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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学长?阮雾边上车边和反驳他,我们又不是一个学校的。
    说不准高中是一个学校的,我高中在你们那儿读。
    你是哪个中学的?
    一中。
    当地最好的中学。
    哪儿有那么多凑巧。
    阮雾说:我是二中的。
    当地高中排名方式很质朴,最好的是一中,第二好的是二中,依次往下推。
    可惜了。陈疆册很是遗憾。
    可惜什么?
    可惜以前没有见过。
    阮雾僵了一下,将目光投向陈疆册。
    他目光直视前方,神色冷淡,认真专注地骑着车,圈在她身侧的双手与她隔着泛凉的空气。
    不论是动作还是神态,他都是规矩的,疏离的。
    但他说的话却与之相反。
    察觉到她在盯着他,陈疆册低眉瞥了她一眼。
    不可惜吗?他语气很轻,似情人般呢喃。
    阮雾眼睫颤了下,她声音跟着低了几分,说:不可惜啊,现在不还是遇见了嘛。
    对视那一眼,他们眼里掀起了名为对方的汹涌的潮。
    第5章
    校医院不在学校里,学校通往校外有一座拱桥,拱桥另一侧是备受学生以及附近住户喜欢的小吃街。小吃街尽头右转,便是学校的校医院了。
    校医院没什么病人,挂号后立马就诊。
    阮雾的膝盖看似鲜血淋漓,实则只是简单的磕伤,只是蹭破了一大块皮,显得狰狞。
    医生给她处理好,叮嘱着
    每天记得换药,最好三天内都不要碰水。
    换什么药?
    拿碘伏棉签擦一擦,宿舍里有棉签吗?
    没有。
    我给你开一瓶。
    嗯,谢谢。
    没事。
    处理好药,付钱的时候出了点儿小状况。
    阮雾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她身上没带现金。
    医生看见她漆黑的手机屏幕,了然,神态自若地看向陈疆册,手机没电了?男朋友能不能帮忙付一下钱?就几块钱。
    其实也就五块钱,阮雾却窘迫到了极致。
    她咽了下喉咙,不是男朋友。
    停顿了几秒,陈疆册扫码付款,手机发出叮声,显示付款成功。
    他声调轻松,漫不经心里透着游刃有余:确实不是男朋友。
    面对如此极于撇清关系的二人,医生愣了愣:啊,那是我误会了。
    阮雾脸上的笑淡了几分,似明月铺上银白冷雾。
    付完钱,他们出了校医院。
    阮雾走路有些磕绊,陈疆册放慢脚步,推着自行车,与她保持在同一频率中。
    夜里六七点的小吃街格外熙攘,衬得他们之间尤为清寂。
    阮雾没再说话,意外发生的突然,陈疆册的出现更突然。
    或者用突兀更合适。
    他不应该出现在南城,也不应该出现在南大,更不应该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最不应该的,是他们之间的气氛。
    近乎情人间的亲热;
    又似陌生人的疏离。
    他们对待两性关系,有着同样的默契。
    打破这份安静的,是陈疆册的手机铃声。
    陈疆册掏出手机,看清来电后,瞥了眼阮雾,才接起电话。
    我在外面。
    她联系不到阮雾?
    听到自己的名字,阮雾偏头看向陈疆册,就见他唇畔溢出笑来,她可能手机没电,关机了。
    阮雾口型问他:季司音吗?
    陈疆册微颔首。
    不需要他说,阮雾也能猜到手机那端的人,应该是旁羡。
    不知道旁羡说了什么,陈疆册说:她是成年人了,又在学校这么安全的地方,顶多被人撞,发生些小擦伤,怎么可能会被拐卖?
    阮雾神色僵了瞬,为闺蜜的脑洞大开感到无语。
    待电话挂断后,陈疆册笑着:季司音联系不上你,以为你被人拐卖了。
    阮雾无声叹息:我去租个充电宝吧。
    小吃街许多家店都有租赁充电宝的机器。
    租充电宝的充分必要条件是,手机扫码。
    但她手机没电。
    还是陈疆册扫的码。
    充电开机得要一会儿,阮雾目光似点水滑过陈疆册的脸,忽然继续方才的话题:你刚才说,你高中是在我们那儿读的,你不是我们那儿的人吗?
    陈疆册:嗯,去过淙城吗?
    淙城是省内的沿海城市,淙城最为出名的,大抵是千禧年后享誉全国的淙城炒房团。
    阮雾摇头:没去过,你怎么会在我们那儿上学?
    陈疆册轻描淡写道:父母在那边工作。
    他并不想多提及家事,拿自己开涮:怎么就认为我年纪比你大?难不成是我的长相看上去比较老成?
    阮雾忍俊不禁。
    他无论如何是和老成沾不上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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