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何宴礼听到这?个词眼睛亮了亮,司纪燃居然代替他占了地下室的位置,简直不要太好。
司纪臣声音沙哑却透着满满的戾气,他当众宣布这?件事情是为了树立威信,也?带有一定警告震慑的作用,叫大家管好自己的嘴别把司家的事情说?出去。
大家散开各忙各的,司纪臣在何宴礼对面坐下,变得和颜悦色,“宴礼,你三哥他这?次做得实在过分?,我已经替你惩罚他了。”
何宴礼吃下一口面,眼神微微闪烁,司纪臣的话里充满表现的意味,明晃晃得要博取他的好感,不过在他看?来司纪臣就是一条摇着尾巴要讨好他的狗。
“可是大哥,你想关三哥多久,到了周一他还得上学呢?”何宴礼得刺探下情况。
闻言,司纪臣的神色冷了下来,轻嗤了一声道:“他既然那么想逃课,这?学上不上得也?无所谓,要是他认识不到错误我就不会放他出来。”
司纪臣决不允许司纪燃再跟他没?大没?小,他要一次性地把司纪燃给制服了。
够狠!
挺好!
何宴礼正暗自窃喜,可当他与司纪臣冷幽幽的目光对视上时,却像是被马蜂蛰了一下,同时一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凉意直钻进骨头缝里,让他遍体生寒。
这?件事情并不完美,让败类收拾败类确实不错,但?如?果?是两边旗鼓相当,还可以互相牵制,可当一方?败了,获胜的另一方?也?被气坏了。
从司纪臣的恶毒里就能看出来,完全?不顾及什么兄弟情分?,他下了整治司纪燃的决心,另一方面也势必会对自己步步紧逼,甚至狗急跳墙。
“大哥,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要不请个假在家歇歇吧。”何宴礼假装关心地说道。
“已经请过假了,待会儿有些事情我再交代一下助理,让他去办就行。”司纪臣揉了揉眉心,吐出一口浊气。他昨晚上基本没?休息,将司纪燃关起来后?,还有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需要他处理。被破坏的房子,逃跑的厨师,惶惶不安的人心,还有他的伤。
何宴礼心里咯噔一声,看?来让他给猜对了。现在不论是脸面问题还是迫在眉睫的兽化情况,都让司纪臣俨然成了一条又恶又疯的狗。
他估摸着司纪臣白天就会有所行动,因为今天是周五,晚上司纪南会回来。
司纪燃已经是前?车之鉴,他不会让司纪南再成为第二个。
“大哥,你吃着,我头有点晕,我发誓再也?不喝三哥买的东西了。”何宴礼找了个理由回到房间,一颗心砰砰乱跳。而后?他调整着冷静下来,怕大狐狸饿,给它切了些火腿肠,又倒了牛奶,装在一次性的餐盘里。
后?面的时间,何宴礼一头扎在了研究画上。他看?的是原主?画得最后?一幅画,也?就是画板上那幅,这?幅画总感觉有什么特别意义似的。
当他集中精神力的时候,画中那些诡异的线条慢慢像是变成了流动的水,它们牵引着他往一个漩涡状的深不可测的地域而去。
他感到了恐惧,在进与退之间犯难,渐渐心慌意乱。不过想到他目前?就面临险境,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便?破釜沉舟地跳了进去。
展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幅幅画面,泪流满面的母亲、胸口汩汩涌出的鲜血、襁褓中的婴儿、婴儿腰间曼陀罗花样的印记。
这?是一段记忆,原来原主?不是被抛弃了,是他母亲受了重伤,临死前?将一些东西化成传承给了他,又在他腰间打了封印,也?就是曼陀罗花印记。
何宴礼睁开眼,精神力的消耗让他微微喘息,脑门出了一层薄汗,看?看?时间竟然不知不觉间过了一个多小时。
很有事物都有它冥冥之中的安排,何宴礼觉得他恰好在原主?十九岁生日这?天穿过来,又正好看?到原主?的这?些画,或许就是原主?不想他跟他一样死去。而他现在读懂了这?幅画,也?就算是帮原主?解答了身世的问题。
这?个世界上是有真正爱原主?的人。
何宴礼把之前?原主?画的画翻了出来,有很多张,那么哪张是关于?解除封印的成了问题,可从那些凌乱的线条里根本看?不出来。
只能赌一把,何宴礼闭着眼抽了一张,测试的结果?是那是关于?一个法咒的,封印没?有解除,法咒对他来说?一点用没?有。
这?样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时间比之前?有所节省,效率是快了,但?他现在是着急救命。
正当他想继续时,大狐狸跳了出来,这?会儿它的体型又大了一些,有着非常招摇漂亮的六条尾巴,站在画板前?,用蓝幽幽的眼睛望着他。
这?是要阻止他的意思。
司默其实早就睡醒了,也?已经填饱了肚子,只是没?有出现打搅何宴礼。他非常惊讶于?何宴礼能这?么快地参悟出画的秘密,可精神力有限,消耗到一定程度容易被画里的世界卷溺进去而出不来。
何宴礼神色黯然,就算再不甘心他也?没?有继续尝试,这?时响起了敲门声还有司纪臣的声音。
何宴礼不由心弦绷起,头皮发麻,宛若死神在他头顶挥起了镰刀。大狐狸机灵地钻进了衣柜里,他每个屋子检查了一遍,将该收的东西收起来,又将头发揉乱,让人以为他在睡觉,这?才?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