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头看着急救室紧闭的门,一股烦躁的情绪油然而生。
“你们在这等着,人醒了,就关起来严加看守。”
墨景睿冷漠的留下这句话,转身决然而去,他不想继续留在这里,这里压抑的感觉让他难受。
或许他就不该亲自来医院,惹得他心烦。
那晚墨景睿回到夜镜顶层,独自坐在包间里喝着闷酒,他视线频繁看向手机,好似在等重要消息。
等的他心烦意乱,不就是罚宋淮之喝点酒嘛,至于现在人还没有醒吗?
医院急救室,宋淮之凄惨的躺在检查台上,他紧拧着眉心,唇角不断涌出鲜血。
他痛,整个胸腔腹部都是疼的。
梁家铭动作轻柔的给他处理着额头伤口。
“梁医生,检查结果出来了,患者酒精中毒,现在胃部有出血点,重度脑震荡。”
梁家铭处理伤口的手依旧没停,“先药物止血。”
“然后通知血库,准备ab型血,随时做好手术的准备。”
护士将检查报告放下,立刻转身出去,按照梁家铭的医嘱配药,通知血库备血。
梁家铭处理好宋淮之身上的伤口,为他换上干净的病号服,看到宋淮之瘦到凹陷的身体。
他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杂念,只剩下心疼。
善良温柔的宋淮之,他不该被人如此对待。
整晚他都没有离开宋淮之的病房,时刻观察着他的情况。
他清楚以宋淮之现在的身体状况,任何手术都极有可能会令他病情加重。
只能悉心照顾着,二十四小时检测,防止意外的发生。
宋淮之浑浑噩噩躺了一夜,他能感觉到有人一直握着他的手,却始终无法清醒过来。
“淮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走。”
第二十五章 病情加重
宋淮之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句话,他睫毛轻颤着。
是谁?那个说要带他走的人是谁?
东方天际露出鱼肚白,暖黄色光从窗户逐渐渗透进病房,照在宋淮之白皙脸上。
在宋淮之浓密的头发上,映照出金色的光圈,像是为他镀上一层金色的铠甲。
他眼球微微转动,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扭头看向窗外橘黄色向往新生的光,于他而言,却是痛苦的开始。
昨晚的回忆涌入大脑,他彻底激怒了墨景睿。
梁家铭看到他懵懂的睡眼中,流露出心疼的神色。
“宋先生,你醒了。”
宋淮之好似出神被打扰的小鹿,缓缓扭过头看向他,强忍着身体的痛苦,朝他露出一抹礼貌的笑。
“梁医生。”
那抹笑容挂在他满是伤痕的脸上,是那么刺眼,惹人怜惜。
梁家铭看似依旧冷淡,心却早就痛到流血,“你昨晚胃出血入院,今天需要禁食一天。”
宋淮之淡淡的“嗯”了一声,好似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还有你肝部的阴影,现在已经扩大,必须马上接受治疗,不然很容易造成扩散。”
宋淮之依旧淡漠的“嗯”着。
梁家铭对于他这种态度,也是意料之中,“宋先生,我希望你不要用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宋淮之听到健康两个字,终于抬头看向梁家铭。
他唇角勾勒出一抹刺眼的苦笑,好似梁家铭在和他开什么天大的玩笑。
“梁医生,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算健康吗?哪个健康的人会像我一样,经常躺在医院里?”
宋淮之情绪不稳,引起头晕恶心,他难受的皱起眉心,用指腹摁压着疼痛的太阳穴。
梁家铭赶忙过去安抚他的情绪,“宋先生,你有脑震荡,情绪不能激动....”
不等他把话说完,墨景睿安排在门口的保镖进来,他们上前拉起宋淮之的胳膊,“宋淮之,墨总让你醒来后,马上回家。”
宋淮之被他们猛然拽起,头晕感加重,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他们拉下床。
“你们想做什么?他身上还有伤。”
宋淮之听到梁家铭靠近的脚步声,只冷声留下一句,“梁医生,我的事与你无关,请你以后不要再我面前出现。”
梁家铭顿时愣在原地,他知道宋淮之这是决定放弃治疗,也清楚宋淮之说不想见他,是为了保护他。
不希望他被墨景睿针对。
*
昏暗的地下室,宋淮之头晕目眩的趴在地上,剧烈的头疼,让他无法思考,甚至无法起身行走。
他紧闭着眼睛,痛苦的蜷缩着,双唇发白干裂,身上的病号服,被冷汗打湿,像是刚被人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没有墨景睿的命令,这里不会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管家从客厅楼梯下来,将午饭放在桌子上,看到他奄奄一息的模样,漠不关心的离开。
墨景睿回到别墅时已经是深夜,他脱下外套,交给管家,直奔地下室紧闭的门,踌躇片刻后,又转身回到客厅。
吊顶的水晶灯垂直而下,将暗色系的别墅,照的宛如白昼,墨景睿坐在黑色真皮上,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在一起。
神色间染上几分无奈和忧愁,他不知道宋淮之到底犯什么犟病,非要顶撞他。
“那个奴隶的情况怎么样?”
他甚至没有说宋淮之的名字,用奴隶两个字代替。
管家恭敬的站在他右侧,看似如实的禀告着,“正在闹绝食,送去的午饭和晚饭都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