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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他盯着她漂亮的颈窝,抬手勾住她一缕发丝在手中把玩。
    “没有说什么。”姜扶笙道:“就是些寻常的话。”
    倒是没有她以为的尴尬场景,这般想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她还是伤到了婉茹。
    “她有没有问起你爹娘?”赵元承想起来问她。
    “问了。她问我有没有收到家书,我说没有。”姜扶笙抬眸看向他。
    “就这些?”赵元承追问。
    姜扶笙漆黑的眸子转了转,垂眸小声道:“还说若是爹娘在,我必不是眼下的光景。我想着爹娘回来的事不能露了破绽,便没有接她的话,用留她吃饭遮掩过去了。”
    赵元承闻言皱起眉头,眸中露出思索之色。
    姜扶笙不禁忧心:“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要不然,他怎么是这副神色?
    “没事。”赵元承宽慰地拍拍她肩,一扫方才的散漫起身叮嘱道:“我有事出去一趟,你自己在家,我把石青留给你,别见任何人。”
    第75章 有我在呢
    赵元承说着便要往外去。
    “你别走。”姜扶笙拽住他衣袖, 忐忑地问他:“是不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你和我说实话好不好?”
    瞧他端肃神情,她害怕了。
    她一向知道自己不是顶聪明的,在救爹娘回来这件事上只能依靠赵元承。她能做的唯有不添乱。
    但赵元承忽然变了脸色, 她猜是自己方才和陈婉茹说的话有问题。
    可是有什么问题?她根本没有提及爹娘的近况便故意转开话题。事关爹娘的安危, 她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她瞳仁漆黑, 里头装得都是担忧,鸦青发丝散落几缕, 迷茫无措的模样像迷途的小鹿, 叫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别怕, 不会有事的。”赵元承托起她的脸, 大拇指轻轻摩挲她脸颊, 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柔声道:“有我在呢。”
    姜扶笙怔怔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回想自己方才和陈婉茹的对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再想想赵元承的本事, 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
    太傅府。
    陈婉茹身姿端庄地走进大门。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没有面带微笑,而是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心事。
    “姑娘,老爷在书房等您。”
    门边的小厮瞧见她低头行礼,而后开口告知。
    “知道了。”陈婉茹朝他点点头,快步向书房方向行走。
    书房三面墙边都是书架,陈太傅坐在书架下的书案边,手里翻看着一本手札。
    他年岁不小了, 鬓边已然有了点点斑白。他身量瘦削, 长着一张狭长的脸, 神色严肃。一眼望去像学堂里待学子极其严厉的夫子,让人望而却步。
    “父亲。”陈婉茹走上前,端端正正朝他行礼:“女儿回来了。”
    她低着头浑身绷紧, 保持行礼的姿势。
    他们一家兄弟姐妹都怕极了父亲。父亲不开口,她是不敢起身的。
    陈太傅掀起眼皮看她,眼底似有不喜:“怎么说?”
    陈婉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没有说话。
    从良都侯府出来时,她怀着满心的愤懑,恨不得插翅飞回来告诉父亲自己的发现。
    可马车沿着街道慢慢走回来,她又逐渐冷静下来。
    赵元承和姜扶笙毕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而她从懂人事之后便悄悄爱慕赵元承,已然数年。
    她恨姜扶笙和赵元承两人不知羞,做出那样的事。可也不至于要置他们于死地。
    “砰!”
    陈太傅将手中的手札重重摔在书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陈婉茹吃了一惊,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身子吓得一颤,险些摔坐在地上。
    她赶忙站好身子,再次行礼。
    “赵元承宁可收留那个和离了是姜扶笙,也不肯与你订下亲事。这件事传得上京尽人皆知,我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陈太傅手撑着书案,似乎随时都能站起身来命人取家法:“如今不过叫你去打探一点消息,你就对他起了恻隐之心。养出你这样的女儿真是我陈承弼家门不幸。”
    让女儿去打探姜守庚夫妇的事,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只是亲事没有成,不至于让他这样费手脚。
    其中的真实缘故事关朝堂,女儿乃女流之辈,不必知晓。
    陈婉茹本就怕极了他,见他怒了,又说出这么重的话来,一时间吓慌了神。
    “父亲,您别生气,女儿问过姜扶笙关于她爹娘的事了……”
    来不及思考,害怕让她近乎本能地说出实话。
    “站直了好好说。”陈太傅坐直身子。
    陈婉茹这才得以不用继续保持行礼姿势。
    “父亲,女儿和姜扶笙说她父母若是在上京,她就不用受苦。她只是稍微回应了一下。女儿又问她有没有收到家书,知不知道她父母的消息,她都摇头,而后就转开话题了。女儿怕引起她的怀疑,不敢再问下去。”
    陈婉茹将自己试探姜扶笙的情形大致说出。
    陈太傅闻言更是不悦,本就严肃的脸色更沉几分:“就只这些?那你这打听了和没有打听有什么分别?”
    陈婉茹一瞧他这脸色就害怕,连忙道:“父亲,有的。女儿有发现。姜扶笙从小性子就软,遇上哪怕芝麻那么点的事情也会掉眼泪。之前,但凡她提到父母之事,她总要哭许久,显然是极为担忧她父母的。这次她不仅没有哭,还特意转开话题,女儿猜想是不是她父母现在处境并不危险,所以她才不像从前那么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