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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先回去治伤再说。”
    “可是......”
    “回去。”云厉威严起来。
    云昀难受地闭上眼,倚在他肩头说,“皇兄,你刚才怎不一掌拍死那贱人?以你如今的实力,姓周的绝非你的对手。”
    “也未必。”云厉把这妹子扶上车。待马蹄“得得”踢踏起来,才语气悠缓地说:“为兄也无意逞匹夫之勇。你别忘了,咱们此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云昀心里受伤,白着小脸说:“......你无意逞匹夫之勇,倒把我推在前面!早知方才就不答应那贱人,直接一掌拍死她倒省事。”
    云厉瞥着她,温柔又阴狠地笑了起来,“不是你自己一口答应的么?”
    “谁让她说......要在三军面前比!”云昀一时气恨无比。若不是因为这话,自己肯定会要求当场就战。这一身的神力足可把那贱人捶爆九十次。
    云厉一声叹息,目光悠悠地飘远了:“可见她有勇有谋,把你揣摩透了。一上来先拿‘军心’钓住你,多么冰雪聪明的女子。”
    这话一出口,等于剜了妹子的心。
    “呵,你是不是瞧上她了?”
    云厉懒懒一笑:“别胡说,周魁的女人岂是我能觊觎的?”
    云昀嫉恨地喘息了一会,忽然一口咬住皇兄的胳膊。
    云厉:“......!”
    正要一掌把人拍开,却见她心狠手辣地将肩上刀子一拔。不等伤口再次泄洪,手腕一翻取出一粒紫红药丸来,往嘴里一丢!
    车内漫开了一股奇香......
    云厉目光一闪,静静地怔住了。几乎瘫痪在这股香气里。借着车内幽光瞅去,她肩上的血洞正在肉眼可见地弥合着。
    转眼就结上了血痂。
    如此神奇的事,让云厉再一次为她傻住。
    皇妹那次受伤昏迷过一阵子,醒后就有了一身惊世骇俗的本事。
    武力就罢了,竟还藏着这等手段。她身上的秘密真令人目眩神迷啊。
    云厉回过神,笑得越发柔情万种了。
    公主略微调息片刻,寒着脸赌气道:“行。我就做一回冤大头冲在前面,替你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等你的事情大功告成了,咱们就一别两宽。”
    “昀儿,你我兄妹何必说这种气话?”
    云昀气得脸上有了横肉:“咱们根本不是血亲;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一边接受我的各种倒贴,一边还假装兄妹。是不是太渣了一点?”
    云厉无可奈何地勾起嘴角。
    过一会,温柔地将人拖进了怀里,“莫气了,女孩子家生气多不好看.......”
    “哼,好看的也轮不到你这蛮夷之邦的王爷。”云昀一针见血地说。
    **
    “集英殿”内,宴会仍在继续。
    雪砚煞了西齐人不可一世的气焰,成了全场的英雄。皇帝龙心大悦,当场赐了一堆的封赏。金银珠宝不说,还直接封了个二品的诰命。
    按本朝规例,朝臣的妻子要等生子后,才有机会一级一级地受封诰命。像这样一步登天来个二品的,属于破天荒的史无前例了。
    在场的贵妇和后妃们都心情复杂,不可描述了。大家瞟着那道清丽的姿影,心里觉得讽刺:这就是被整个贵妇圈子排挤了个把月的四夫人啊。
    搞了半天,排挤了一个寂寞。
    人家和她们根本就不活在一个层次上。
    皇后的脸拉得老长,下巴都快锥到地了。
    偏偏雪砚不谙规矩,谢恩时也没把皇后捎上。是故意的还是忘了,谁也说不清楚。不多久,便和丈夫先行告退了。
    周魁只说要回去准备比武之事。
    皇帝自是恩准,没有二话。还让曹太监亲自送了出来。表现的恩宠可谓空前绝后。
    外头是一个轻寒的春夜。
    明月像一个古老精魂,若有所思地浮在树梢上。
    夫妻俩坐进马车里,雪砚不无得意地一笑,想给自己表一表功,交流一下扔那记飞刀的心得。一见他冷如石雕,夫纲全摆在了脸上,赶紧又把嘴闭上了。
    这副死样子叫她喊一声“四哥”都不敢了。
    见外地尊称了一句:“咳,夫君......”
    周魁没有理睬。
    坐下后微阖双眼,认真地想起了事情。
    她往旁边挪一挪,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安静得像个影子。
    每一根发丝儿都是乖的,都是知错的。
    周魁淡淡朝她乜了一眼。见她颈子微微低垂着。那易折的弧度很动人。她的柔弱就体现在这一根秀气的颈子上。
    这么瞅了一会儿,才不带情绪地问:“你现在是不是一点不知道害怕了?”
    她慢慢扭过脸,“还知道怕的。”
    “是么?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你怕的。”
    “还怕你。”
    他重重一声冷笑:“......哼,不敢当。”
    她抿住嘴角,会说话的大眼睛讨好着他。像月下的一汪灵泉,柔柔地漾着光。他铁着脸把眼挪开了。拒绝被蛊惑。
    过了一会,雪砚拣了句他爱听的说:“我这一次确实猖狂了,太出风头了。等这事儿一办妥,我自己禁足一年。绝不往外面伸一脚......我也不想出去玩了。”
    周魁被她乖了一脸,心里血淋淋的酸疼。
    “行了,装可怜也要适可而止。”
    她低着头说:“是,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