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做过那?些事吗?”傅鸣玉用力攥住阿武的手?,唇瓣毫无血色,他的眉紧紧皱在一起,眼中流露出?浓重的疑惑和哀伤,“他们所说的,都是我?”
恶盈满贯,无恶不作?……姬月潭就是这样的魔头?
阿武不知道要怎样回答,满面?愁容,只见一把锋利的剑突然刺向傅鸣玉,阿武瞳孔骤缩,飞速拔剑挡在傅鸣玉身前,替他挡下那?不知从?何而来的一剑。
但傅鸣玉还是被吓到了,从?小到大,从?谢家出?生到现在借尸还魂,还没有谁这么大胆,敢拿剑刺杀他,傅鸣玉惊恐躲避,后?退一步,但发麻的脚腕让他差点摔倒。
出?剑的是一个?身着弟子服的高大男子,还在被身侧伙伴拉着:“你不要命了?他可是鬼主——”
前面?有阿武挡着后?面?有伙伴拉着,那?男子才没有动,只是恶狠狠瞪着傅鸣玉,斗则傅鸣玉毫不怀疑,他会蹦上前来再给?自己?一剑,捅个?对?穿。
“鬼主又?如何?你瞧他这半死?不活的,哪有一点鬼主的样子?莫不是早就废了吧?”
仿佛被戳中,傅鸣玉心肝一颤。
纵然比那?男子矮半头,阿武不怯不退,朗声:“你是哪里的弟子,敢对?我们重安宫的人动手?,你师父是没有教过你规矩?”
“你若是没有师父教,不若来重安宫,无霜仙君亲自教导你,成不成?”
“你少拿无霜仙君压我。”那?弟子怒极反笑,“我敬重无霜仙君,可不代表就能容忍鬼族之人在我们蓬丘作?威作?福。”
他看向阿武身后?的傅鸣玉,轻蔑一笑:“还以为你是蓬丘人人都要忍让三分的小师叔呢?傅潭说,是,看在无霜仙君的面?子上,没人敢杀你,可你也该有些自知之明,从?蓬丘滚出?去?!”
“滚回鬼蜮去?,滚回你的阴沟里----”
“何人喧嚣吵闹?私下斗殴,鞭四十,跪五日-----”
严厉的声音响起,原本看热闹的人群纷纷退散:“惩戒司!惩戒司巡查弟子来了!”
一大群人顿时作?鸟兽散,连那?拔剑的弟子也被同伴拉着强行逃离此地。
阿武慌忙搀扶摇摇欲坠的傅鸣玉:“师叔,您没事吧。”
夭寿了,早知道遇上这档子事,今天?就不出?门了。
傅鸣玉心脏砰砰跳得厉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方才那?个?人没有伤到他,可他却胸闷气短,那?一句句指责仿佛化作?利剑刺穿他的心脏,让他胸口一阵阵紧缩般的疼痛。
可是,明明作?恶的是姬月潭,不是他,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方才的惩戒司弟子走过来,替阿武捡起方才因为慌忙拔剑抵挡而掉在地上的披风,一看便是替傅鸣玉拿的。
他缓缓抬手?,将披风递给?傅鸣玉:“小师叔。”
傅鸣玉抬眼,来人是个?陌生的弟子,一身惩戒司的长袍恰如其分衬出?挺拔的身形,腰间挂着黑牌,剑眉星目,此时正看着他,嘴角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傅鸣玉接过披风,还未道谢,便听他叹一口气:“多年不见,师叔居然……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话不知是惋惜还是嘲讽,傅鸣玉听不出?来,只道了句;"多谢。"
谢他帮忙捡披风,也谢他刚才出?手?相助。
男人惊讶地看着他,似是讶异,会在他嘴里听到“多谢”两?个?字,来的这般轻易。
还是阿武上前道:“多谢徐师兄,只是师叔自醒来后?便有些神志不清,徐师兄若是想与师叔叙旧,恐怕是不成了。”
言罢,徐晚秋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神志,不清?”
从?前的他大概怎么也无法,将明月般的师叔,和“神志不清”四个?字联系起来。
阿武重重点了点头,叹了口气:“我们原本要去?重华宫找双双师姐的。”
徐晚秋看一眼二人现在的样子,便知是一路走过来的,他心里有些说不清的情绪,失笑一声:“你们也太……”
太老实了吧。
是,门规是不许御剑,但那?是不许在天?上飞来飞去?影响仪容,蓬丘这么大,弟子们眉头都老老实实走?当然不可能。他们不敢光明正大飞,在地上贴着地面?御剑滑行还是很方便省力气的。
再者惩戒司弟子也不是随时随地无时无刻都在,顺着地面?飞行这种方式随时可以落地,随便一个?弯腰什么的假动作?都能糊弄过去?。
偷懒的方法有很多,踩着门规线要犯不犯的更多的是,当然像傅鸣玉沈双双那?般仗着后?台嚣张在天?上乱飞的没几个?,主要是过硬的后?台没几个?,个?个?都是典型。
听徐晚秋这般说,阿武有种拨云见日的顿悟感,果然还是他入门时间短,了解少,他抱拳:“多谢徐师兄。”
徐师兄身为惩戒司弟子,居然还会透露这样的内情给?他,人还怪好嘞。
徐晚秋微微一笑,便知阿武说的没错,傅小师叔真的是神志不清了。
从?前的他哪里肯双腿从?重安宫走去?重华宫,御剑他都嫌累的。
徐晚秋目光落在一旁坐在路边石头上乖乖听二人说话的傅鸣玉身上,眸色微动。
他召出?自己?轻易用不上的佩剑,轻声:“师叔,我带您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