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已经是一大一小最后的挣扎。
    特地将拿钱的洞搞大一点，因为小崽子一听到以后拿出来要敲碎小猫咪，一万个舍不得。
    里头为数不多的零花钱确实派上用场，林月月抠出来底盘蹲地上数了又数。
    “一块，五块，十块，五毛……”
    本来林佳偷偷塞了不少进去被林月月当场抓包，为此林月月生了好一会的气。
    “爸爸！月月说过要自己攒钱的！不许帮忙！”
    林佳再三保证不会了，小姑娘半信半疑从书包里面掏出小本本记数目流水账一天要比对好几次。
    多一块都不可以。
    办公室那几株墨兰养得甚好，叶子翠绿隐隐约约冒出几个花苞，足以看出花主人的精心照料。
    桌上一摞小朋友交上来的作业本，签字笔落到雪白纸面沙沙作响。
    备课本翻面写教案，白莉注意到林月月在门口探头探脑，招手让人进来问她。
    “月月有事吗？”
    林月月脸蛋红扑扑动作有些局促，“老师，可不可以帮月月买星星纸呀？塑料管和小纸条的都要。”
    克制住蠢蠢欲动想rua人脸的冲动，白莉很乐意效劳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得了林月月礼貌软糯的“谢谢”，白莉没忍住rua了一把人家的小脑瓜。
    “老师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月月的爸爸妈妈呀？”
    虽然很想第一时间答应，白莉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询问为什么。
    “月月就是想折星星嘛，不会耽误学习的，月月只在下课折好不好嘛？”
    萌物不想告诉你真实理由并且像你发送一波糖衣炮弹，白莉被揪袖子撒娇砸得晕头转向一时间没忍住“诱惑”。
    等答应时后悔也来不及了。
    大人说话要算数的。
    不然当不好小朋友的榜样。
    一开始就要说清楚，可以就是可以，不行就是不行。
    不能给希望等小朋友做好一件事情，又矢口否认自己没说过没答应过不作数。
    那会很伤小朋友的内心。
    攥的钱热乎乎塞进手心林月月已经跑不见了，下午林月月如愿以偿得到一大把五颜六色的星星纸。
    用八个舍不得吃的草莓酱夹心棉花糖，跟别的小朋友换了一个装果干的敞口玻璃瓶子，洗干净晾干放星星。
    林佳非常自闭最近的月月都不粘她了，仿佛有了自己的小秘密。
    书包不让别人碰要求自己背了，到学校也赶她快点走不要逗留。
    明明以前月月总是缠人亲亲抱抱的，现在睡前故事都不想听了沾床就睡。
    叛逆期来得这么快吗？
    林佳一脸受伤靠阮宁身上，心底泛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仿佛她才是被抛弃的那个小孩。
    “阮阮，你说月月是不是讨厌我了？我最近做错什么事让她不开心了吗？”
    阮宁以手作梳指尖插入她的头发慢慢梳拢解开打结之处，“佳佳怎么会这样想，嗯？”
    咫尺之间呼吸交缠，林佳罕见地红脸心里跟塞进去一万头小鹿框框乱撞。
    第二百七十二章
    微凉手指摸到藏在发中发烫的耳垂，半晌耳朵只剩下自己心脏砰砰跳声音来回撞动鼓膜，蓦地听到轻笑更不好意思了。
    “佳佳…耳朵好烫……”
    怎么这么害羞啊？真可爱。
    林佳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左右飘忽，就是不敢同人对视，好一会直勾勾盯在阮宁刚吃完草莓的唇上。
    凑得近了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甜香，林佳下意识咽了咽喉咙。
    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狠狠盯住自己，林佳扭头一看没吓出心脏病来。
    林月月扒拉在她们的沙发后面露一个脑袋，深深凝视打情骂俏的两个人，位置刚刚好是她们两个的中间。
    “狡猾，爸爸又背着月月偷偷亲妈妈，月月也要亲亲！”
    才反应过来原来阮宁是在引蛇出洞，从小崽子的反应看出来明显不是讨厌自己。
    即使知道事情并不是如此，但林佳还是心里有点郁闷，到嘴的亲亲飞走了，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快出家了。
    “喔？那是什么？”
    林佳看向阮宁身后果然两个人马上回头看，两手捧住阮宁的脸在她回头之前快速凑过去，扎实亲上心心念念之处。
    “爸爸你是不是看错了那边什么都没有。”
    某人一脸淡定承认自己看错了，在小崽子看不见的角度小拇指上人家的小拇指，交缠，紧握。
    “啊？妈妈你脸好红是不是又感冒了？好烫…月月现在去找药！”
    往回扯没收回手阮宁羞愤拧了她腰间软肉，“都怪佳佳，我不吃药。”
    林佳呲牙咧嘴忍痛又忍笑：“好好好，我吃我吃，趁着月月没回来再亲一下？”
    阮宁：无耻……
    *
    玻璃瓶的星星越来越多最后装不下，沮丧发现瓶子根本装不下一千颗星星，数出来一百颗放瓶子其他装进玩具盒子藏起来。
    郑重其事写了简短的纸条叠起来跟其他星星放一起。
    墙壁仍然贴着大画纸就没撕下来过，虽然自从月月上了幼儿园不再乱涂乱画，大画纸俨然成为一种童年美好的回忆。
    林佳舍不得撕，想保护那一份童趣。
    毕竟那是她第一次和月月真正沟通的见证。
    那里素来是林月月玩玩具自娱自乐的地方，莫名多出来个玻璃瓶子林佳有些愣，努力回想应该不是家里的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