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平冷哼一声，答非所问，“这里可是警察局，不能对我动私刑，那你们还能把我怎么样？”
    “也就能让你牢底坐穿吧。”
    “哈？”王正平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问一旁的警员，“警官，那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能写进结案报告吧？”
    一个年轻的警员皱了皱眉，“大概。”其他部门不能，他们不一定。
    谭景逸冷静的捻了几个名字，“王六，何忠，何笙，齐兴国……很熟悉吧，王总？”
    王正平动了动身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最开始是怎么找到王六的？”谭景逸双手撑着下巴，死盯着王正平的眼睛。
    白木木从谭景逸怀里钻出来，轻轻吐了口气。
    王正平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恍惚间好像又回到了那天，王正平浑浑噩噩独自回老家，做生意失败欠了不少钱，老婆也跟他离婚了，还查出了癌症晚期，他原本是打算买瓶农药回归故里，就让自己烂在这个曾经养育了他，又给他带来一身伤痛的地方。
    他也没想到自己正巧能目睹杀人现场。
    王正平蹲在角落看着自己手里的农药想，“为什么要死的是我，不是别人？他都杀人了也不一定能判死刑，我一向遵纪守法，为什么要死的是我？”
    于是王正平走了出去，他将农药送给了王六，并说了那些话，可没想到，隔天中午他就发现王六死了，没想到他真信了。
    王正平被白木木的幻术困住，就像做梦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患了癌症……”
    坐在监控室的胡哲茂眼皮猛地一跳，为了避免嫌疑人因为审讯出现意外，来之前他们给王正平做过初步检查，除了有点高血压，其他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对。
    谭景逸让白木木暂停。
    王正平瞬间被拉回现实，大口喘气，“哈……哈……我刚刚怎么了？”
    “继续，下一个问题，你是怎么和吴鹏联系上的？”
    王正平再次陷入回忆，吴鹏也是他在老家认识的，当时吴鹏突然落在他家院子里，说自己正在被追杀，请求到王正平家中躲一躲。
    王正平起初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二十一世纪了，骗子怎么还越活越倒退了？”
    可是吴鹏一眼就看出了王正平患有癌症，还说出了他刚刚生意失败的事实，王正平信了。
    作为藏身交换，吴鹏说能帮他续命，反正都要死了，那不如试试。
    王正平听吴鹏说要天残地缺六具尸体做引，并且这些人都要是杀人犯，自身带煞，那时候，王正平的第一反应不是这家伙是个疯子，而是该怎么去找这么几具尸体。
    他想起了王六。
    王正平很快规划出了一个牺牲人最少的解法。
    回忆到这里，王正平吐露的信息是，“那个傻子,骗他抢钱，找何笙……癌症诊断书，自杀……”
    胡哲茂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生怕遗漏了什么重要信息。
    这段结束之后，王正平累的都要虚脱了，“我说了什么……我说了什么？”
    王正平只慌了一瞬，“呵呵呵呵，就算你们都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没有证据，你们拿什么抓我，凭这些口供？笑话。”
    谭景逸没有如王正平想象中恼羞成怒，反而更加平静，“最后一个问题，那个教唆自杀的网站叫什么名字？wash？”
    王正平笑了，“不叫这个。”
    谭景逸满意的笑了，“exoneration？”
    王正平再次摇头。
    “那就是有这么一个网站了。”
    王正平后知后觉，“你诈我！”
    其实刚刚乔柯他们就给胡哲茂提供了一个网址，只是那个网站已经失效很久了，还是外网服务器，没查到什么内容，也没查到网站运营。
    而谭景逸这个问题是要王正平承认有这么一个网站存在，并且他知道网站用途，那这就可以作为供词。
    乔柯问胡哲茂，“就现在掌握的证据，他能判死刑吗？”
    胡哲茂也不藏着掖着，“很难。”
    乔柯淡淡的回应，“知道了。”
    谭景逸答应胡哲茂的时间已经到了，乔柯以要去接一下谭景逸为由，推开了审讯室的门。
    王正平突然瞪大了双眼，他慌张的顺着椅子往下滑，浑身瘫软喃喃自语，“不是说这些鬼永远无法离开阵法范围吗？姓吴的骗我……”
    乔柯笑眯眯的看着谭景逸，但是话确是跟身后一众鬼说的，“跟着他，没有我的召唤，不能去其他地方。”
    王正平被带下去的时候涕泪横流，“不，不，长官，他们害我，他们放鬼害我！”
    胡哲茂整了整衣领，也不知真假，只是王正平这么害怕，大概是真的吧，“可是神神鬼鬼的不能写进结案报告啊！”
    第33章 我进来洗个澡
    谭景逸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为什么在那十三具尸体之后就不再有人自杀了呢？”
    “嗯……我们最后一次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学校附近一圈地有拉过电网的痕迹。”乔柯支着下巴沉思。
    谭景逸想起来了，之前好像有个富豪在这片山坡圈林场，把某位老板买的地也圈进去了，当时还闹过好一阵子，最后因为圈地那位权势滔天最后不了了之了。
    到最后，也不过就是这么个荒唐的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