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倾华拿起手机，用屏幕当镜子照了照，喃喃道：“好像是这样……”
    “要剪掉吗？”
    “先不了吧，等过完冬天再说。”
    都城的腊月将至，横跨城市的江水都有结冰的征兆了，这个冬天肯定冷得厉害。
    路辰钧失笑：“你不会是觉得长头发能保暖吧？”
    “那不然呢？”卓倾华所应当的口气反问，还真把他给问住了。
    家里的暖气开得很足，路虎趴在圣诞节那天新得到的礼物厚棉花垫上，安详入睡。
    电视机里放着相声节目，伴随着背景音里的哄笑声，整个家里显得温馨和睦。
    卓倾华拍完戏又遇到了事业瓶颈期——糊咖没有活儿接。
    闲着没事，他打开直播，准备给自己找点事干。
    不少人因为他宠物沟通师的身份对他关注，但这位大哥显然作为一名主播，不是那么敬业，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等得粉丝头发掉秃了，才终于等到他的开播消息。
    不一会儿的功夫，直播间就进来不少人。
    卓倾华重复着之前的术语，面无表情地说道：“每次直播的前三名粉丝不收礼物，可以免费帮忙跟您的宠物进行沟通……”
    坐在一旁看书的路辰钧分神听他说话，暗自点头。
    嗯，不错，很专业。
    “我不是骗子，我可以保证。嗯？有执照吗？你不想连麦就直说，问这种我听不懂的问题是什么居心？”
    ……想要成功的人遇到点阻碍、遭受质疑也很正常。
    “你讨厌我？谢谢你的讨厌，祝你以后遇到更讨厌的人。”
    路辰钧：“……”
    嗯……不内耗……也挺好的。
    第102章 病急乱投医
    卓倾华是对一些问题不太明白，但他也不傻。
    有些人纯粹就是来找茬的，所以他不惯着对方，直接怼。
    就是说，如果互联网是一片战场，那卓倾华已经靠着这张嘴突突地打了无数次胜仗。
    就在路辰钧担心他今晚都会在跟人吵架当中度过，却不想卓倾华在这个时候突然停下了攻击。
    他在数：“一，二三……十五，二十……”
    路辰钧终于忍不住放下书，压低了声音问他：“小青菜，你在数什么呢？”
    “好多烟花。”卓倾华愣愣地指着手机屏幕，显得有些惊讶，“这是有人在给我刷礼物吗？”
    【大手笔啊老板！】
    【这位叫木头王的老哥，钱这么多别都打赏了骗子啊！也送我点呗？】
    【凭什么送你？凭你脸大？凭你管人家要宠物沟通师执照？】
    【小青菜？好可爱的昵称！说话的人是谁啊？】
    【唔，正主好久没有营业了，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我好像听到了那谁的声音。】
    【前面的你不是一个人！】
    路辰钧很谨慎地从一个不会入镜的角度看了眼，点头：“他送了不少呢，你连他吧。”
    肯花这种大价钱的，一般都是有所求。
    卓倾华连了那人连麦，对方出现在画面里时，是一名中年男人。
    他看起来沧桑得很，下眼圈浮着淡淡的青色，面容疲倦，但在看见连麦成功的提示文字后，还是打起精神坐正了身体。
    “主播，你好，我有点事想要请你帮忙。”
    卓倾华点头：“你养的是什么宠物？方便把它抱过来看一看吗？”
    闻言，男人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事实上，我想请你帮忙沟通的，并不是我自己养的宠物，而是工地上的一只看门狗。”
    直播间的粉丝炸裂了。
    【牛啊！直接约线下打假！能不能请我去现场围观？】
    【这种活儿还是别接了吧主播，万一对方心怀不轨呢？线下跟网友面基，被谋害抛尸的案例可不在少数！】
    【主播怂了，他都不敢说话！刚刚骂人不是挺爽的吗？现在接着叫啊！】
    卓倾华瞥了这弹幕一眼，回道：“刚才骂的是你？你要是听不清，我还能刻你碑上。”
    【草！】
    路辰钧也对于这个男人的请求感到诧异。
    他并不想让卓倾华去冒这个险，哪怕卓倾华现在没什么名气，但到底是个演员，没必要为了一点小钱做到这种地步。
    不过看卓倾华的样子，好像对这件事还挺感兴趣的。
    于是在小青菜投来询问意见的目光时，路辰钧张了张嘴，只好在他期盼的眼神里，让了一步。
    “先听他说说看是什么情况吧。”
    卓倾华转回头，对着中年男人说：“你都听见了，说出你的故事吧。”
    他这语气，就跟好声音的导师一样，就差那转身一拍的动作了。
    中年男人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缓缓道来。
    “我是做干工地这一行的，前段时间拿到了一笔工程款。我包得很小心，贴身带着，一晚上都没敢合眼，就等着第二天发给工地里干活儿的人。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我一摸随身带的箱子，居然是空的！”
    卓倾华眼睛一亮。
    需要他名侦探小卓的时候到了！
    他首先询问：“工地有监控吗？查过没？”
    男人丧气道：“查过了，装的几个摄像头不是坏了，就是没怎么拍到我的人。只有工地里看钢筋的狼犬知道我都去了哪些地方，我半夜睡不着的时候，还特意牵着它在工地巡逻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