见过?漂亮的人,以他的身份可?以接触到?一些神族的人,他们高贵又冷傲,像是洁白无瑕的雪莲花,可?养弟这?个魔族暗红色的眼睛里却总散发着似有若无的魅惑。
像是钩子?一样,钩地他心里的火烧了?起来。
何宴礼从司纪臣直直的视线中感受到?了?一股危险,他心里绷得紧紧的,却一边擦着头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边说道:“大哥今天的工作?怎么样?”
他得说些话,不能让气氛太?过?寂静。
听了?这?话,司纪臣的眼里闪过?一丝恼怒,转瞬即逝,没有什么表情地言简意赅地说道:“还好。”
可?实际上?今天他气得不行,他大老远地坐车到?临市跟人谈合作?,可?对方却总是明嘲暗讽他不如他叔叔司默,他让到?不能再让了?才谈拢,但对方最后却拍着他的肩膀说:“年轻人啊,别怪我?这?么狠,因为要是跟你叔叔合作?,就算按一开始咱们谈的分成,他也能让我?挣得比这?些还多。”
——司默。司纪臣狠狠攥拳,恨不得将这?个人碾碎了?,但实际上?如果司默站在他面前,他连头都?不敢抬。
司默跟他爸爸属于同父异母的兄弟,司家这?个家族由于它的尴尬,一直都?是族内联姻,像司纪臣的父母便是,而?司默的母亲却是个神秘的人,因为大家都?没见过?他,也自然无从知晓她的身份,只知道司默是被?司纪臣的爷爷抱回司家的。
司默从小便展现出超强的天赋,不论是力量还是智商,都?令其他司家人望尘莫及,而?司氏集团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要归功于他。
司默有着一双狭长妩媚的狐狸眼,把神族的人都?迷得不行。不过?那?双眼你可?以说它颠倒众生,也可?以说它暗含杀机,没有多少人敢直视那?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