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这趟浑水你别沾了。”
    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蒋远这些玩家可以掺与的事情。
    ——
    姜栖随便套着件黑色长风衣出门拿快递的功夫，接到时微的电话，
    “出大事了！你快回来！”时微压低声音传了出来。
    姜栖顿了顿，“什么事？你别说我刚花重金买的房子出了问题。”
    “那倒也不是。”
    “谢朝辞来了你知道吗？刚才我们带着东西一进院子，好，转头就发现出不去了。”时微停顿了几秒，“我不知道屋里的是不是谢朝辞，孟明老大之前可提醒过我们，要是在现实看见他，不一定是他。”
    “还真是什么都推算得出来。”姜栖喃喃了一句。
    耳机里又传来杭璟的声音，“完了完了，你院子里的天突然暗了，不是，他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知道，我很快回去。”姜栖叹了一口气，看左右没人直接瞬移了。
    此时，院子里，四个人面面相觑，杭璟实在忍不住，“他们俩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他也有钥匙？”
    王樾：……
    时微瞥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刚连上网？”
    “……”方原嘴角微抿，“重点是这个吗？现在的感觉跟上个副本最后很像！”
    好在这种诡异的场景并没有持续多久，姜栖毫无障碍地穿过无形的封锁，放下手里的东西。
    方原好像看见救星一般，激动地喊了一句，“栖姐。”
    “我家的时间现在处于一条独立的分支线上，所以出不去，没事。”姜栖对几人说道。
    方原点点头，“那我们今天先回去。”
    “嗯。”姜栖看了一眼坐在她还没搭建好的凉亭里的身影。
    谢朝辞散漫地笑了一下，方原一行人走出大门，回到正常时间线。
    “离开副本，你也可以定位到我的世界？”姜栖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你应该还有问题想要问我。”祂再次抬眸时，漆黑的眸子转变为异瞳。
    姜栖走到茶桌对面坐下，默了片刻，“谢朝辞是不是分身？”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如果是呢？”
    姜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沉了几分，
    “很重要，分身也可以脱离神的控制，而创造游戏的古神，希望我协助祂们加固你的封印。”
    “成为祂们的眷属。”谢朝辞嘴角的笑容加深，“你会愿意吗”
    “那要看具体情况。”姜栖往泥炉中加了几块炭点燃，放上茶壶。
    这一刻，群星之上的神祇犹豫了，在无尽的岁月里第一次生出这种情绪，因为她的话。
    她好像特别在意谢朝辞，为了谢朝辞可以考虑站在古神那边，可至始至终，谢朝辞也是祂。
    “不是分身。”祂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悠远，净澈，
    “这具躯体只是容器，灵魂是沉睡中没有记忆的本体。”
    “我的目的本来是寻找银钥匙。”
    第186章 现实（2）
    微风拂过寂静的凉亭，轻薄的水雾从茶壶上升起。
    姜栖眼睫微垂，眸底亮了几分。
    其实她心里早就有答案，可在听见祂的回答之前，心里还是起伏不定。
    能够让她感到忐忑不安和担忧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如果不是谢朝辞，大概不会在降临的时候设下时间线的分支，隔绝外面的现实世界。
    神从不在乎所谓的现实世界和人类，只是她在乎而已。
    “我今天要去个地方，你跟我一起吗？”姜栖抬起手倒了连两杯茶。
    祂点了下头。
    “用普通人类的样貌。”
    “可以。”
    姜栖取下围巾仔细叠好放进衣柜，换了身复古长裙和外套。
    副本里的东西原本带不出来，但上个副本，她利用混乱的空间法则，从根源上让副本地图不复存在，强行退出游戏，再加上谢朝辞时间法则的协助，所以把这条围巾带了出来。
    外面的枫叶已经红了一片，柏油路面的水迹还没干，不是周末，山间依旧不少行人。
    姜栖往谢朝辞手里塞了杯奶茶，拉着他的袖口站到等候电瓶游览车的位置排队。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买了跟我一样的。”
    秋日的风里带着丝丝凉意从姜栖身边吹过，细碎的发丝在风中从祂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拂过，柔软得让神垂下了目光。
    谢朝辞轻轻应了一声，捧着奶茶站在她身后，“我尝不出区别，你的偏好对我来说就很好。”
    “就像我们看不见星空的颜色。”姜栖声音轻淡，“这样说可能不太贴切。”
    生命维度不一样，神不会有人的感受和喜好，人的眼睛也永远看不到神的世界，即使只是一丝的接触都会崩溃疯狂。
    她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人。
    “游览车来了。”姜栖拿出手机扫码付钱，跟谢朝辞坐在最后一排。
    “这是走了什么好运，跟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出来，还是女朋友付的钱。”坐在前面几排的人小声说着。
    “两个人都很好看啊，站在一起多有氛围感，那男的怎么长的，能长成这样，还是人吗？”
    游览车开的快，小路两边的树叶和深绿色草都在哗哗作响，红色的枫叶从姜栖身侧飘过，落在略有些潮湿的地面。