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之,别怕,就一下,很快的。”
宋淮之脸色惨白如纸,他紧抿着薄唇,浓密的睫毛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炙热的银环在碰触到皮肤的那一刻,顿时烫破皮肤,发出滋啦的声响,烧焦的白烟瞬间在他脚踝处升起。
宋淮之被剧痛击中,瞬间撕心裂肺的痛喊出声。
他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不要,墨景睿。”
墨景睿看着他疼到浑身颤栗的模样,心底也泛起一阵心痛,但依旧没有停住作恶的手,高温持续增加。
宋淮之眼眶的泪水夺目而出,他用力咬住自己的唇角,鲜红顺着他唇齿蔓延。
疼,那种疼痛,比割肉剔骨都要痛。
是将自己的肉灼烧成焦的痛。
宋淮之腹部的疼痛也紧随而至,大量的鲜血从他口鼻中涌出,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或许马上就要死掉了。
墨景睿看到他唇角的鲜血,用最快的速度,融合银环的断口,将它固定在宋淮之的脚踝之上。
快速冷却,定型。
等他将这一切处理好,宋淮之已经陷入昏迷。
他抱起宋淮之回到三楼卧室,张医生跑进卧室的时候,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焦肉味道。
他不自觉皱起眉心,等他看到宋淮之布满鲜血,血肉模糊的脚踝时,差点跌坐在地。
“墨总,这是怎么弄的?”
他难以置信的问着,语调带着对恶魔的恐惧。
“烫伤,先止血,然后给他打针,防止感染。”
“我已经给他服用过高强度的止疼药,你不用管,止疼泵准备好。”
墨景睿有条斯理的安排着,他用毛巾擦去宋淮之脸上的血迹,看到还愣在原地的张医生,怒声训斥。
“还不快动。”
张医生猛然回过神来,对于墨景睿的恐惧再次加深。
他从医多年,什么复杂的心理疾病都接触过,唯独没有见过墨景睿这种恶魔。
活着的恶魔。
他快速打开药箱,双手颤抖的拿着消炎药,给宋淮之挂上药水后,去处理他脚踝处的烫伤。
不是被烫出几个水泡,也不是烫破皮那么简单。
是把血肉烫焦,整个脚踝处,没有一毫米完整的皮肤。
如同在火场里被烧焦的人一般。
张医生觉得墨家简直是地狱,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他怕是也要没命离开这里。
脚踝的伤刚处理好,宋淮之就有要清醒的迹象。
他眉心紧缩,疼的浑身发颤,忍不住想要蜷缩起那只脚。
墨景睿眼疾手快摁住他的腿,“淮之,不要乱动,乖。”
恶魔的安慰,令人头皮发麻。
宋淮之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呢喃,“疼,好疼。”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串,不断在他眼角滑落。
“妈妈,我好疼。”
宋淮之昏迷中喊着母亲,他想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母亲。
墨景睿看的心脏也跟着抽痛起来,但他必须这么做。
只有这么做,他才能真正掌控宋淮之。
只有这样,他才敢让宋淮之走出这座别墅的大门。
“淮之,听话,不要乱动。”
最后墨景睿坐到床边,抱住蜷缩的宋淮之,让张医生想办法,固定住宋淮之的脚,不让他再乱动。
混乱的卧室,墨景睿的手机铃声陡然响起。
他有些不耐烦的拿起电话,冲着电话那头的人不悦的问号。
“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夏凌轩带去国外,保护宋夫人的保镖。
保镖焦急的声音传过来。
“墨总,夏医生和宋夫人失踪了。”
那一刻墨景睿感觉头顶响起一声惊雷,“什么意思?什么叫失踪了?”
“我们今天早上换班的时候,发现宋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带离病房。”
“夏医生的手机,也是失联的状态。”
墨景睿看着怀里痛苦挣扎的人,大脑顿时空白几秒。
宋淮之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想去国外见他母亲,如今宋夫人丢了,他该怎么跟宋淮之解释。
“去找,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他挂断电话后,立刻去联系夏凌轩。
和保镖汇报的一样,夏凌轩失联了。
他愤怒的将手机扔出去,紧紧抱住痛苦的宋淮之。
“淮之,别怕,一会就不疼了。”
宋淮之始终处在浑浑噩噩的状态,疼痛如毒蛇一般,蔓延至他全身的每一颗细胞。
最后还是张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人才逐渐安稳沉睡下来。
墨景睿看他安定下来,拿起手机焦急的离开卧室,开始联系m国那边的势力,寻找宋夫人和夏凌轩。
一位中国医生,和一个精神科的病患。
谁会在异国他乡绑架他们?
墨景睿想不到别人,唯一的可能只有梁家铭。
可梁家铭绑架他们做什么呢?
威胁自己交出宋淮之?
不可能,别说他绑架了宋淮之的母亲,哪怕他绑架宋淮之的全家。
自己也不可能交出宋淮之。
墨景睿烦躁的叹出气,让人去调查梁家铭的动向。
宋淮之昨晚一夜未眠,今天被注射安定后,整整睡了一天,到傍晚被脚踝的伤疼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