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软瞧他纠结,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他的心思。
这傻人不给他解释清楚,真怕他又被谁骗了去。
阿软叹气说道:“女人进了教坊司,就?只能算是个物件了。即使?众星捧月,也是被人瞧不起的物件。谁都不想和她们比,这样说你懂吗?”
阮文耀疑惑想?了一下,这才明白?那日在河边月娘姑娘为何哭得那般伤心。
“可是,她们自?己不愿意去当娼妓吧。不是说教坊司里都是罪臣的家眷,她们也曾是好人家出身的姑娘,不能因为她们家道败落,就?否定她们的全部吧。而且夸她们长得漂亮的,不是,不是……”
阿软本来很生气,可听着听着渐渐明白阮文耀的意思,她的心思澄净,没?那么多规矩束缚,反而是她听了太多教诲,看不清人心了。
“嗯,夸她们长得漂亮的人,和?瞧不起她们的是同?一批人,是我错了,我狭隘了。不过不管她们多可怜,你莫随便对人好,免得惹来麻烦。”阿软说完发现,自?己怎么又在教她。
“阿软不会错,我都听你的,是我不知道外面?规矩。”阮文耀认真说着,末了添了一句,“我才不对别人好,我只对我媳妇好,他们别想?再骗我。”
“你还知道她们想?骗你啊。”阿软忍不住说她,这人,都不是知道说她傻好,还是该说她聪明。
“当然了,我都不搭理她们。”阮文耀得意说着,就?是他那傻乐的模样,实在不是什么聪明相?。
阿软由?她得意,拿了帕子洗漱。
阮文耀跟着旁边瞧着她,笑得像个傻子。
阿软正?洗着脸,“你笑什么?”
他有些小得意地说道:“我终于把媳妇儿养好了。”
“嗯。”阿软用盐漱着口轻轻嗯了一声,竟没?有反驳她。
阮文耀不由?更得意了,他叉着腰嚣张说道:“哼,我就?说我媳妇儿好看吧,以后谁再敢说我媳妇丑,我打断他的腿。”
阿软拧着帕子,瞧着她故意说道:“不是你说我丑吗?”
阮文耀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好像他真有说过。
“你们说完了?可以做菜了吗?”阮老三由?着两个小的在那里说闹,有阿软带着,这傻子好像都聪明了些。
就?他们说话的功夫,阮老三已经煮了粥,烙了饼子,就?等着儿媳妇来做点好吃的菜。
阮文耀捋起袖子说道:“阿软,你衣服不方便,我来吧。”
“不用,不碍事。”阿软拿了一条襻膊,将衣袖束了起来,干练地拿起锅准备做菜。
早上吃不了太?油腻,她先?在灶上蒸了些小鱼干,又切了些猪五花准备切成臊子,才剁了几下就?被阮文耀劫了刀咚咚剁起肉末。
瞧着筐里还有些茄子,她叫阮文耀切成小条,烧了一道肉沫茄子。
满满两大盘菜才摆上桌,阮文耀已经忍不住要吃饭了。
阮文耀盛着粥说道:“不用做那么多菜,够吃了。”
他话是这么说,吃到最后,连装菜的盘子都要用烙饼擦一遍,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下筷子。
“吃饱了?”阮老三拿白?眼瞧他。
“饱了。”阮文耀打了个嗝。
阮老三没?好气地说道:“就?你那吃相?,以后哪有人要你?”
“我……”阮文耀想?争辩一下,却发现吃相?这事确实找不到借口。他媳妇儿吃饭斯斯文文,都是小口小口吃,和?她一比,他确实像个野人。
不过要说没?人要?哼哼,他得意叉腰,“我有媳妇啊,有人要的。”
阮老三心说,你就?别祸害人家姑娘了,但这事又不好说,只得丢他几个白?眼。
阮文耀得意完,又有些小紧张地凑过来问媳妇,“阿软,我吃相?很难看吗?”
“随你,瞧着吃得挺香。快上山吧,迟了热气上来了。”阿软收了筷子,催着他们。
她好像没?矫情?地在意过阮文耀的吃相?,偶尔瞧她吃得香,会跟着多吃一些,像现在多吃了一个烙饼,这会儿肚子都有些撑了。
唉,再这么下去,她都要吃胖了。
谁能想?到,她之前是个快死的人啊,真就?叫阮文耀给养好了。
阮文耀养胖媳妇的心却并没?有停止,他和?阮老三爬到山上,背着筐子先?去大松树那边捡了许多松油块,这一片松树多,只要树干上有伤口就?会冒松树汁。
阮文耀不可能故意给树上划伤口,这里松树多,爷俩多花时间在树上扣一些,又或地上捡一些就?完全够了。
等得装了大半筐子,阮老三又带着他去摘草药,一边摘一边认,他们说不得会医术,左右知道几个古方子,有个头疼脑热照方子采药吃就?可以。
阮文耀学得认真,只听几遍就?记下了,阮老三满意点头,不把他放在阿软旁边衬着,看着也没?那么傻。
阮文耀听着诸多药材,发现山里什么都是宝,松香、桃胶……
背到这儿,他突然说道:“爹,桃胶补脑吗?那我们多捡一些回家给阿软吃。”
阮老三想?收回刚刚的想?法,没?好气地说道:“嗯,是该多捡些,给你补补脑子。”
“我又不怎么用脑子,有什么好补的。”阮文耀说得一脸天真,但认真一想?还很有道理似的,阮老三一时都找不到话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