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双双露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她瞪着任文宣,“阮清舒是你表哥?”
“正是在下。”阮清舒神色淡淡的, 看向双双,“任文宣确实不是慎行司的弟子, 但此由我执印带队,他便一同跟来?,在慎行司是过了明路, 花长?老?亦知晓。沈师妹若还有疑虑, 我们再?对便是。”
这并不罕见, 身?为队长?, 带个关系户下山刷经验绰绰有余,毕竟不是什么?罕见宝贝的修炼秘境。这已经是弟子之间心照不宣的规则了。只要不太过分?,长?老?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会计较。
阮清舒公正严明, 一番话解释地极清楚, 但不知为什么?,傅潭说只觉得他语气未免太过冷硬,有一种奇怪的氛围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
果不其然,只听双双冷笑一声:“算了,阮师兄都发话了,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
“赵师兄, 这里?有你就够了,我回去了。”言罢,她扭头便走?。
傅潭说与楚轩河对视一眼, 不对劲,很不对劲。
气氛古怪,留下赵秋辞一人与阮清舒交代事情经过,傅楚二人即刻追了上去。
“怎么?啦大小姐。”楚轩河快步追上蹭蹭走?的双双,“那阮清舒,跟你有过节?”
双双不言,闷头直走?。
“得罪过你?”
双双还是不言,都想不起来?御剑飞行,只顾着走?。
傅潭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鬼才喜欢他!”双双猛的顿住脚步,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冷笑一声,“呵,一个前任男友罢了。”
楚和傅:“???”
“不是吧……”傅潭说眼珠子快瞪掉了,“你?他?什么?时候的事儿?”
双双垂首:“你们不在的时候。”
“多?……多?长?时间?”
“七天。”
“七……七天?!”楚轩河怒而?拔剑,剑气惊起一群林中鸟,扑棱着翅膀飞向天空。
七天,分?明是个玩弄女?孩子就抛弃的渣人,楚轩河牙齿咬的咯吱作响,颇为义愤填膺。
“这烂人,他竟敢泡……”
双双:“是我泡的他。”
“他竟敢甩……”
双双:“是我甩的他。”
直截了当,楚轩河没出?口的半截话直接咽了回去,他像是点了火的哑炮,直接没声了。
“你这……”楚轩河挠挠头,“合着他也没对不起你啊。”
“你懂什么?。”双双推了他一把,叫他别挡道,“你们男人,都一个鸟样,坏得很。”
楚轩河无?故被骂,模样呆滞。傅潭说做了个闭嘴的动作,女?孩子心气不顺,这个时候就别火上浇油了。
傅潭说跟了上去,哄道:“我不一样我不一样,我跟那些臭男人可不一样。”
双双沉着脸:“有什么?不一样?”
傅潭说笑嘻嘻:“我不是男人。”
双双愣了两?秒,到底没绷住,笑出?了声。
气氛破冰,傅潭说插科打诨逗她,双双刚刚一肚子阴郁的火气,很快消散地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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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山遍野可见蓬丘的白旗,肉眼看不见的阵法也已经在福禄山各地悄然转动。
澹台无?寂立在云巅之上,脚下的法器黑色木鸢嘎吱作响。
“王充真是的,只是让他与那女?人作饵,又没说一定要她死,看王充紧张的,竟然违抗了大人的命令……”
“是啊,本来?可以不用死的,谁让他抗命,浮罗阵也白瞎了。”
“兄弟一场,可惜了……”
二人背着澹台无?寂窃窃私语,正是曾与赵秋辞缠斗过的傀师和幻术师两?个魔修。
这次出?行,折损了一员小将,澹台大人也受了伤。
脊椎还在隐隐作痛,或许因为伤了元气,澹台无?寂脸色苍白,两?瓣唇也瞧不见血色,透着灰白。
“尊主。”他缓缓开口,“没有找到任何魂魄碎片,现在蓬丘已经到了这里?,我们不得不先离开了。”
“没关系。”与他对话,被称为“尊主”的是个声音清朗的男人,“早料到不会轻易找到,他死之后?我父君就已派人搜过了。或许,他的魂魄早就被人送走?了不成。”
只是略有些想不明白,那时候,谢霜辞已经成为仙魔两?道都在抓捕的猎物?,四处逃亡,举目无?亲,孤身?一人。是谁在他死后?,送走?了他的魂魄呢?
若是傅潭说在,必要惊讶于一向眼高于顶的澹台无寂也有低头的时候,他低声歉道:“属下无?能。”
鹤惊寒没有动怒,声音轻快:“不碍事,我们计划多?的很,不差这一个,潺宿已经去皇城了,其他的等你回来?再?说。”
“谢尊主。”澹台无寂恭敬回道,却没有忍住喉咙里?的咳声。
经脉里的真气现在还没有梳理完,到处乱窜,稍一不注意就牵扯住他的神经,引来?一阵抽疼。
鹤惊寒一顿,立马问道:“无?寂,你受伤了?”
“一点旧疾。”澹台无?寂忍着胸腔里?的疼,“劳尊主挂念。”
走?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却引发了旧疾,必是因为什么?人。
鹤惊寒声线压低,语气已然变的森然:“谁伤了你?”
澹台无?寂微微垂眸,眼底一点怀念,转瞬即逝,他轻声:“一位故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